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骑,和昨天那几骑不同——问题来了。
嗅到腥味儿,夏雪清醒起来,干净的眼睛犹如天上的月光,清如水,冷如霜。
手指轻轻敲打着车厢,琢磨了一下,夏雪吹了个悠长的口哨,是一曲故乡的云,费帅哥唱的。
寂静的夜,悦耳的哨声吹得很远很远。枝头的鸟儿被蛊惑,扑啦啦飞起一片。路人好奇的看向这辆车子,不知道车里坐着怎样的才子佳人,能吹出如此仙乐。隔壁一辆车子里坐了个美女,甚至怀春起来,以为遇到了艳遇……可艳遇姑娘今儿出差了,不在家……
过了一小会儿,一骑,这次来的是一骑,缓缓靠近夏雪的车子。
夏雪撩起车帘,看着晏渤,笑问道。“附近有休息的地方没有?”
晏渤化了点妆,不过还能依稀认出来,尤其他的小眼睛,很小很精神。
晏渤点了点头,便在前面带路,一句多的话都没有。昨儿陆续来了几拨人,就是打前站的。虽然没任命,但夏雪就是头儿,一个不小的头儿。晏潇、晏渤这些人就要将她照顾好。
夏清流赶着车子默默跟在后头,走了不久,从一个岔路口下到一个村子里去。
这是很寻常的事,一点不会引起人注意。
村子里,有一个很普通的院子。车子停在院子里,夏雪干净利落的跳下车。
晏潇、晏濛、连晏澜都来了,几人听见动静都迎出来,很有些笼里的鸟飞出来的兴奋劲儿。
寻常在宫城值班,盯来盯去就那几处屋顶大树和柱子,实在是疲劳的很。能出来一趟跟放大假似的,晏澜都不想回去了。
夏雪冲他笑了笑,拿起拐杖,冲他比划了两下,说道。“下次……”
晏澜忙顺着杆子往上爬。“说好了下次带上我。”
夏雪干脆的点头,这些武功都很强,有帮手有些时候带几个也不错。
夏清流自己老练的安排马休息自己休息去了。夏雪跟着几个……众人也不进屋吃饭了,嫌憋闷。就在院子里放了张桌子,上了三大盆菜,脸盆那么大,三大盆。晏渤晏濛端了矮凳出来,大家都是一脚站地上一脚踩凳子上一手抓个馍一手抓碗酒的吃起来,特爽!
不光夏雪赶了两天一宿的路,这些人忙着打前站也不容易。晏澜还从京里带来最新消息,挺辛苦的。大家也不分贵贱尊卑,关键夏雪不分,据说秦晏出门后也不分,大家就这么吃了。
吃完饭夏雪才想起夏清流,他却自顾吃完休息去了,他是个很有规律的人,很可靠。
几个人吃了一回茶,晏澜才将京里发生的事情讲给夏雪。
京城里,昨儿,特热闹。
申皓云晕掉了,真晕掉了,不过她竟然强大的又挺过来了,虽然身子不能动,嘴却能动。她坚决不认账,并且立刻反告京兆尹,谋夺她家产,欺负她孤儿寡母。
然后像倚春楼等老板站出来,围着申皓云就要兑现地产,必须兑现。你申皓云再厉害,白纸黑字红手印,就得兑现。这事儿裴家荣是能处理,可旧契在申皓云那里管着。虽然实在没有旧契也可以强制执行,将旧契登报声明作废——丢东西总是有的,声明作废也是允许的。但能和平解决当然更好。
于是,申皓云还不如中风的好,饶是她再厉害,也双拳难敌一百八十顷地诱人,在闹哄哄中败下阵来,只好先回家去。
裴家,裴家荣状态依旧极差。对于他败家卖地的事,如夏雪所预料的,一开始他矢口否认,随后被他妈追问几句,由于对他妈极为愤恨,他妈越逼他什么他都应,说他出去赌博也应,出去抵押也应,什么都应,严重逆反心理。
有了裴家荣的承认,事情就变得简单了。
然后裴妗荣大闹起来,因为她弟弟在她看来就跟疯了似的。裴家荣的反应是有点疯狂,他被自己的状况及申皓云的逼问快逼疯了,被申皓云的嫡孙论快逼疯了。一早就被申皓云逼问他为什么要写休书,现在又来逼他,不论什么事儿有关无关的都逼他,他要疯狂了。
裴家荣陷入癫狂状态,申皓云也是半瘫痪状态,裴家闹的一团乱。
这时候,郑亲王那边听到了动静。有了动静,飞快的出手,帮忙处理这件事。
但利益面前,事情既简单又不简单。郑亲王不能施高压,他这时候是非常敏感的。而那些得了好处的也都有强大的背景,轻易不肯退步。于是虽然并未造成大的内部利益纷争,但还是有一些动静。混乱暂时还在继续。
此时,裴家又乱了。
高兴不知道怎么搞的,对比她先得到裴家荣的心的高乐这么快就下了黑手。虽然高乐没死,但裴家荣生气了,闹着要将高兴必须打死,活活打死!
简蝃蝀出面维护,说什么家和万事兴,这时候要安静些,忍让些,诸如此类。
裴家荣今非昔比,看着简蝃蝀的笑脸,就觉得简蝃蝀在取笑他。他一怒之下又打了简蝃蝀。
裴家荣让人打死高兴没人动,如今裴家人心涣散,大家都观望着,看谁能重拾人心再说。
高兴又哭又叫,裴家荣操起一个烛台砸烂了她的头,如今半死不活着……
大家都不听话,裴家荣大吵大闹,喊着又要离家出走,倒是暗合他前面的离家出走。
高乐是知情的,忙拦住裴家荣,两人倒成了患难夫妻了。
裴妗荣忙的一团乱,脾气也躁起来。简蝃蝀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