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的大臣心中不由如释重负,心中可谓是一顿感激长公主的仗义执言。
端坐在龙椅之上的淮帝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这一切都让淮帝隐藏的很好,旁人几乎看不出不出任何异样的神情。
只是淮帝这丝丝扣扣的情绪波动,还是分毫不差的映在了长公主的眼眸之中,毕竟长公主从小便照顾淮帝的起居,淮帝的那点小心思,怎会逃出心思缜密的长公主?长公主扫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大臣,眼中泛着荡漾着一丝笑意道:“陛下乃是帝王,怎可让我们几位臣子束搏了手脚,若是陛下执意要前往,作为皇姐会终身为有你这般英姿的帝王而为荣为傲,只是陛下若是此次公然号令千军,恐怕不妥。”
一旁还在心里一阵感激长公主仗义执言的大臣们,听了长公主下面的话,个个有些跪不住了,几位上了年纪的老者一个个可谓是如雷生一般的喉喽气喘!一瞬间原本寂静无声的大殿,此时却像是街头巷尾热闹的医馆,“吭、吭、吭…”声音此起彼伏,一声盖过一声。
淮帝坐在龙椅之上,望着站在大殿之上的长公主,眼中竟然闪着一丝笑意。
淮帝重新坐直身子,修长的手指掩着鼻,故作严肃的看着长公主不由的追问道“不知皇姐,可有万全良策?”
“有,只是怕为时委屈了陛下。”
“若是真能上阵杀敌,振大魏国威,受些委屈又如何?”
淮帝从龙椅上站起身子,一步步下了玉阶,来到长公主身旁。
长公主回身看着脚下一群喉喽气喘的大臣,嘴里慢悠悠的说道:“各位都消停点吧,刚才陛下这席话,想必各位大臣都已听在耳中,陛下虽是刚新帝登基不久,可是我洛阳用性命作担保,普天之下,便没有任何一位帝王能与我的弟弟的气魄平起平坐,万人之上的帝王,最不可缺少的便是这股子气魄,若是今儿阻拦了陛下这股子气魄,便是扼杀了一位千古明君。尔等就不要多加阻拦了,大魏是该放虎出笼,让他们晋国,瞧一瞧我们英勇善战的帝王!”
淮帝望着长公主眼中带着几分少有的敬佩,普天之下,只有恐怕只有皇姐一人懂他的心思,至于跪在一旁的一群草包便是每个主心骨的庸才,一天天不是奏这人一本,便是禀他人一状,整日争论的便是那些陈谷子烂芝麻那点破事。
淮帝望着面前,不及自己肩头瘦弱的长公主急切的询问道:“皇姐,您刚刚说的计策?”
“便是不能打着陛下出征的旗号征讨晋国。”长公主望着身前的淮帝,一字一句敲击着淮帝的耳膜。
不能打着朕的旗号出征?这去与不去又有何区别?淮帝眼中闪动着失望之色,早就捋顺过皇姐的脾气,以她的秉性便是不安思路出牌,刚刚听闻皇姐再为自己说话,想必都是为了在这一刻灭了自己出征的念想吧?
“陛下只能化成士卒的样貌出征,这样一来陛下可以放下口谕:身体欠安,需要静心调息,早朝一事,便暂且搁置一旁,朝中乱党都以为陛下在宫中静心调养身心,自是不会有什么揣测,当然也不会冒然轻举妄动,这二来陛下化成士卒模样,断了晋国孤注一掷攻击陛下的念想,为时只要在陛下身旁安插几位御林军护卫,护陛下周全便是。”
“甚好,长公主的提议周全甚好!”
“心思缜密,为时全在掌控之中。”
一旁的心腹大臣,一个个口中不停称赞长公主的足智多谋。
“陛下,您要的便是亲临一次战场,释放您心中那股子气魄,至于打不打陛下出征的旗号,便已经不为重要。”
长公主望着身前的淮帝,淮帝眼中泛着几种复杂的情绪,失望、忧虑…
淮帝乃是一腔热血的想要出征,如今剥夺了他号令千军的权利,心中自是有几分不甘心。
“英哥?英哥,英哥。”
我厚着脸皮跟在英哥身后,唤着英哥,可他老人家倒好,似我为空物,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从我身旁走过。
看英哥搭理自己无望,便跺着脚撅着嘴,把玩手中无辜的枯草。
不就错吻一下么?算什么了?想当初天界那阵子红鸾仙子动情丝,一个劲厚着脸皮的同我师父表白心意,不是送香吻,便是花葩,那红鸾仙子小衣服单薄的好似没有穿一般,一天天顶着一头鸡窝头借着送东西的引子便往我们殿里钻,自认聪明的红鸾仙子为了打好群众缘,所以便有事无事讨好与我,不是送我些凡界的一梅香胭脂,便是送一些奇形怪状的小衣服,又一个劲的同我吹嘘凡界的趣闻轶事,说是若是哪家女子主动吻了哪家的男子,便属于私定终身,若是那家的男主不愿意,女方便是吃大亏!
