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后拉开窗帘,天还是黑灰色的。只有几盏灯零星的亮着。我简单的洗漱一二就出门了,连早饭都没吃。
刚走进地铁,就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在掏什么东西。他对面的那个女人胸前的金项链倒是挺显眼的。我暗自多瞅了几眼,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总归没什么异常。我转过头合上眼,早上起得太早了,还是补补眠吧。
突然,刺耳的尖叫声让我从梦里惊醒过来。我望向那边,印入眼帘的是抹抹鲜红,触目惊心。那个女人倒在血泊里,而那条金项链已经不知所踪。我看清状况,拨开人群,费力地挤进去。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幸好还活着。“别乱,我是医生!”我利索的拨打了120,挂完电话后,我按着伤口防止她失血太多而导致休克。没过多久,救护车就来了。他们把人抬进救护车。有个医护人员跑过来,“一起上车。”我听见有些愣,没跟上她。她见我还在原地,不耐烦的喊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不想守着你妈妈?”心里了然。原来她把我当成家属了,这种关键时刻我倒没犹豫,跟她一起进了救护车。
目睹女人进了手术室的我,终于把那颗快跳出来了的心稍稍放下了。早饭没吃,难免有些眼前发黑。于是靠着墙,有些无聊,望着雪白发亮的天花板,思绪慢慢散远......
待我再次醒来,背后不再是冰冰凉凉的墙,而是柔软舒适的床。我有些发愣,呆呆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整洁的办公桌,应该可以用一丝不苟来形容了——书被摆放的整整齐齐,笔也是有序的放在一块。就在我发愣的时候,一只修长白皙的手陡然出现在我眼前。我猛的抬头,一张似笑非笑的俊脸占据了我整个世界。
他见我又发愣了,轻轻笑了一声,倒是不知耻的开口“小姑娘,擦擦口水。”我下意识的用手擦擦嘴角,这无心的举动逗的他咧嘴笑了。我想这男人用风华绝代来形容的话,那也是不够的。
抬头,不小心撞进他的笑颜,那刻我仿佛看见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山间突然有了抹墨色。实在太犯规,不到一秒我就败下阵来,我暗暗苦恼,这么容易就败在男色下,真是太丢脸了。
“你之前晕倒在手术室门口了,怕你着凉就让你躺着床上休息。”稍微有些嘶哑的男声一字不漏的传进了耳朵,接下来就是轻微的脚步声。他说完这句话就移步到了办公椅上,闭上眼休憩。我听见声响,才缓缓抬起头来。幸好脸不是特别的红。
我有些犹豫的开口:“叔叔...”他挑了挑眉,有些忍俊不禁地调侃道:“叫你小姑娘就真的把我当叔叔了?看你这样子也成年了吧,我还没奔三呢,叫声哥哥来听。”我的脸迅速涨红,完了,肯定像红苹果一样了。“哥哥,那我先走了。”我生怕他再说出什么口不遮拦的话,脚底像抹了油一般,一口气跑开了。
跑到大厅的我,撑着墙大口喘气。对了!我还没问那个女人的情况呢??!我有些无奈的扶额,自己怎么这么蠢呢?我认命的返回原路。走到刚刚离开的那间办公室,门还是她离开的原状。我朝里面望了一眼。一瞥就看见了在一堆护士中显眼的他。我敲了敲门,嬉笑声顷刻消失,仿佛在等着我的下文。“我有事想问一下这位医生。”男人听见,也没多大意外,像是早就预料到一样的点点头。那些护士幽怨的眼神像是要把我凌迟一般,我只好勉强地笑笑。
待她们都离开了,他把窗户打开后,突然开口“我叫顾钰,你也可以叫我顾医生,或者顾哥哥——都行。”
我淡淡的嗯了一声,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自报家门。默默地在心里重复了几遍他的名字——顾钰。
“你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吗?”突然的提问,让我有点措手不及。我的名字?我老实的回答:“我叫陈简兮”“嗯,很好听的名字,西方美人。彼美人兮,西方之人兮。”我有些意外,接了句“此美人乃东方美人也。”他忍不住笑了起来,爽朗笑声充斥整间办公室。
“我来找你,是想问问那个女士的情况的。”
他稍稍点了点头,开口:“她的情况比较稳定,不会有生命危险,不用担心。”
那就好。
“那我不打扰你了,谢谢。”
慢慢来吧,反正还会相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