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咱们走吧。”冬莹催促道。
“恩……老人家,若是日后想要报恩,尽管来找我便是,我家……我住的地方是在城西的四贝勒府,您若是有事寻我,便拿此物来罢。”我摘下头上的碧玉簪,叫冬莹递与他。
“格格,你……”冬莹惊讶的唤道,但还是依言过去了。
“老朽定会依言来找姑娘的。”老人掷地有声的道。
我笑笑,拉上帘子,马车继续赶路。
希望那根碧玉簪可以让这位老人在日后过上好些的日子。不要再坐在街心行乞。
虽说我并不知那碧玉簪的价格,但是想必也不会便宜到哪里去。足够平常百姓维持个几年温饱的生活了吧。
想着,便到了八爷府上,冬莹扶我下来,侍卫通传了之后便进得府去了。
“瑾……四嫂。”八阿哥的一声称呼让我心酸不已。
竟是生分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是我自己生生拉开了和他们的距离。
“郁冬她……情况怎么样?太医怎么说?”
“……怕是日后再无做额娘的机会了……”他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佯装平静的对我陈述这个残忍的事实。
我有些站立不稳,怔忡了一会儿,道:“那郁冬她……她现在怎样?她的身体要不要紧?有没有落下什么病根?郁冬……”
“……你去和她说会儿话罢,毕竟,你是她的……”说到这,他忽然噤声了。
我知他心中也有淤塞,便不再多问,点点头,进得里屋去了。
其实胤祀想说什么我知道——毕竟,我是郁冬的手帕交,打小一块儿玩到大的。
打小一块儿玩到大的。
想到这儿,我又是一阵难过。
“出去。我说过了,我不要吃药!”刚进门,就听得郁冬虚弱的声音传来。
“郁冬……”我轻轻的叫了一声,轻到我自己都几乎听不见。
“滚!我说过!你们都不要来可怜我!你们……瑾儿?……”郁冬似有些不确定的唤着我的名字,带着些许的哭腔,“瑾儿……我……你来了?……”
“郁冬……”我哽咽着,隐隐也有了想哭的冲动。
我痛恨现在的失明,我无法看见郁冬现在的样子,我只能听着她的声音来断定她到底好不好。
可是我唯一知道的是郁冬现在很难过,很不好,我甚至不知道怎样去安慰她,我想伸手去抱抱她,可是我却不知道该将手伸向哪里,我甚至帮助不了她,给不了她一丁点的安慰。
“你们都退下罢。”郁冬吩咐道。
一时间众人纷乱的脚步声响起,我怔怔的站在门口不知道怎么做。
郁冬也不说话了,我们谁也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我……”
“你……”
过了一会儿子,两个人竟又同时开口,瞬间又止住,不再说话。
我心里纠结的要死,自己却不知该如何面对郁冬。
我那时选择了和他们生分,失去联系那么久,此时又忽然跑来,也不知郁冬是否愿意原谅我。
“郁冬……你,你还……”我呐呐开口,原想问她最近可好,却是如何也问不出口。
怎么会好呢,经历狼这样的事情,她怎么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