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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上了高三之后,二狗他们几个见面的次数更加少了,每一天都是和试卷习题度过。周一到周五小测验,周末模拟考,月考,模拟考,摸底考试等等,还有平时做不完的各种习题,背不完的各种古诗文言文,错题集的页数越来越多,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参考书习题册报纸试卷等。刚整理完下一秒就会弄乱,最后干脆放任自由了。

不管是在教学楼还是班里都贴满写满了励志语句,还有志愿墙上面同学们写的理想目标,老师上课前的鼓励,很多同学逐渐放弃了午睡时间,中午也选择再教室度过,每天趴在桌子上睡不到半个小时,天气热的时候睡醒发现满头是汗,脸上和手上压出的红印久久不消,冬天则尽量把手缩进校服里,把书移到旁边挡住风,下雨时冷风透骨,风从门缝地下吹进来,还要尽可能的把脚收起来。到了高考冲刺阶段,高三的学生由于下课后还要进行十五分钟的小测验,到了饭堂,之前觉得不近人情手部得了帕金森综合征的阿姨都温和了很多,这个点的饭堂大部分都是高三的学生,人少了,能选择的菜也不多了,二狗看了看饭盒里的那块肥肉,上面还有几根没拔干净的猪毛,虽然这是阿姨特地给他挑出来的,最后二狗在接受阿姨好意还是对得起自己的胃二者之中选择了自己的胃。把饭倒了,洗干净饭盒放在架子上,下楼去小卖铺买了个面包,一路啃着回教室。

教室里还有零零散散几个和二狗一样中午不回宿舍的同学在学习。二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水杯到外面饮水机接了杯水,一边喝水一边看着楼下的草坪。

二妞?二狗看到了楼下草坪上的椅子上坐着二妞,是在背书吗?二狗趴在栏杆上看着楼下拿着书认真看着的二妞,文科生要背的知识很多,这一年的寒假,除了年初二要去外婆家,二狗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二妞在阳台上背书。有时候看着看着,就出了神,一道题一个小时都没看清楚题目。这样子下去不行,二狗决定还是和二妞一样到阳台上学习比较好,在自家阳台上看书,就不易出神了。

“在干什么呢?”二狗的同桌一上来就看到二狗一脸神游到天外的看着楼下。

“嗯?没,喝水呢,你今天怎么也不回宿舍?”二狗把视线从二妞那移回到眼前。

“今天老师ppt上的笔记还没抄完,不回去了。我进去了。你继续喝水吧。”同桌拍了拍二狗,转身进教室去了。

二狗重新把视线放回到二妞那里,二妞还在认真的看着书。前几天的百日誓师大会,番薯作为领读人,站在高高的讲台上,左手拿着学校发的誓师词,右手握拳放在头顶,地下两千多名学生和番薯如出一辙的动作。眼睛看着纸条,心里想着远方。

“我拼搏,我奋斗,我誓不负众望,亦不负己心。我将在这剩下的一百天,竭尽全力考上理想的学校,我们必将辉煌。宣誓人,XXX”

离高考时间越来越近,大家都在认真的看书,做题,放弃了娱乐,放弃了午休,连大头都减少了去二中找佳佳的次数,两人相约一起考同一所大学,就要一起努力学习。把感情先放一边,在这还不到一百天的时间里,拼尽全力,实现自己的梦想。

班会课,班主任一次一次的和他们说着高考的重要性,说着历年来高考改变人生的事例。讲着高考失败的影响,番薯听着听着就走了神,偏头看着窗外。以前,和二狗他们几个呆在一起是番薯最开心的事情。现在也是,只是番薯现在多了一个目标,他不可能再像中考那样估分然后和二狗他们几个上同一所高中,还有概率同班。他有了自己的目标,也有自己的梦想,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番薯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任性。

