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荣第一天嘛事儿不知道。第二天被朋友叫出去了、这位朋友很识趣。第三天郑亲王回京,他就算被夺爵了,可还是皇家的亲戚,就算不能跟皇帝一块去接郑亲王,可也有地方可去。第三天晚上郑亲王在宫里没出来,他和朋友一块花差去了,第三天晚上申皓云第四次欢快。今儿是第四天,这会儿是第五个晚上……
申皓云病了,裴家荣来看她。第一天申皓云不要,这事儿最她最没法见没脸见的就是儿子,她没法跟儿子讲啊,她要怎么面对啊……第二天裴家荣孝顺的又要来看母亲,申皓云更不能了,她一连快活两天,浑身舒畅,怎么跟儿子说?所以申皓云说你大男人,做点大事去,别成天在家里、在娘跟前厮混,没出息。
所以第三天裴家荣就出息去了,跟南诗香、陆名诗等商议着要弄点啥动作,让郑亲王拱皇五子做上太子。郑亲王国之柱石,这是皇帝说的。那么这个时候郑亲王自己不能上位,他支持皇帝的儿子上位总是可以的吧?更何况秦昇名正言顺皇后嫡子,又闹了这么多年了,脚下支持的力量很足,也总该上去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皇后和陆皇太妃走得近,或许不是蠢,而是聪明。
如果郑亲王能上位,皇后和她儿子至少能保个平安,或许儿子还能封个王做做。毕竟郑亲王若是上位了,至少也得给皇帝兄弟做个面子嘛,这个面子留给他嫡子不是更好?
但郑亲王已经下去多年,上位的路非常遥远、满是荆棘。在郑亲王自己的路走不通又退不下来、无路可退的时候,支持一个可能保住他的命的皇子,无疑是最佳也是唯一选择、唯一退路。而一向和郑亲王走得近的秦昇,必然是第一选择,秦昇便能轻易获得郑亲王的全力支持。
政治就是这样,败了,是皇后蠢。胜了,就是皇后大智慧。到底蠢还是聪明,只有天知道。然而在这场较量中,若是强势的两方两败俱伤,皇后仍然可以站出来捡个大便宜。可见事无绝对,唯一能说的,就是天意!
天意啊,一切都是天意!天意将裴家荣给支出去了,裴家、宣恩公府,就成了一个群雄无主的局面。越无主不是越好?越乱越好啊,正是要它天下大乱,看起来才热闹啊,反正不会伤及无辜。任何可能的无辜,夏雪早算计好了,不会让他们被牵连的。
上房的快活在继续!
忽然,裴家门口来了一行人,大姑姐裴妗荣大晚上的回娘家来了!
裴妗荣既然要回娘家,还是和老公大吵一架回来的,因此收拾了半天的金银细软……收拾半截子想起老娘病了,她不能就那么回家,吓了老娘。于是又沐浴更衣打扮的体体面面,回头跟亲爱的老娘说。我惦记着您病了,才这会儿回来的,没别的事,真没别的事。
裴妗荣的儿子也一块来了,外祖母生病,他也该来探望一下才是。这样也能给母亲撑面子,让人看着赵家并没有抛弃裴妗荣的意思。这主意是裴妗荣乳母出的,听起来很不错。
于是,这会儿戌正,裴妗荣终于赶回来了。
门口小厮忙进来通报,没处可报,正主正在嘿咻——小厮一边跑一边想着忽然差点笑出来、差点跌倒。他忙跌跌撞撞调转方向,去找简蝃蝀。
简蝃蝀之前帮忙掌过家不说,现在也很得两位正主的宠,将来生了长子,她也是半个主。
就找简蝃蝀了,简蝃蝀你躲不了的!
简蝃蝀如今还住在申皓云正院后面那个院子,肚子很大,行动不便,正坐在灯下满腹愁绪。
申皓云风流韵事,她当然也听说了,这么大动静,动静太大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可这事儿实在是棘手棘手棘棘手,她……她不能跑去问婆婆。你是不是?婆婆说我就是想偷个男人快活一下怎么地?简蝃蝀能怎么地?她这会儿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拿不下来。
简蝃蝀想过封口,可这事儿她怎么说出口?将裴家下人都召集起来,训话。大家莫要将太夫人的事儿出去乱嚼舌头啊,被发现一律打死。“大家”问。太夫人有啥事儿啊,我们怎么不知道?这事儿必须装不知道,谁敢装知道,那不是等着被太夫人杀人灭口?这是天大的丑事!
所以,事情发展到现在,简蝃蝀也只能愁眉苦脸坐在床头,连个商量的地方都没有。她同样不能去找彩珠说。咱婆婆不检点,咱是不是要设法劝一劝,至少她……也该收敛着点,你快活别让所有人知道啊对不对?年轻人快活都不能将床板震的太响,她一个老太太了……
彩珠一准说。你说的啥事儿呀,我怎么不知道?
啥也没法说,简蝃蝀犯愁,这时小厮来报,裴家姑奶奶裴妗荣这个时候回娘家来了。
简蝃蝀没办法,只能出去迎接。要不然家里没个人……
哎呀不好!简蝃蝀从床上跳下来就往外走,一边大声吩咐。将姑奶奶接到我这里来,千万不能去太夫人那里!太夫人……她病了,不能直接去看……
若是让裴妗荣直接撞进去,这可怎么得了啊!太夫人还在说你进去点儿再重点儿呢,裴妗荣闯进去,这算个什么事儿?想到这里简蝃蝀跟假怀孕似的行动利落没穿鞋子就往外跑。
身旁服侍的栀蓓等忙追上简蝃蝀,但一个个想着事情不对,也没拦她,只是跟着往外跑。
对面厢房彩珠一看,热闹要来了,她想了一下……
她娘这会儿来看她,见状拉住她,劝道。你去做什么?这府里有你说话的地儿没有?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