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向这个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儿子已经完全站起来,就像他当年忽然颓废一样,来的都没一点征兆?还是他错过了什么?可他们和老郑不同,他们不会来夺齐朝江山啊,而那个夏二婚,她太可恶了,她的下手,反而像是要夺了齐朝江山!
皇帝的触觉很敏锐,可现在也,迟了!
秦晏知道父皇也开始和皇祖母一样,在忌惮!他们都忌惮媳妇儿,因为媳妇儿太厉害!媳妇儿厉害好啊,反正是他媳妇儿。他继续敲打皇帝和皇太后,看你们什么时候松口,松口的越迟,只怕越倒霉,他蛮孝顺的,赶紧让两位松口啊松口。他继续劝。“姑姑,和舅爷,还缺什么?别说吃穿用度与我们一样,很多东西若是单份,都紧着给他们先送去,他们到底还要什么?占下万顷良田,跟谁在抢?儿臣有时候真困惑,父皇、皇祖母什么都给他了,她这伸手抢,为什么?难道意思父皇、皇祖母对她还不够好?万顷良田,便是一个亲王,也没那么多地,三哥、四哥、五哥,地都没那么多。人心不足蛇吞象。真是对他越好要的越多,指不定哪天就要来抢这里了。
父皇您别不信。左威卫姑父没有圣旨没有军令,凭什么能进去?他若控制了左威卫,你凭什么就能肯定,他会听你的?他既然要听你的,还跟你抢左威卫做什么?姑姑也嚣张的要进左右威卫,凭什么?旧制。十二卫大将军及将军听诏令,将军以下只听军令,便是父皇您,也不得随意进入十二卫,儿臣也是。姑姑和姑父去军中,难道要造反?”
军令大如山,这个这里几位都知道。秦无暇和驸马去左右威卫,确实不合适,虽然寻常他们也可能就进了。
可要说秦无暇想造反,皇帝和皇太后都不肯承认。那是他们亲妹子、亲女儿,不可能的。
可秦晏的话很有道理,皇帝和皇太后对秦无暇已经太好了,就差不能分一半齐朝给她了,但她自己伸手来抢,还插手左威卫,让两位真正齐朝领军人物,心里终于起了涟漪。却还是不肯开口,毕竟亲疏有别,皇权至上,他们被人捧惯了,猛然被人如此狠狠的甩脸子,很难受。
难受也得受着,此时,秦晏不会让步,否则就是阿斗。世上也没有铁板一块,他就要站在关键位置、齐朝的位置,来打动两位,哪怕是逼两位。
让两位尊贵的人消化一番,秦晏再来夸媳妇儿,振振有辞公正严明的道。“新四郡如今局势不错,最好的当属天策郡。天策郡为主,不仅民心稳定,还养活了安西大都护府十二万人。再有个五到十年的发展,天策郡将成为西边最富裕的郡。天策郡富裕了,谁得了好处?齐朝!三年前大家都喊,打下哈维国也控制不了,现在如何?以后哈维国还有什么可凭恃的?我们不去打他们,他们必不敢再嚣张!
边境稳定了,四郡到手了,齐朝立威了,久加国也敬畏了,那是谁的辛勤和汗水换来的?
儿臣不是要邀功,儿臣也惭愧,但又想。他们,之前也觉得新四郡搞不下来,但有新四郡做屏藩,安西卫附近十州必然安定了,所以他们大肆圈地。没有人相信程建业,可有人相信了,程建业做到了。没有人会反省这个问题,而下一步,他们将去新四郡圈地,圈占最好的地!”
霍思青插手安西大都护府,不仅要控制兵权,还要为圈地做准备,几乎是赤果果的。
适当夸夸齐朝的威风、哄哄两位,秦晏再来一记重锤。“由着这个势头,安西卫这边十州要乱,早晚要乱,那几万‘山贼’也不会安定,不论谁动手,乱是必然的。这边一乱,新四郡必然震动。除天策郡外其他三郡未必坐得住,若是跟着动起来,父皇和皇祖母以为,西边五十万军能控制得住?若是郑国跟着乱呢?泽儿说的很清楚,事实也很清楚,为了扶持五哥,王叔这次掏出了压箱底的力量,郑国已然不稳。而有人竟然在南宁卫火上浇油,生怕齐朝不够乱似的!
儿臣不稀罕这个位置,儿臣只要妻儿平安,父皇和皇祖母开心健康,婶娘、一家平安,就够了。哪怕二哥来坐这个位置,儿臣没意见。二哥出身尊贵,行事稳重,贞淑贤孝,能做个明君。但若由着那些人拱一个伪君子来抢这位置,儿臣容不了他!父皇和皇祖母还不信,她会来抢这位置,她不是明摆着来抢了么?难道还要亲眼看到她和王叔把手言欢?”
一张一弛,表明态度,秦晏现在有这个本事阻止秦昇上位,他也会强势的这么做!姑姑竟然要扶秦昇,伤透了他的心!别看夏二婚才拿下安西卫和左右威卫,貌似军权才拿到三成,可老郑汲汲营求一辈子不也只有两成的兵权还不稳么?有一半还在高家手里呢。有三成兵权,足以做大事了。秦晏这时候不强硬,什么时候强硬?
这也说明,秦晏和皇帝之间,也不是铁板一块。皇帝和皇太后可以宠秦无暇,但秦晏不行。秦晏可以宠自己媳妇儿,但皇帝和皇太后不行。事情就这么简单。
但,老郑,是皇帝和皇太后心头的一块疤,秦无暇和高家联手,左手要借皇帝的力量压老郑,右手要借老郑的力量抬秦昇,玩的好手段,皇帝和皇太后,再次被松土了。
秦晏如此公开表态,大夸秦昱,这让皇太后,嗅到了一点危险的气息。
皇帝终于开口,表达自己的不满。“你莫要将你姑姑说的太过,西边的民乱是、夏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