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潇邪邪一笑,和京兆少尹对视一眼,这事儿咱哥俩安排去吧。要所有赌坊动起来,还是需要京兆尹的面子。京兆尹是父母官,谁能不给几分面子呢?
外面隆隆的声音响起,杨成忠来得近了,更紧了,姑娘愈发热血沸腾,手一挥,大喝道。“国子监呢?清官运动会搞,声讨逆贼就不会了吗?”
钟立和柳中铭对视一眼,胸脯一挺,大声应道。“我去找国子监祭酒!逆贼攻到城门,读书人岂能做了缩头乌龟!”
“好!去吧!”
手一挥,一声惊雷,宣战礼炮,响彻天地!
金光门打开,秦晏帅两千铁骑,出城迎战!城头一片喊杀声,震耳欲聋,直上九霄!
“高祖明令‘女人不得干政’。皇太后一直插手朝政,皇帝纵容,其罪一也。皇太子,国之根基。皇后嫡子今二十有一,仁孝有德,未能正位,其罪二也。陈浒炔,惑乱之臣,而致高位……其罪三也。郑亲王,兄弟手足,而见猜疑……其罪四也……”
秋高气爽,明日当空。狂风猎猎,旌旗招展!
金光门前,平地十里,一马平川,两军对阵。战鼓喧天,战马萧萧。刀枪林立,弓张箭备!
战斗,一触即发!
西面,阵前,十人正在高声数落皇帝二十八宗罪,嗓门嘹亮,传遍整个战场!皇帝昏聩,当传位郑亲王,上当天心,下厌民望。说的慷慨处,泪洒当场,十分动人!
东面,阵前,石俊宁一张两石铁弓拉满,一支御赐金箭对准前方高高的“郑”字旗,射!
“嗖!”
一箭惊空!利箭如电,冲着西斜的明日,熠熠生辉,狂妄霸气!
西面左威卫两万多人,晃花了眼,势为之夺!慷慨陈词十位喉咙齐齐被掐了一下,念错了行。鼓手惊慌之下敲了鼓,凌乱的声音像紧张的心跳。弓箭手手心冒汗,箭都滑了!
旗车上四位扶着大旗杆的棋手全身肌肉紧绷,比石俊宁的两石铁弓绷得还紧!
“噈!”
一声脆响,金箭飞快的从旗杆顶端穿过。旗杆猛地一颤,带的四位棋手踉跄。紧接着“啪”的一声巨响,旗子上面部分旗杆竟被射断。高高的“郑”字旗飘然落下!
“好!”
这方两千甲士,加城头一千守军,齐声叫好。巨大的声威,扬起一阵狂风,将大旗刮得凌乱!
对方众人扑出来要抢旗,帅旗却被风刮跑!狂风刮起无数树枝枪缨卷在一起,乱了帅旗!
对面十个人念不下去了,帅旗落在两军中间。狂风打着旋儿,卷了一堆枯枝烂叶盖上去,将“郑”活埋。这情形,羞的多少人不忍目睹。
杨成忠气的头顶冒烟,眼神狠辣,怒瞪石俊宁,一声大喝。“谁为我杀了他?”
“我!”
杨家众家将纷纷请缨,一个个摩拳擦掌,刀枪锋利,杀气腾腾,准备一枪刺入石俊宁胸膛!
王旗被射落,实在太郁闷了!这方士气明显落下去一截,很需要一点振奋人心的东西。否则这仓促起兵将血本无归。杨家四代从军,悍勇儿郎无数,大家不惧那一点“小”挫折。
杨成忠一眼扫过众位,再看了一眼对面,喝道。“杨玄徳,拿下石俊宁,封你为将!”
一位二十出头的先锋骑着一匹枣红色骏马越众而出,手中丈二大刀一挥,势在必得!
秦晏凤眸犀利,盯着杨玄徳,冷酷的道。“谁能拿下他?”
“我!”
石家军纷纷应和,在石俊宁一箭之后,还有皇六子亲自压阵,众人气势更胜,不输杨家。杨家莫要扎势!以为你们谁呀?不过一群欺名盗世的土匪恶霸,今儿就好好教训你一顿!
秦晏看了看石俊宁,石俊宁给秦晏推荐郭勤阳。
郭勤阳脸上一道疤,看着十分凶悍。使的是一柄飞镰大砍刀,比羊娃子的长镰刀更正规一些。坐下则是一匹青色骏马,一看就比杨玄徳煞气!
秦晏点了点头,冷冷的道。“头阵取胜,日后便是我先锋将!”
“诺!”
郭勤阳飞镰大砍刀一挥,打马朝对面杀去!男儿习武十载,只为今朝一战!
“杀!”
杨玄徳整石俊宁没整上,也煞气飙升,朝郭勤阳挥刀杀来。
两位以前就认识,以前就各自看不顺眼,左威卫和右威卫、羽林卫一向看不顺眼。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开始就打的热火朝天难解难分。
十招之后,郭勤阳佯败而逃,杨玄徳打马便追!
郭勤阳忽然两腿一夹骏马,猛的来一个三百六十度华丽转身,胳膊抡圆了就是一刀,横扫杨玄徳!马转的太猛,郭勤阳脚下一点马背,人从马上飞起来,去势极为劲猛!
杨玄徳惊得气为之慑,手下竟是乱了,慌忙一刀迎上去,明显没有章法。
“喀!噗嚓!”
郭勤阳一刀斩断杨玄徳的大刀,并顺势狠狠压下,飞镰大砍刀从他胳膊削过去,鲜血飞溅!杨玄徳下半截还随着马儿惊跑,两臂还紧握着半截大刀,头像个半身像、带着肩,被郭勤阳接住。郭勤阳一刀点地翻身落回马上,打马朝城门这方跑来,一手提着杨玄徳的头!
“好!”
太好了!旗开得胜!羽林卫沸腾!城头鼓声喧天,庆贺首战告捷!
“挂到城门示众!”
秦晏一声冷喝,打马出来,冲着杨成忠,怒喝道。“先祖念尔军功,裂土以封,特加优宠,位极人臣!尔等居功自傲,骄纵跋扈,恣意妄为,一朝叛逆,有何颜面见先祖于地下!念在众军皆我齐朝勇士,若弃械投降,永不再犯,尚可赦尔死罪。如若一意孤行,今日便悉斩尔逆贼等于此,以警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