难道她就要这么放弃吗?看着朱厚泽在公司的威望越来越高,而自己的地位却一再地下跌,她真的很不甘心。
要怎么样才能保住自己的这个位子呢?她思索着,想尽各种办法。她找到那些以往支持自己的董事,想要买他们手里的股票。可是他们一个个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的,躲着她,避而不见。
有的是因为不想失去自己穹宇董事的身份,有的则是怨她弄得股票贬值对她怀恨在心,还有的就是已经转投向了朱董事一边。毕竟大树底下好乘凉,找一个好的靠山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不是吗?
在这个时候,每个人的真面目才显露出来。那些平时迎合奉承的人,一见到自己失势了便不在跟随她,弃她如敝履,见风使舵的功夫是真正到家了。可怜她从前还对他们信任有加,以为还可以继续利用下去。呵呵,世道真是会变,现在轮到她成为被别人操控的棋子了。
想到这里,杜子然不禁傻笑起来。
真的是不认输都不行啊!她终究还是斗不过别人。千算万算,不如人算。一个姓朱的外人,就将她的梦打碎了。真是……不甘心啊。
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了自己悲凉的下场,那将比自己这么多年在贺兰家所受到的羞辱还要更加的惨烈。
就在她精神恍惚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打了进来。这一通电话,她接的极不情愿,但是又无可奈何。
当对方提出要买她手里的股份时,她还是愣了很久。他怎么会想到跟自己合作的?难道就这么有信心可以劝服她出卖自己最后的一点家当吗?
她一声不吭地听着,越听心里越纠结。
而心理活动越频繁的时候,就是有机可乘的时候。刻意的装扮并没能抹去杜子然一脸的憔悴,反而更增添了几分虚弱的气息。可是她现在的注意力都在褚默然的身上,根本无法分心去顾别的事情。
“你怎么会认为我一定会跟你合作呢?”杜子然心中即使万般不乐意,但是在他的面前仍旧是保持着该有的礼节。
作为一个长辈,她的架子还是端得挺足的。
褚默然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咖啡杯,早已料到她的态度,所以没去介意她傲慢的姿态。“五伯母难道希望公司变成外人所有?”
一针见血,狠狠地一击。杜子然心中一紧,眼中顿时充满了愤恨。她当然不会甘心!她一门心思地放在如何掌握公司大权之上,怎么能就这样轻易将成果拱手让人呢。可是即便是这样,她嘴上仍旧硬得很。
“即便如此,那为什么不是你卖给我,而是我卖给你呢?”算起来,她的股份是他的两倍,再怎么样也该他让步才是。
对于权力的欲望,杜子然是没那么容易就死心的。
褚默然淡淡的笑了,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不是不行,只是……五伯母有那么多资金可以动用吗?”
杜子然一愣,这才想起问题的关键所在。的确如此,她手里空有一堆的股票,手上的流动资金却是少得可怜。除非她先凑到钱,否则如何能够收购褚默然手上的股份?可是,她这些年来所有的存款也不到两百万,要想买到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简直是痴人说梦。
想到这个实际问题,杜子然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五伯母拿不出这笔钱,是吗?”褚默然悠闲地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所以,不是我不肯,而是……”
不等他话说完,杜子然已经很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你就是看中我这一点,所以来要挟我吗?”
“不敢!”褚默然脸上仍旧有着醉人的笑意。“毕竟是一家人,默然也不想穹宇集团落入外人之手,所以才来跟伯母商量的。”
商量?说的好听。杜子然气愤归气愤,但是却找不到合理的话来反驳。
褚默然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割在她的心上,生疼不已。可是事实终究是事实,她再怎么无视它的存在,它都在那里,逃不掉,躲不了。
见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褚默然决定再给她一剂猛药。停下手里搅拌的汤匙,他轻轻地吐出一句话。“不管伯母答不答应,穹宇集团都会是筠筠的。因为……老爷子的律师找到我们说,老爷子有留下遗书。”
乍听到遗书二字,杜子然故作轻松的身子忽然垮了下来。“这怎么可能?不会的,老爷子说过……”
“老爷子说过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实。”褚默然打断她的话,补充道。
“绝对不可能!一定是你们捏造假的遗书来蒙骗世人,一定是这样!”杜子然经受不起刺激,整个人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褚默然才不管她怎么耍赖,他站起身来,依旧潇洒自如。“我没必要为了这点儿钱去做违法的勾当,只是……我要提醒五伯母。您做的那些事,别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还是谨慎小心些为妙。”
“你含血喷人……你……”杜子然这时哪还有贵妇的形象,完全失去了理智,只差没摔杯子掀桌子了。
褚默然忽略掉周围好奇的目光,将一张钞票丢在桌子上,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临走前,他低头在杜子然的耳边说道:“明天中午,我在办公室等你。”
他的话语很轻,杜子然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喷在耳朵上的温热。可是,他的语气又是那么的气定神闲,俨然就是命令。死死地拽着拳头,指甲深陷手心,杜子然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