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整个下午的不停歇的前行,几乎耗尽慕容释所有的气力,迫不得已之下,他只能暂时在附近寻找一处可停息之地。
山洞是野外比较适合过夜的地方了,废了剩下的所有气力,慕容释才开采出一个可容纳他的还不错的山洞。
出来时慕容释准备的非常齐全,背着一个大型的布囊,里面有生活必需品,也有一些为他此次历练准备的物品。
捕了一只野兔,处理干净,慕容释因为自幼便一个人生活,做饭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他还带了一些调味品,成色非常不错,色香味俱全,表面金黄。
饱食过后,慕容释在山洞外布置一番,防止蚊虫野兽的打扰,撒了一些兽王粉。
所谓的兽王粉,不过是为了好听,所以才叫做兽王粉那么文雅的名字,实则就是高等兽类的粪便,因为具有高等兽类的一丝气息,所以对低等级的兽类有压制作用。
一夜无话,在修炼中匆匆而过。
当天空中出现第一抹鱼肚白之时,慕容释就被楚中天叫醒了,尽管满脸的不情愿,他还是背上布囊离开还没暖热的山洞。
清晨的空气有些潮湿,还没有遭到侵犯,所以慕容释心中的不快因此减弱几分,前行速度便提上去不少。
楚中天预测,以慕容释如今的速度,需要两个半时辰就可以抵达古怖山,但不知楚中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偏偏不让慕容释动用真元,所以制使慕容释时间多用了几倍,直至中午才到。
古怖山不算高大,差三米不到五百米,坡度也很是平缓,一位中位培元期修者半小时便可以上下一个来回。
但古怖山上险地丛生,各种厉害的有修为的兽类也是层出不穷,培元期王者都难以保证能够没有危险的上下山。
以慕容释如今的实力,自保问题不大,怕就怕古怖山上存在一些不为人知的危险,出其不意之下会对他的性命造成威胁。
一味地担忧似乎不符合出来的初衷,慕容释想都没想,便是一步踏上了古怖山,也是这第一步,让他知道古怖山得名的原因。
古怖山上的重力竟然自成一派,比外界重了足足有四五倍,因为没有真元护体,加之始料不及,慕容释一个娘跄,差点栽个狗吃屎。
稳住身形,另外一只脚也踏上,没有楚中天的提醒,慕容释也没打算用真元的力量抵挡这份略微让人有些沉闷的重力。
一道身影竟然如同狡兔一样敏捷,速度快如闪电只能看到一片幻影,更为恐怖的是,慕容释没有感受到从对方身上出来的真元波动。
对方在同样没有动用真元的情况下,竟然在古怖山上的速度还如此之快,其实力可见一斑。
似乎察觉到慕容释的目光,身影微微一顿,清秀的脸上,在阳光照耀下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慕容释也是微笑还礼。
身影匆匆而去,给慕容释的印象还算不错,有机会的话甚至可以结交认识认识。
楚中天的声音忽然响起,“刚才那个人的实力你应该也能感觉出了,竟然与你一样,不仅修真元,还是个练体者,不出意外,应该已然是金身境了。”
慕容释微微点头,“难怪速度那么快,还没有动用真元,练体者练两面,一为速度,二为力量,他练的应该是速度吧!”
楚中天道:“恰恰相反,他练的是力量!”
“力量?”慕容释惊叹一声。
楚中天确信道:“没错,我很确定,他练的绝对是力量。用出色的力量带动的速度,这个人是个练体奇才,竟然能够找到练体两面的共性,这也是以后我想对你说的,力量可以成为速度,速度也可以成为力量,练体两面有共性,如果能够找到练体两面的共性,你的攻击力也将会提升一倍不止。”
慕容释缓了缓神,沉声道:“我会注意的,但是现在我在练体方面还太低级,还没有明确究竟是向着练体两面的哪一面发展,所以恐怕现在研究,成果不会很大。”
楚中天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九阳之体的拥有者啥时候那么蠢了,没有确定哪一方面岂不是更加容易领会了。你都确定了你今后的方向了,在你的方向上同时兼顾另外一个方向,岂不是更难?”
