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刘从洗手间回来时,沙发上多了几个陪酒女,大柱左拥右抱,挥斥方遒,酒精使得他的手失去控制,在酒女身上深入浅出的探索。
"不要。"被他搂着的一个姑娘推开他顺着自己大腿前进的手。
"日!大爷有的是钱,你把大爷伺候好了,小费少不了。"
"我只陪酒,不卖的。"那姑娘轻轻的说。
"日!"大柱把钱夹扔在酒桌上,虎视眈眈的瞪着姑娘。
"要不,我给你喊个姐妹。"那姑娘说着就要挣开大柱的手。
"日!把你们老板喊来,老子就不信要不到你。多少钱,开个价。"
"不要,我不卖。"姑娘小声地抵抗。
"日!老板--"大柱提高音量,看来今晚他志在必得。
"大爷,求求你了。"那姑娘慌乱了。酒吧妓院的老板就和我们身边的很多领导一模一样,只要出现了争执或矛盾,第一反应都是不分青红皂白把自己属下恶骂一顿,而从来不去探求真相。
"除非,你今天跟我睡。"大柱猥亵地说。
"不行,我不卖。"
"老板!"大柱又开始卖弄他在部队上练就的狮吼功。
"求你了,大爷。"那姑娘情急之下,眼泪都流出来了。
"算了,算了。"大刘实在看不下去,劝大柱。
"不行,老子今晚要定她了。"
"你今晚想要闹事是吧。"大刘狠狠按住他。
"我看你要么和她喝酒,要么换一个鸡睡觉。"大赵也劝说大柱。
"你他妈就是看不得处女,尽想着糟蹋人家。"大黄站到大刘大赵一边。
"日,来这喝酒就别他妈跟我装好人。"大柱针锋相对。
"你再胡闹老子把你扔出去。"大刘朝他吼道。他很奇怪,这种事情往日都是由大赵来平息的,他一直是他们的老大,可是今天他不想干涉。
"得,好兄弟,你们都他妈跟这妓女是一伙的。"大柱泄气了。
"我不是妓女。"那姑娘轻声说。
"你他妈不是妓女,我就是处男。"大柱嘶吼着说,他的身体摇摇欲坠地想去拉扯那姑娘。
"得了,你也别跟这儿发酒疯了,你走吧。"大赵朝那姑娘摆摆手,示意她赶快离开。
大刘和大黄费了很大劲把大柱拖出酒吧,他趴在栏杆上哇哇地吐起来。
"大刘,你说,我算个好人吗?"大赵突然问道,他望向远方糜烂的灯火,似乎在自言自语。
"当然是好人了,大黄,你说说咱们谁不是好人?"大刘说。
"你们都******,是,是好人,我,我******不是,我不是好人,哇--。"大柱转过身来说,说着又吐出一堆秽物。
大赵没有理会他,说道:"我想辞职了。"
"你想干吗?你这不是干得好好的吗?"大刘说。
"我十五岁时候就有了自己的梦想,我一直为之奋斗,从来都不想放弃,只是遇见了杜霞,我便开始患得患失,干警察太累了,我想去寻找自我。"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经商。"
"咱兄弟几个,我说实话,我对不起大黄,但是你,大赵,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以为经商都可以挽回她的心。"大柱岔话,被大黄当作醉话推开了。
"经商?你得从头再来啊。"大刘说。
"嗯。"大赵望着远方,微微点了点头。
"老大,如果你考虑清楚了,兄弟我可以帮你联系,你知道我有些门路,不过,经商可不是好玩的。"大黄说,他在武汉是一家电器公司的股东之一。
"你怕我干不了?"
"当然不是。那你想到哪儿发展?"
"就在成都。"
"成都,咱们公司在成都刚刚打开市场,的确需要一批人才,我帮你联系一下。"大黄说完掏出手机走到一边。几分钟后他说:"定下了,你先干销售部副经理,好好干,用不了几个月给你转正。"
"谢谢。"大赵并不推辞。在大刘眼中,他必定推辞并说出靠自己实力闯荡之类的豪言壮语,可是他没有。
"大刘,要不你也过来帮帮忙。"大黄说。
"不,不用。"大刘在公司拼了三年,总算在企划部混了个副经理,从业务能力而言,他肯定要高大赵一筹,可是大黄一句话就让他三年努力付诸流水,心里多少有些不甘。
"大赵,老大,你听我一句,路是自己走了,不要逃避。"大柱酒嗝不断地说。
"对了,还有你,要不要我帮你一把?"大黄对他说。
"不要,我才不和你们这些俗人在俗世里搅和。"大柱说。
夜风里,路灯下,一群年轻人渐渐走散。若干年前,同一群年轻人曾朝气蓬勃的走上街头,对着污浊不堪的世界无限憧憬;如今,年轻的身体纷纷渗出难以负荷的疲倦,在曾令他们憧憬的世界里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