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断腿不会这么痛,可夏雪的腿一断再断,第一次还没能好好调养,现在一矫正,就疼了。
虽然她极力忍着,心里也没将痛当一回事,更没有显摆、装可怜的意思,可痛还是痛的,她额头立刻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秦时泽忙冲过去,按住她,一边忙说道。“你别动别动,你就好好躺着,我和母妃都不是外人……”
怎么就不是外人了?难不成还是内人?夏雪被他按住,看着他的大手,修长,有力,他的力量很大,一看就是练家子,尤其他刚两步冲过来的时候,那动作敏捷矫健,武功应该还不弱……他的皮肤白皙,虎口有个浅浅的疤痕,看不大清。手指形状很好看,一点点指甲,很干净,透着粉红……有这样一双手的男人,是可以爱的,让人放心……
夏雪盯着秦时泽的手看。他忙收回手,藏到后背,为自己刚才的动作感到歉意,害羞……他忙大步退到他母亲身后,恭敬的给夏雪行了一礼,说道。“事情有些棘手,皇祖母让我和母妃来和你商议,影响您休息,还请您见谅……”
这话纯属鬼话,说的却很好听。是我们打搅你了,你若起来我才不好意思才失礼了……
虽然这姑娘眼睛很明亮好看,不过也正是因为干净,让人能看见自我,秦时泽也回归到自己的状态,只是心湖波浪起伏,久久平息不下来……
夏雪却觉得很有意思,这个男生,很有……世家子弟良好的教育和品德,不是暴发户能比的。
真正的贵族,除了经济上富裕和一定社会地位,更多的还是深厚的底蕴,举手投足,非寻常人所能比。在这一点上,秦晏都不如秦时泽,夏雪觉得秦晏太……暴力了一些,秦时泽则一切都恰到好,包括他的笑容,亲切但不轻佻,灿烂但不放荡,风流绝不下流……
这么好的男生,不能让他一个人尴尬,夏雪积极有礼的应道。“岂敢。怎奈这腿不停的折腾,愁得人没办法,失礼之处还请两位恕罪……”
气氛话头好像圆过来了,夏雪看着庄羽翼,笑道。“几日不见,您气色怎么看着……精神了不少……”
庄羽翼过来坐在夏雪卧榻边上,清爽的笑道。“母后将那个教我,让我和无暇寻常活动活动,尤其坐久了起来动两下,还真有用。就觉得自己老了、胳膊腿不中用了、比不上母后了……”
内侍在卧榻边放了两个椅子,又上了茶点,便和盖御医都退下去。庄羽翼来,一定有事。
屋里就剩下夏雪、秦时泽、庄羽翼三个主儿,和怀兆、怀谖两位内官。
夏雪笑道。“想跟我学就直说,不过剑你自己准备,我建议你用竹剑,紧急情况下能有些用。竹剑轻,影响效果,你再弄一个剑套,铜质的就比较好。只要无锋,应该没那么大忌讳吧?”
比如玩具枪是允许携带的,至少不会禁止。允许和不禁止是两个层次,默认也是一个层次。
庄羽翼听得眼睛发亮,很明快让人喜欢。她忙点头,说道。“母后已经同意了,我和无暇无恙都练,剑……还是照你说的办,母后肯定准的。”
不过庄羽翼转念一想,神色严肃起来,问夏雪,
“你说的‘紧急情况’,是什么意思?”
庄羽翼这么问,其实已经知道夏雪什么意思了,只是有些震惊而已。
夏雪却淡淡一笑,这种事情,谁都说不准的。她帅气的吹了个口哨,召唤晏清。
秦时泽在夏雪对面坐着,望着她的样子,说到剑的时候那么娴熟自然,浑身散发自信的光彩,还有一种魅力,她身上有种很……不只是自信,而是一种王者掌控天下磅礴大气的魅力,让人为之心折。秦时泽心跳愈发加快,紧紧的看着那张清秀的脸,还有她会说话的眼睛……
晏清悄无声息的落在榻边,发出一点声息表示礼貌、提醒诸位,高手到了。
夏雪和庄羽翼微微颔首,抬头看着晏清,淡然和气的与他说道。“给皇太后准备一柄软剑,藏在身上,以应急。软剑和硬剑不同,皇太后需要一点时间熟练。”
庄羽翼和秦时泽看着夏雪,都有些不可思议。难不成还真让皇太后……
夏雪淡笑道。“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实在,有备无患,皇太后自己可以成为最后的底牌,在关键时刻保命。”
这一张底牌,可能会很有效,尤其目前大家都猜测皇太后病入膏肓对她放松警惕的时候。
晏清则皱了眉头,目光炯炯的望着夏雪,说道。“就你那老太太剑法,能行?”
夏雪眉头一扬,冲天气势爆发,傲然挑衅。“你去找个习武一年的人,回头和皇太后过过招,输了你得听我的,如何?”
晏清看着夏雪,忽然就不想打这个赌了。关键听这姑娘的,这姑娘满肚子坏水,不知道怎么糊弄他呢。回头让他跟盖御医一样去寻给绝经后女人怀孕的药,他还不如去跳河。
秦时泽却听的有意思,笑应道。“不如你我比一场,你就用那个剑法,怎么样?皇祖母身体不好,万一误伤了……”
“喂,你准备误伤我啊?”夏雪忽然怒了。
“我用竹剑啊,我还没说完呢……”秦时泽急了,他怎么会伤这个姑娘,真是。
“那你刚干嘛不说完?”
夏雪依旧怒。皇家的人都神经,若是这个小白……马王子也那么神经,一不留神就要试探她一下,她就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