大头和黑娃美丽三个人在班里组成了学习三人小组,经常泡在一起研究问题,互相帮忙,和初中不一样,那时候有番薯和杨宇,现在他们几个得自己靠自己。大家都有自己的目标大学和专业,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就要努力打败和他们共同竞争的几百万考生。有时候,晚自习结束后,大头他们几个会打开台灯,学习到宿舍关门时间才回去。

丫头中午回到宿舍休息,但吃完午饭之后,丫头还会在喧闹的宿舍里看半个小时的书,睡半个小时,和二狗他们几个不一样,他们一般中午都留在教室休息,冬天冻的手脚冰冷,夏天睡醒满头大汗。丫头必须要保持睡眠下午上课才不会打瞌睡。但是她没法在桌子上趴着睡着,只能每次都回宿舍休息。

为了缓解高三学生压力和锻炼体力。高三的学生每周都要进行一次跑操。这也是一周时间里唯一不用进行下午小测验的时间。这也是二狗他们几个高三以来一周时间内唯一的聚餐时间。

二狗几个人坐在饭堂里,聊着最近一次的模拟考难度,考完之后全校高三学子一片哀嚎,连番薯他们班都不能幸免。大家都担心如果高考是这种程度的话,怎么办。为了安抚受到打击的高三狗,学校的老师赶紧出来澄清,高考难度系数没有这次模拟考高,大家不要担心。但是依旧有一些接受能力比较弱的同学,无法接受事实。最后还是要班主任进行逐个开导。一次模拟考,搞得人心惶惶,情绪波动。

二狗考的不好,但胜在自我调节能力较强,恢复的也快。只要不是高考,其他考试考好考差都是假的。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二狗还是希望自己考好,毕竟,考差是真的挺受打击的。大家吃完饭,也没聊多久就各自回宿舍洗完澡,赶去教室自习去了。高考复习阶段,每一分钟都格外珍贵。

到了月假,葫芦娃几个商量了一下,决定不回去了,打电话回家里通知一声。利用一天出去放松一下。大头去接佳佳了,二狗他们几个先到地点等他们。

周末的寺庙人还是挺多的,二狗他们几个买了门票进去之后先按照路线大致参观了一下。最后在正殿里合手参拜。参拜完之后看了一下时间,快下午了。正准备回学校,出去的时候遇上了自称是高僧的师傅。简单的问了一下二狗他们几个,得知一个月后他们要参加高考。送给他们几个心愿符。寓意心想事成。道谢完之后,二狗几个和高僧道别。

回到学校,又开始了一天天重复性的生活,饭堂教室宿舍三点一线。一直到高考前两天,学校封考场。高三的学生可以回家或者留在宿舍学习。没有喊楼,没有撕书,没有各种歇斯底里。大家继续各自找着安静的地方复习。

高考前一天晚上下了雨,第二天早上地还是湿的,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二狗他们都选择穿拖鞋去考试,一出宿舍门,就看到班主任等和各科目老师在通往考场的路上等着他们。一路上都有认识或者不认识的老师在给他们加油打气。

加油!

高考结束后,考的还不错的同学一脸平静,考差了的在朋友的搀扶下一路哭着回宿舍。二狗算是正常发挥,他也没到网上搜索所谓的高考答案,考试已经结束事情已成定局,看到答案又怎么样呢?还不如趁着高考成绩出来之前说明都不用去想,好好放松一下。

不同班的毕业聚会地点不同。二狗收拾好东西之后,作为班长的他要提前到聚会地点安排一下,和几个同样是班委的舍友提前出门。

约定的时间到了,班里的同学陆陆续续来了关系好的都坐在一块,从扎堆的小圈子都大致能猜出班里关系交好的小群体。晚会开始了十几分钟,班主任和一些科任老师也到了。聚会算是正式开始。二狗时不时的和外面的服务员交流,拿饮料,拿果盘零食什么的。也没多关注班里的其他同学。直到班主任叫他过去。

