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朦胧,雪势不减,天地间已然一片苍茫。
修炼了一宿的关生并未感觉到疲倦,在收拾了房间后,开始清理积雪。
房屋是二十多年前的老式建造模式,由于常年少有居住,屋顶本就有些漏,关生一大清早便首先清理了房顶上的积雪。院子里也不如别家铺垫了地砖,关生不得不把积雪清理出去,否则积雪消解后,院子就会变成难以下脚的泥潭。
农村里的人大都起的比较早,尤其经历了这么的雪,一大早就有人在清理积雪,再加上关生在邻里间的名声很好,不时会有人与他聊天,询问身体状况。
前天晚上关生昏倒后,若非旁边的邻居过来提醒,及时发现异常,恐怕关生此时早已不再人世。
远亲不如近邻,农村的人就是如此,经常性的你来我往,但凡有事都会招呼一声,也很少会有人拒绝,谁家还没有为难的时候。
别看关生年纪不大,邻里间的红白喜事,修房盖屋之类的事,关生几乎都有参与,每次也都是很卖力气的那种,长此以往,才换来了邻里间的好名声。
今天关生本就一直没闲着,再加上修炼的缘故,他总觉得自己又使不完的力气,也就早早地把家里清理完。
锁了门,关生扛着铁锹出了门,姐姐一家对他帮助很大,而且他也不是不懂得感恩的人,所以,每当有了闲暇,他都会去姐姐家里帮忙。
当时考虑到弟弟孤身一人,关敏便嫁到了本村,这样也有个照料,距离也不是很远。
一路走来,有不少人在清理家门口处路上的雪,关生见了也一一问好,只是也有几个没给好脸色的。
关生父亲弟兄两人,他还有个叔叔,只是这位叔叔做事不地道,在关生父母去世后,竟然以当年老爷子分家不公为借口,霸占了仅有的几亩地。当时关敏还在上初中,关生又是什么也不懂,受尽了欺辱。
尽管许多邻里出面帮衬,又有母亲家的一些亲戚助威,为此陈冉的父亲还大闹了一场,还险些动了手,可毕竟是一笔说不清的烂账,再说这又是人家的自家事,外人即便有心理论、帮护关家姐弟也是无济于事。
也是自那之后,两家人便算是断了来往,见面也只是相互瞪眼,吵架什么的也没了意义。
“姐夫。”
大老远,关生就看见姐夫周晓飞在房顶扫雪,便加快了脚步。
“小生,你怎么还过来了,家里的雪也不少吧?”周晓飞擦了把脸上的汗水笑着道。
“嗯,这雪下的可是不小,我一早就起来了,刚忙完就过来了。”关生进了院,见姐姐在厨房忙,康康则是在院子里玩雪,佯装生气地道:“康康,不许玩雪,快去找奶奶去。”
“舅舅……”康康年纪本就小,也知道舅舅最是疼他,也不管舅舅是不是生气,一晃一晃地跑了过去,抱着舅舅的腿就往身上爬。
“康康,快回屋里,别黏着舅舅。”听见弟弟过来了,关敏也从厨房走了出来,伸手把儿子从弟弟身上撕扯下来,抱在怀里,“家里收拾完了?”
“嗯,今天起得早,这雪又没个停的样子,就早早起来铲雪了。”关生点点头,抬头见房顶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便让姐姐去忙,自己在院子里开始清理。
由于家里条件所限,关敏所嫁的人家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可好在周晓飞勤劳肯干,虽然现在还和老母住在一个院里,只要开春建了新房,也就可以搬出去住了。姐姐的婆婆在这里住大半辈子,本也不想离开,可奈何儿媳经常以尽孝之理规劝,她又见不得儿子在那苦恼,也就答应了。
听见院里说话,姐姐的婆母也走了出来,与关生聊了会这才回屋。
………………
“海老师,听说您已经是练气三层的修士,难道修炼真的那么神奇,真的能净化身体?”
