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乃,你去哪里,晚上不要到处跑,横沥这里晚上经常死人,很乱的。”回头一看,表哥一脸严肃的喊着我。身后跟着七八个人,手上还提着一个双肩挎包。
此刻的表哥,不像接我的时候那种柔情,就好像没有任何感情的杀手一般。这就是他做事的时候的态度吗?
“我就是去公园看看,不碍事的吧。”我有些紧张,因为表哥此时眉头皱着,不知道是因为我乱跑而生气了。
“昨天那个公园才有人在哪里打架,都动刀子了的,你不要过去。小心一点。我这会有事要去办,你等下就在对面网吧去上会网等我回来。”听到表哥担忧的语气,我心里面也没有那么紧张了。反而感觉到了一丝丝温暖。
“我不去网吧,我要跟你们一起去。”我眉头紧锁,语气坚定,很不希望被都在这里,我迫切的想要表现自己,我不是个孬种,也不是个小孩子,我可以的。
“不行,你还小,你出事了我怎么跟你爸妈交代。说不行就不行。”表哥的语气不容拒绝。
我也不再说话,估摸着寻找另外的机会跟着去。
“这张网卡给你,去那个网吧等我。”表哥给了我一张网卡。指了指对面的“明亮网吧”。
网吧外面十分破旧,立着一个霓虹灯广告牌在门口,楼道上的石灰墙早已脱落大半,露出了里面的水泥墙壁,偶尔有些下班的工人往网吧上面走去。
说完,表哥便走进老虎机室。
我站在原地。
不可能就这样去网吧,我要表现自己。
于是我躲到了老虎机室和小商店两栋楼房中间的缝隙之中,刚刚好够我的身材躲在里面。
时不时有几只蚊子光顾着我的血管,叮一下就是一个包,不到三分钟,我手臂上已经七八个包了,又痒又难受。就快坚持不住的时候。
“嗡~嗡~昂”耳边就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
我露出个头一看,两辆金杯面包车,一辆长安面包车停在了老虎机室外面的马路上。
“快快,上车,记住了。打起来不要怕,打起来就五百块,受伤了包医药费,死了有安家费。”广总表情夸张,长大了个嘴巴在哪里哟呵着。似乎是想鼓舞士气。
可是在我看来,这根本就不是鼓舞士气,大多数人都是工人。刚刚我也听到他们的谈话,本来就怕,这样一说不是更怕了。
“不是说不会打起来的吗?这会还安家费,我不去了。”一个工人因为害怕,打算离开,这样说到。
“哦,你说不去就不去啊,当初问过你们的,不去可以,交五百块钱。还有你们,谁现在就想走的,赶紧了,交五百块上来就可以走。”广总怒目圆睁,大声的吼着。
“那我去,去行不行。”工人也比较害怕,妥协了,跟着后面的人上了车。
“嘎总,你快点行不行,永锋你跟噶总坐一辆等下到了那边集合。”飞总指挥着。
听到他喊我表哥先走,我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看着表哥上了那辆长安面包车,车子启动后,我立刻跑了出来,像飞总跑过去。
广总看到我一脸的惊讶,但是也没有搭理我继续让兄弟们和工人上车。
“龙乃,你跑过来做什么。”刘洋看到我。
“广总,我也想一起去。我不要钱。”我没有搭理我这个表哥,因为此刻急于表现自己。
“哦!那你上去吧。刘洋一起。”
看着这辆金杯面包车,外面车漆已经严重滑落了,还有很多刀划过的痕迹,连车窗玻璃都没有,车牌也都已经用布包了起来,车门啦到了后面。
车子后排蹲在着五个工人紧紧挨在一起,中间是两个刚刚在老虎机室里面的人,七个人就挤在这小小的面包车里,车子为了方便载人,除了前排驾驶位和副驾驶位有座位之外,后排和中间那排座位早就拆掉了。
副驾驶的位置应该是留给刘洋表哥的,我自觉的往中间进去。
进到车子里面后,一股腥味扑鼻而来。车顶上面加绒的顶饰,顶饰上面东一片西一片,都是已经干了的褐色血迹。车顶上面加焊了两根钢管,是为了方便稳定身形的,车底落脚处是加厚的钢板。副驾驶后面还放着一个麻袋,我一屁股坐到了麻袋上面。
隔着麻袋,我屁股感觉到了一股冰凉,里面赫然就是广总说的钢管了吧。
背靠着副驾驶的座位,心中异常的激动,要去见识电影里面的“讲数”了,反而希望他们打起来,这样可以见到更刺激的东西了。
一路就靠着副驾驶背后闭目养神起来,准备待会好好表现一番。
“到了,都下车,待会都不要说话,看广总的指令你们害怕的话,这里有钢管,想打的就拿,不想打害怕的话直接跑就是了,到时候会有人来处理,广总队里有关系,不用怕进去。”刘洋表哥转过头,跟车里面的人交代着要注意的事项。然后让我把麻袋拿下去给他。
一群人脸色发绿,大部分都是第一次这种经历把。
匆忙着从车上下来,大部分人往刘洋表哥手提的麻袋走去,非常想拿到“武器”这样就可以有所保障,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在老虎机室的那两个人就不同了,一路闲聊,笑嘻嘻的根本就不把这次行动当回事,脸上也是一脸的轻松。
五个人人群中最后走出来一个小伙子。
他也是慢悠悠的,并没有去拿“武器”而是淡定的站在车边上抽起了烟。跟那四个工人完全成反比。
“你不害怕么?”我一脸好奇的走过他身边问道。
“有什么好害怕的。不就是打架么。”一脸的轻松,看来这个人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东西,我也没有继续交谈,转身看向了这个“案发地点”。
在一个高速路高架桥下面,周围是一片荒地,还有一个废弃许久的工厂,荒芜人烟。确实是一个适合谈的地方,打起来附近也没有任何监控,也少有人来。出了什么事情也不会有目击者。
前面表哥的车已经到了,站在废弃工厂门口等着广总和后面的队伍一起集合,似乎还没发现我也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