“班长啊,你也忙活了两年了,最后一天休息一下,休息一下,辛苦你了。”班主任递给二狗麦。

“没事,最后一天为同学们服务了,以后也没有机会了。”二狗笑着接过了麦,按照班主任的指示坐在他旁边。

班里的女生有些听到最后一天眼睛都红了。大家相处了两年时光,笑过,闹过,一起奋斗过。今天算最后一天齐人了,今天过后,大家各奔东西,有些人以后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毕业聚会结束的最后,全班合唱了一首《朋友》,算是给高中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结束回去的时候,二狗走在最后面。这样可以避免一些同学落单。

“二狗!”大头班也刚结束聚会,没想到回学校的路上居然碰到了二狗他们班。二狗班里走在后面的一些人也听到了大头的喊声,回头看了一下。

二狗示意让他们先走,自己在原地等大头他们。大头快步走上来,拉着二狗说了几句话。

“恺哥!”二狗听完大头的话,立马冲上前,拉着同桌许恺。“你帮我注意一下大家有没有安全到学校,不要让一个人落单,我有点事,要离开一下。拜托你了。”许恺听完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事,二狗就已经跑远了。许恺还是第一次看到程班长这么着急,赶紧跑到班级后面替代二狗的岗位。好几次都有人来问许恺发生了什么,许恺也是一头雾水,跟程二狗同桌了两年,其实除了日常接触外,许恺真说不上自己有多了解二狗,就比如这一次,他连猜都猜不出班长有什么急事,就连那句“二狗”,许恺都是和班里的其他人第一次听到班长的外号。

大头也是刚知道这件事,正准备跟班里的人说一声,就看到二狗。现在大头和黑娃和二狗三个人冲到一班那里,美丽也想去,黑娃不让,那是打架,不是聊天。美丽也只能妥协,一路沉默着回学校,为了不让舍友们担心,美丽只说是一个同学发生了点意外。回到学校之后一个人坐在宿舍楼下的长椅上。

等二狗他们几个刚到的时候,番薯已经趴在地上。大头一看到番薯这样子,二话不说直接冲上去一脚踢开准备给番薯头上来一脚的混蛋。二狗和黑娃赶紧上前扶起番薯,番薯指着前面,

“丫,丫头,咳,二妞,去。”

二狗顺着番薯的手势看过去,二妞和丫头,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生被几个男的抓住手。我操你奶奶个姥姥。二狗冲过去,一脚踹开迎上来的混混。水管?二狗躲过从眼前扫过来黑影,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后。孙子,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二狗抓住时机一把抓住混混的手,用力往后一掰,硬扯下其手里的水管。长度适中,大小正合适,重量刚刚好。二狗捏了捏手里的水管,对着冲上来的混混就是闷头一管。黑娃安排好番薯之后,也冲上去帮忙。二狗有武器,大头赤手空拳,先去帮大头。一时间,大头黑娃和二狗三个和几个混混打在一起。

“大头!”

黑娃及时推开大头,混蛋,耍阴招是吧,居然敢背后偷袭,大头被黑娃推开一时没站稳,回头一看才知道自己差点被开瓢。黑娃直接捡起地上的一块砖头就准备砸过去。被大头及时拦住。黑娃这一转头砸下去,非得把那崽子的头砸出一个洞。到时候吃亏的将是他们。看到大头差点被偷袭,二妞气急之下对准抓住自己的手用力一咬,趁着那人松手的瞬间准备冲出去。结果被隔壁一直在看热闹的混混一把抓住头发,一用力把二妞给拽了过去,对着二妞就是一巴掌下去。

“二妞!”丫头带着哭腔的喊声传到二狗他们那里。二狗一回头,就看到二妞被抓住头发拽在地上,还有二妞脸上挨的那一掌。

二狗脑子轰的一声响,脑子反应过来时,身体早已经做出反应,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水管,冲过去。

