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们大口喝着美酒,一再跟刘卫道谢。可是不一会儿,就全部晕倒在地,而且是一瞬间,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刘卫露出阴险的笑容。
涓涓走了进来,满意的冲着刘卫一笑。
“夫人进去吧,我把这处理干净。”
涓涓自然知道处理干净是什么意思,暗道刘卫此人果然心狠手辣。
天赐良机,她没时间犹豫,径直进了屋子。东爷的居室布置的十分奢华,太师椅罗汉床,古玩玉器填满整个屋子。
涓涓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你编了无数个借口,不让我私自进你的卧房,我这不还是进来了。”说着,开始到处翻找起来,可是她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刘卫进了屋,“涓涓夫人,怎么样?”
涓涓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找到。”
“会不会没有在卧房,而是在书房?”
涓涓摇了摇头,“不会,东爷出身草莽,书房只是个摆设。”
刘卫也帮她找起来,两人把东爷的居室翻了个底朝天,可是一无所获。
涓涓坐在了太师椅上,手扶着额头,她在回想,回想跟东爷相处以来,所有的蛛丝马迹。
如果这次无功而返,再想进东爷居室,怕是比登天还难了。涓涓顿感烦躁,向后使劲儿颠了一下椅子,突然,有东西掉在地上的清脆之声,那声音很小,但是涓涓和刘卫都是习武之人,耳力非常好。
涓涓起身,两人仔细查看,在太师椅下面,找到了一把钥匙。
涓涓拿着钥匙,十分兴奋。
刘卫却比较平静,“这把钥匙有点奇怪,不像是普通用来开锁的。而且刚才满屋子已经翻遍,没有上锁的地方。”
涓涓听后,也陷入了沉思。隐隐约约,她恍惚记得,东爷曾说:“只有躺在床上的时候,才会比较安心。”
“床?”涓涓快速跑到床塌前,刘卫也跟了过去。
其实刚才床塌已经翻过了,没发觉异常。最后还是刘卫细心观察,发现表面上钉死的床板其实可以活动,于是两人将床板取了下来,发现床板下是一石层,那石层十分坚硬,边缘上有一个钥匙孔,涓涓激动的将钥匙插了进去,用力往右一拧,石层居然开了,往里一看,下面居然是一个密室。
刘卫笑着说:“夫人进去吧,我在这为您放风。”
涓涓点了点头,随即步入密室。
密室空间不大,只放了一个桌子,一把椅子,桌子上有笔墨,旁边还有一个盒子。
涓涓把盒子打开,里面有一本账册。看封面陈旧,想来这本账册很多年前就有了。当她把账册展开,上面的内容吓得她心惊胆战。
里面详细记载着何人于哪年哪月向哪位官员送银多少两,哪位官员于哪年哪月将此银两转送哪位上司。上面的名字,涓涓有些不认识,但是都有耳闻。这小小的账册竟然涉猎江南半个官场。原来,那些富商厚贿官府,官府再用他们的银子打点上司,以图升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全都通过东爷的钱庄。
涓涓快速的翻看,银两的数额惊人,其中大部分流往吏部。太守柳兰亭也在其中,奇怪的是,上面居然没有唐少衡的名字。按理说,唐少衡跟东爷的关系更近些,是东爷故意隐去不写,还是唐少衡真的独善其身。
涓涓屏住呼吸,她怎么也没想到,东爷隐藏了这么深的秘密。之前还想离开东爷,怕是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刘卫在上面叫她,“夫人,快上来。东爷回府了。”
涓涓一惊,暗道东爷怎么这么早回来。她纠结着,要不要拿走账册。慌乱中,她拿起账册欲出密室,但是又改变了主意,重新将账册放了回去。
东爷扶着喝醉的金美霞回了府,金美霞醉的摇摇晃晃,笑声不止。
东爷送金美霞回了她的院子。突然,有人急步来禀报:“东爷不好了,您的院子,遭贼了。”
厉寒东脸色突变,一把推开靠在他身侧的金美霞,疾步回自己的住处。
当他回到自己的院子,看到死去的护卫,房间的凌乱,心一瞬间慌了。他赶忙去床下密室里找那个重要的东西,却发现它不见了。
东爷只感到一阵眩晕,脚都站不稳。
唐少衡和路小妹出了中庭,找了一处安静的茶铺,悠闲的品着茶。
路小妹单手抱着那个木偶娃娃,都不想把它放下来,喜欢的不得了。
唐少衡看着她的样子,勾唇轻笑。
“相公,你的手没事吧?”
“没事,放心。”
突然,路小妹靠近唐少衡,露出几分担忧之色,压低了声音说:“相公,我们单独出来,不会再遇到行刺吧?”
唐少衡轻笑,“那以后就不带你出来了。”
路小妹噘了噘嘴,“韩追呢?”
唐少衡磨搓着手指,“他,有重要的事要办。”
东爷的院子里,香香正在被用刑。
金美霞酒醒了,脸上还残留着酒醉的红晕,跪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不会是香香,东爷,她不会拿您的东西,您相信我。”
东爷目光狠厉,面对金美霞的哭求,没有一丝心软。
管家赵四开了口,“美霞姨娘,香香说感染了风寒不舒服,可是请来的郎中说她脉相平稳。”
金美霞愣了一下,“香香不去赴宴可疑,可是没去赴宴的,又不只她一个。”说着看向涓涓。
涓涓升起一股怒意,“谁可疑,东爷自有定夺。”
东爷盯着涓涓看了半天,涓涓没有流露一丝惊慌。“东爷,涓涓是您正妻,与您生死与共,我何故会私闯您的卧房,更不会拿您的东西。”
赵四眨了眨眼睛,“东爷,涓涓夫人一直在自己屋子,小人可以作证。”
东爷吼了一声,“搜。”
赵四马上带人搜遍了府上所有人的房间,各个角落都不放过。
有人在香香房间里搜到一身黑色夜行衣,衣服里还夹着一块黑色面巾。
东爷发怒,“你还有何话说?一个丫鬟,怎会留存夜行衣,还有蒙面的面巾?”
金美霞一时瘫软在地,无从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