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雪。”三公主拿手肘拐了拐陈丹雪。
“啊……怎么了?”陈丹雪茫然的看着三公主。
三公主看她一脸怔怔,便知道她是走神了,对着百里念茹谦意的笑了笑,然后压了声音道:“六小姐问我们愿不愿意去关外。”
陈丹雪不由赫然一笑,看了三公主道:“表姐,我们这不就是在关外吗?”
三公主摇了摇头,轻声道:“六小姐的意思是,百里将军昔日有位旧友在关外,如果我们愿意,她可以安排我们前去投奔。”
陈丹雪便怔了怔,去投奔一个不曾谋面的人,还是绕过百里念茹。她摇了摇头,便是投奔傅兰欣,她心里也是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很是忐忑不安,必竟旧情言浅。
陈丹雪见她摇头,便对百里念茹笑了笑,轻声道:“六小姐,丹雪怕是与我想到一块去了。”
百里念茹笑笑不语,她自是知道她们的担心。之所以想安排她们去西门雪那,只是因为傅兰欣嫁的是容家,大家大族的,且今后她与傅兰欣之间必是敌对的局面,到时不说是朋友,只怕三公主与陈丹雪反被她所牵连。只,这些话她此刻却是说不得。只得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
“如此,我便安排人去寻四小姐,一旦联系上,便使人送了你二人前去投奔,如何?”
陈丹雪便盈盈起身,施礼道,“如此有劳六小姐。”
百里念茹笑了笑。
便看到门外,苏苏的略略的探了探头,想来定是有事。
“苏苏。”
苏苏撩了门帘走了进来。
“可是有事?”
苏苏看了眼陈丹雪与三公主,喃喃的张了张嘴。三公主见状,连忙起身,道:“六小姐,大皇兄那我还要去走走。”
百里念茹起身道:“我送送公主。”
三公主脸上便有了抹淡淡的笑,只笑意略显牵强。百里念茹也没在意。
送走了三公主二人,苏苏才轻声的道:“小姐,大凉那个公主到了。”
百里念茹点了点头,“公子怎么安排的?”
苏苏笑了道:“公子说让你安排。”
百里念茹一怔,让她安排,她怎么去安排?
“公子说,一切但凭小姐做主。”苏苏脸上有抹自豪的笑意。
百里念茹却是摇头,她以什么身份去安排这位大凉的公主啊!
“苏苏,你去将公子请来。”
苏苏眼见百里念茹脸上有抹冷色,正揣测着她是怎么了,若说是因为这位公主,可公子明明说由她安排啊!若不是因为这位公主,那又是因为什么呢?听见百里念茹说,让她去请端木明华,连忙应了一声,跑了出去。
“等等。”
苏苏停了身,愕然的看着百里念茹。
“你来的时候,公子在做什么?”
“公子正与送亲的使者在前厅喝茶。”
百里念茹想了想,招手对苏苏道:“你去,留心听听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小姐……”苏苏为难的看着百里念茹。
“怎么了?”
苏苏低垂了眉眼,轻声道:“前厅是议事厅,我不能靠近。”
百里念茹不由暗恨,怎的西门雪便没在。也不知道那家伙到底去哪了。想了想道,“算了,你陪我去趟老先生那吧。”
苏苏连连点头,往边上让了让,引着百里念茹朝端木海天的院子走去。
端木海天住的院子,有几棵百年的胡杨树,正是春夏交替的季节,树木的原香四处弥漫,风轻轻柔柔的吹,说不出的舒爽惬意。
远远的松伯看到百里念茹朝这边走来,几步迎了上去,轻声道:“小姐来了。”
百里念茹笑笑,道:“松伯,老先生在吗?”
松伯指了半敞开的门,笑道:“老爷一直在等小姐呢。”
百里念茹微怔,续而却是笑了对跟在身侧的苏苏道:“你便在院子里等我吧。”
“是,小姐。”
百里念茹抬手,轻轻的叩了叩门,里面响起一声沉稳的喊声,“进来吧。”
百里念茹推了门,走进去,便见端木海天一身青灰色的道袍,正手持狼毫在一张素白如雪的宣纸上龙飞凤尾泼墨。百里念茹放轻了步子,静静的立在一侧。
约过了半刻钟的时间,端木海天才停了手里的笔,抬起头,看了眼百里念茹,指了桌上的那幅字道:“如何?”
百里念茹笑笑,上前,持了那张墨迹未曾干秀的纸仔细的看了看,道:“甚好。”话落,举了手,让那纸迎着风吹了吹,然后又凉晒到一侧,返身见端木海天正在盆里净手,便持了干净的布帕在一边立着,见端木海天手离了水盆,飞快的递了帕子上去。
端木海天接了帕子,边擦拭边道:“可是有事?”
百里念茹接过端木海擦拭好的帕子,摆放在水盆一侧,应道:“是有些事想请教老先生。”
端木海天便指了一侧的椅子道,“坐下说吧。”
百里念茹半侧了身子落坐。
“松伯上茶。”
门吱呀一声,松伯手里托了两盏茶踩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了进来。
“小姐请用茶。”
“谢谢松伯。”
松伯笑笑,恭了身退出去。
端木海天便拿起手里的茶盏盖,拨着茶盏里的浮沫,半响,道:“可是为了那大凉公主之事?”
百里念茹学着她的样,亦托了茶盏在手里,拨着浮沫,听了端木海天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