“二狗!”大头跟着二狗后面,还是晚了一步。

“二狗!二狗!”大头抱着二狗往后拽,“冷静!你他妈是想把他打死吗?”听到死这个字时二狗停顿了一下,大头乘机赶紧拉开二狗。

二狗被拉开之后,看了一下周边,丫头和另外一个女生扶着二妞坐在地上,黑娃和番薯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己,地上躺着一个,啊,就是这混蛋,打了二妞。二狗晃了晃脑袋,脑子清醒了一下。推开身后一直抱着的自己的大头。

“怎么,还有谁想上吗?”二狗冷眼的看着地上的躺着的那个,话却是对着那群站在黑娃和番薯身边明显被镇住的混混。

二狗指了指旁边已经关门的便利店。“做人做事,都要有底线,打架也一样。今天,你打了我朋友,我打回去,扯平。打架不见血,那就还有商量的余地。不过。”二狗又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那位,“见血了,那又怎么样。摄像头在那摆着,吃亏吃不到我们这边。懂事点就立马滚!”

混混看到自己的头头被打成这样,也没再恋战。赶紧扶起地上躺着的那位,走了。

大头刚刚看到有人经过,看着这边,手里拿着手机,估计是报警了。想了想,还是离开比较好。黑娃扶着番薯,大头看着丫头和那个女生。二妞和二狗走在后面。

这个时候学校早已经关门,他们几个恰好带了身份证,在附近的宾馆开了两个房间。丫头用毛巾接了热水敷在二妞的脸上。潇潇,也就是丫头的同学,此时正坐在二狗他们的房间。说明事情的缘由。

聚会结束后她突然感觉到胃疼。二妞和丫头陪着她去买药,买完药准备回学校的路上就遇到了这群混蛋。后来,一班的班长和番薯路过,番薯让一班班长去叫大头他们。自己留在那里跟混混交涉,结果番薯军师一肚子墨水没排上用场,文斗别人不承认,武斗番薯战斗力处于下风。一班的班长好不容易找到大头,说明情况后准备和大头一起去帮忙,奈何小胳膊细腿的,被大头制止,让他回学校。后来,后来的情况大家都了解了。

二妞右脸有点肿,二狗他们进来的时候,二妞正拿着热毛巾敷着脸。黑娃拿着从药店买回来的药品,简单的给番薯他们处理了一下伤口,看到番薯身上的淤青,二狗咬了咬牙,这火噌噌噌又上来了。

“二妞,你怎么样?”大头坐在二妞旁边,二妞拿下毛巾,摇了摇头。

“我还好,番薯怎么样?有没有很严重,你们呢?有没有受伤?”

“还好,我们没事。番薯比较严重一点,但也还好,只是皮外伤,黑娃正给他搽药。”大头看到二妞红肿的脸,瞬间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早拉开二狗。

这个情况不能回家,在第二天看到潇潇带着美丽进来时,美丽那一声嚎哭,他们才知道自己的伤有多明显。不能回家,就得继续住在这里,得找个理由,还要回学校拿行李。最后是受伤不怎么明显的黑娃,潇潇,美丽和丫头四个人回去带行李。还好学校的同学几乎都回家了,就算有疑问,也得不到解答。加上潇潇同学家就在附近,二妞和丫头不回来也当做是太晚了去潇潇家住了。

不过二狗不回宿舍,让许恺他们挺担心的,黑娃找了个理由挡了回去。许恺他们也就没有再问。倒是一班的班长,因为自己没帮上忙,很是愧疚。要求番薯的行李由他带过去,顺便去看一下番薯的情况。

大头几个借了宾馆的电话打回家,找了个理由继续住在这里。还好佳佳他们班去旅游了,大头松了口气。三四天后,番薯的伤没那么明显了,二妞的脸也消肿了。丫头手腕的淤青也散的差不多了。大头几个脸上的伤也差不多好了,潇潇同学一直觉得要不是自己,就不会发生这些事,在他们住宾馆这几天,每天都从家里带来一大锅汤。最后都让大头他们感到不好意思了。回家那一天,潇潇一直把他们送上车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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