如今这般闹来,吃亏倒好像英哥一般,想想昨夜,那阿九小妖,见我与英哥长吻在一起,便摇着拨浪鼓一般的脑袋道“自古便是斩断万丈青丝得道仙子,即便被贬入凡界,又怎会同凡界乌合之众的凡人厮混在一起?”
我穿着单薄的衣衫,坐在悬崖峭壁之上,望着浩瀚的蓝天,这里算是这地界最高的山了,若是那糊涂蛋儿司命发现自己的疏忽,也定能用乾坤镜,第一时间捕到我的身影。
转瞬之间便又是无比惆怅的望了望深不见底的脚下,浓重的迷雾,好似天界的祥云一般,结结实实的扣在两山之间。
听闻晋国与大魏就要兵戎相见了,如此兵荒马乱的年间,可让我上何处去寻东极大帝?若是知道他的相貌也好?如今是什么都不在掌控之中,哎。
“是谁在喊救命?”我不耐烦的紧蹙眉头,回身望着安静的森林,要说那玉帝老儿最可恶之处便是在于,若是想封了我的仙法,何不将我的天眼与天耳一并封了?天天晚上伴着鬼哭狼嚎入眠,若是神经不好的主,吓也吓的崩溃了。
本来是不予理会,一个劲的沉静在自己的苦难之中,一顿唉声叹气,好不悔意的神情。
方才救命声便更是肆无忌惮,越来越大声,肯定是这兵荒马乱的年间,丧命在暗林走兽之口,便又一时找不到替身,魂魄困于暗林之中,一时又投不了胎,所以便没日没夜委屈干嚎,哭诉。
我越想越生气,麻利的站起身子,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暗林前,掐着腰对着暗林深处不由愤愤喊道“哎!我说你有完没完?要怪便是怪你没有个出息的主!若是把你哭嚎的功夫剩下了,好好掂量如何找个替身才是,昨晚死乞白赖哭嚎一宿的也是你吧?”
昨天晚上刚目送走阿九菇凉,随后便有无意间冒出了如此骇人的哭嚎之声,若是我还是以往英姿飒爽的幺儿,定拿着我的藤条收了这只不知好歹的妖货!
暗林之中哭嚎之声并没有因为我的好生劝住而就此打住,反而是一副欲哭愈大声的趋势。
“哎我去!你这鸟货还给脸不要脸了是不是?”我一副凡界泼妇骂街的架势,双手架在腰间,疾步入了暗林,寻着声音的源头。
雾气弥漫的暗林,即便是艳阳高照的午后,这片林子依旧是阴阴暗暗,极少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射进暗林之中。
闻着哭声,一路算是跃过沟沟坎坎,越到声音的源头,便是浓重的雾气便是越加的浓重,这里八成囤积着上了道行的老妖,心思到了这一步,我不由的后悔一时冲动,进入这片暗林。
那一声声叫喊声愈加明显,声音里还透着几分孩童的喘息声,浓重的雾气,使我有些分不出前行的方向,我只能站在原地,辨别声音的源头到底在何处?
“你在哪儿”我来回转着身体,分辨这声音的源头,
忽然一切声音止与平静,只能听见我脚踩在树叶上来回走动的声响和我喊出的回声。
“我是来帮你得?所以赶紧告诉我,你在哪儿?”
没错我是来帮你得,若是让我寻到你在哪儿,看老娘我如何收拾与你,非把你吊在树上不可!
我试探的唤着声音源头说道,只是那声音就好像和你捉迷藏一般,你越是着急,它便越是悄无声息。
“既然你这样,我可走了阿。”
就觉得这其中有蹊跷,若是这般,还不如脚底抹油先行开溜。
我刚转过身子,欲往回走,没成想那声音又一次尖锐的想起。
我微微蹙眉,口中喘息着一股子怒气“你能不能不这般干嚎个没完没了?也不怕将此地修行颇高的道士引来,收了你?”
此话一出,果真便又没了声响。
原来不仅爱哭鼻子,还是一个胆小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