慕容释恍然大悟,“我觉得你才是九阳之体,这脑子比我转的都快。”
楚中天翻了翻白眼,“九阳之体强在的是灵魂,练体两面从现在开始,也就成为你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主修练方向了。最好争取能够在古怖山修行的这段时间内,一举取得突破,省的今后你再浪费时间来领会了。”
慕容释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随缘吧!有些事强求是强求不来的,现在我觉得我应该向着佛系一点发展,省得以后卡壳了心态爆炸。倒是有一件事我是不可能佛系的,那就是梦儿,得不到她,我今生也就没任何意义了。”
兴许是想起了楚婉君,楚中天神色一暗,叹息一声才道:“无情不怕痴情种,希望你的痴情能够有所回报。”
听出楚中天语气中的几分落寞,慕容释识趣的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想要重新开启话题却发现又无话可说,所以最后尴尬的笑了笑,继续上这古怖山。
当双脚全部踏上古怖山的那一刻,还没有真元的阻挡,慕容释感觉压力倍增,想要前进一步都非常的费劲,肢体受到重力的影响,噼里啪啦作响,骨头因为摩擦所以有些疼痛感。
几乎是下意识的,慕容释想要动用真元的力量来阻挡这份压力,但就在楚中天提醒他之时,他控制了自己的欲望,还是没有运转真元。
呼呼~
陡然——
狂风呼啸,伤风大作,因为没有丝毫的准备,或者说哪怕有准备慕容释也抵挡不住,那凌厉如同刀阵的风,不夹杂丝毫的情感,将慕容释不仅吹的人仰马翻,甚至遍体鳞伤,丝丝血迹顺着伤口透出,幸好他是刚踏上古怖山,被吹下来之后,就感觉不到压力与狂风了。
挣扎着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那青年在阳光照耀下笑容满面,然而配合上刚才的血迹,却是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嘴角一扯,骨子里的骄傲与倔强闪闪发光,拳头不知何时,已然紧紧握着,青年仰头,目光直视古怖山巅峰。
“今日…不是你打败我,就是我征服你!”
一脚迈进,狂风还在呼啸不止,青年却仿似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另一只脚自然而又平缓的很进。
再一次,伤口加深,变多,全身的衣服都变得破破烂烂。
青年皱了皱眉,很快又舒展,脸上依然还是那灿烂的笑容。
就这样,从中午到日落,慕容释此时俨然成了血人,像是一个乞丐,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现在他穿的衣服都不能叫做衣服了,而是一个个细密的布条,唯有那脸上的笑容,半分不减。
“傻笑啥?”
“想笑呗。”
青年躺在地上,全身再没一丝余力,脸上的笑容也都僵硬,就这样看着日落,看着天上亮起的一颗颗星星,周围寂静无声,倒有几分禅意。
休整了两个小时,尚且恢复了一些气力,慕容释脸上突然露出一抹愕然,旋即遍及脸上的各处。
“咋了?”
“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没衣服穿了。”
“哈哈哈……”
“哎呦,你还笑。真没想到这历练,除了练道行,练的还有衣服啊!”
两人,虽为同一人,却不同思想,在这缓缓升腾的月色之下,哈哈大笑。
身体的自然恢复是个缓慢的过程,楚中天并不是要求慕容释一点都不能够动用真元的力量,而是他必须有个经历自然恢复生机的过程,这样兴许能对以后的生命奥义的修炼有帮助。
所以,当月色正好,星空下绿色的犹如萤火虫般的光芒舔舐着伤口,很快便恢复如常,唯一有点窘迫的是,生命之气恢复的只是有生命的,那破破烂烂的连遮羞布都不能叫的衣服还是一条条细密的布条挂在他身上。
站起身,有些嫌弃的看了看自己的装扮,布囊早就被肆虐的风暴摧毁了,里面的衣物,任由慕容释挑了又挑,总算找到一件还能勉强遮住他的隐私的衣服。
“呀!”
就在慕容释换下布条之时,一道尖锐的声音蓦地在不远处响起,惊的慕容释连忙看去,那老脸绕是再厚也一时间红了一片。
几位穿着凌云宗的宗服,不染凡尘,仙衣飘飘的气质幽兰的少女都羞红了脸,双手尽量护着,不让自己的窘迫尽然显露。
似知晓了慕容释的目光,几位少女连忙飞也似地逃离了现场,爆发出来的速度绝对是生平所能爆发出来的最快速度。
摸了摸鼻子,脸上也是火辣辣的,慕容释真想把自己深埋三尺。
“这一天天……过得都叫什么事呀?”
换上衣服,心还是不能停息,慕容释长长的深吸好几口气,用凉意刺激着自己,如此反复,竟然足足五分钟才平静下来。
历练继续。
一夜过去,慕容释已然不成样子了,但最好的战绩不过也就是不凭借真元前进了四步。
伴随着太阳的新生,慕容释再次容光焕发,然而现在面临个非常严峻的问题,他的衣服此时又变成了一个个布条。
在古怖山上,无法看到古怖山下的场景,在古怖山外,能够看到古怖山的表面轮廓,里面发生的一切就无从得知了。
古怖山的人数比慕容释想象的还多,晚上的黑暗便是他很好的遮羞布,现在阳光明媚,光明正好,这样的他会被别人骂流氓的。
废了些功夫,找了一些柔韧性非常好的巨大树叶将自己像野人那样包裹,慕容释苦笑一声,本以为修真能为他带来财富,现在看来反而日子越过越倒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