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算是臣妾求您了,家父年岁已是花甲之年,您就看在他年老糊涂的份上,饶他不死。”
梅妃哭的肝肠寸断,整个玉书殿内响彻着梅妃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若是爱妃执意再为他求情,朕会圆了你的孝心,明日午时斩首,可就不止梅大人一人了。”
淮帝地下眼睑,一双微微翘起的丹凤眼之中满是冷漠。
梅妃望着眼前冷漠的淮帝,心中便是有几分恼羞成怒,往日的淮帝对自己的独宠,细心的呵护,原来都是一场醉人心魄的美梦,而今便是梦碎之时,梅妃面上拂过一丝冷笑:“陛下莫忘了,当初臣妾家父是如何力保陛下登到如此地位,算起来臣妾的家父对陛下尚有知遇之恩,陛下若是你执意赐死臣妾的家父,未免翻脸无情。”
“翻脸无情?”淮帝嗤之以鼻,一双修长的玉手抬起梅妃哭花了妆容下颚。
“爱妃你真应该好生掂量一番,这三年来为何单单是你梅妃独宠后宫。你在后宫横行霸道,朕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爱妃你可有认真想过其原因?当真是你梅妃性子好或是长了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淮帝将修长的手指收回,眼中带着一抹戏谑,把玩大拇指之上的暗色的玉石扳指。
“如此算起来,朕欠你们梅家的恩情也算换得差不多了。”
梅妃此时觉得自己便是天底下最为可笑的木偶,被人生生的利用了这般久,方才回过味来。
梅妃眼中闪过一丝悲愤“陛下,您真的觉得可以绊倒我们梅家?就算我家父死了,我的叔父与我爷爷同样不会放过与你,爷爷说得对,官场便是一条通往死亡的暗道,伴君如伴虎原来是这层意思。”
梅妃眼中带着一抹绝望,本就是盈盈弱弱的身子,颤颤巍巍的起身“明日家父处斩之时,恳请陛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赏赐臣妾一杯鸩酒。”
梅妃往日一双飞扬跋扈的眼眸,此时便是如同失去光泽的翡翠,眼中死灰一片。
“淮帝本就是一直隐让梅家,怎知那梅大人,心中太没个分寸,拿捏不得当,让淮帝抓了辫子,如此千载难逢的契机,陛下当然会快刀斩乱麻,理清他与梅府的关系。”
长公主拾起手边的茶杯,望着对面一身白衣似雪的人儿“他这次血本下的不轻,梅府势力不容小视,若是惹急了他们,梅府势必将会投靠晋国,如此算来,陛下这笔账算的倒也算精明。”
长公主撇着杯中的茶叶末子,面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对面白衣似雪的人儿,一直眼中含笑听着长公主理清局势。
“倒是你,那边安置的如何?”长公主抬眼望着一直不语的人儿。
“阿姐放心便是,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长公主放下手中的茶杯,一只玉手握在那人放在案桌之上的昝白的手背。
“老七,今时不同往日,万事切记心细如针,还有上次一巴掌…”
长公主地下眼睑,眼中闪过一丝悔恨“莫要记恨阿姐。”
阿七面上拂过一丝笑意,反握住长公主略显冰冷的玉手“阿姐教训的极是,阿七又怎会生阿姐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