“神奇不神奇的,这个不好说,总是有一些特殊能力的。至于净化一说有些不符合实际,修炼在中医学上也常有提及,也是更为有效的养生手段。”
“我们看到电视或许多武侠小说里,都有飞檐走壁,踏雪无痕一说。在修炼上我也听一些修士提起过更为神奇的,比如说踏波逐浪,御风而行,您觉得这是真的吗?”
“这倒也并非无稽之谈,于目前而言,飞檐走壁我就可以做到,踏雪无痕的话或许会难上一些,倒也算勉强。至于后者,我却还差的远,不过这也并非不可能,前两年的时候,我也有幸见识过,只是当时距离太远,看的并不真切。”
“那这么说……”
“……”
电视上播放的是某个讲武节目,里面的主持人和嘉宾便一直在围绕修炼这个话题进行讨论,像这样的栏目还有很多,也有粉丝在网上进行评论分析,很是热闹。
以前关生就没少看这种栏目,尤其对其中一位名叫关山海的修士很是崇拜,为此他还买了不少关于他的书籍。只是书籍里的内容大都是些谈论和看法,并没有具体的修炼细节和章程,这让关生很是失望。
当然,关生也曾梦想能够成为人家的学生,可又被现实所困,始终无法亲眼见到本人。而且,根据网上的讨论,忠实与他的粉丝不在少数,也大都有关生一样的想法,甚至还有一些人亲眼见到了本人,可拜师求教一事却始终不可行,依那位粉丝的说法是,没有灵根,修炼似登天!
尽管关生现在依旧崇拜关山海老师,可较之以前,却也没了拜师求学的想法,现在的他也懂得了修炼之法,而且成绩还不错。
关了电视,关生开始继续习练《指画》,黎明时虽然成功结印金光符,可那张金光符也只是虚有其表,豪无灵性可言,即便画于符纸上,也是不能使用的。
就这样,关生开始了一天天的《指画》习练,两天的习练成果斐然,摄魂印和玄印也相继成符,可谓进步神速。
期间,在外打工的一些朋友和同学也回到家里,几个较为要好的听说了关生的事后,联袂过来看望。在发现关生无恙后,便开始拉着他去喝酒、打牌。
农村本就没有太多娱乐活动,每年年底聚在一起也无非就是如此,或许真的是关生运气好,这两天下来,倒也赢了三百多块钱,虽然关生也用这笔钱请大家喝酒,却也只花费了七八十。
二十九这天,这才结束了02年的最后一次酒局,众人也消停回了家。
熏熏然的关生回家后便开始运功修炼,也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体内的酒精便被化解一空。
经过这几天的习练,关生也算得上驾轻就熟,很快开始继续结印,并控制意识进入符印中,为符印塑灵。
多番尝试后,关生连连失败,有了之前的经验,他也并不气馁,不断尝试着。
也不知尝试了多少次,失败了多少回,直到天色变暗,关生依旧沉浸在修炼中。
“凝!”
感知到意识成功进入符印中,关生口中猛然喝了声,双手也在完成最后一个动作后,猛然停滞。
“金光印!”
看着指尖上灼灼生辉的符印,关生心中大喜,终于成功了。
可看着那道金光印,关生又是一阵苦恼,成倒是成了,可没有载体的话,很快就会消散的。
纠结良久,关生叹了口气,收回了双手,无奈地看着金光符崩解消散。
尽管心中惋惜,可关生也明白其中的无奈,不过好在有了好的开始,之后便也会轻松许多。
趁热打铁,关生没有急于画符,而是开始尝试另外两种符印。
一个多小时后,摄魂印成功,而较为复杂的玄印却是屡屡失败,一直不曾成功。
由于玄印现在的用处不大,关生也不再一味坚持,便拿出东西开始画符。有了之前的多次练习和熟悉,这次画符倒很成功,不过考虑到失败的可能,两种符还是各自多画了几张。
将尚未干透的金光符逐一摆放在桌上,关生沉心静气,将状态提至最佳。
几天的习练,如今关生的动作也算得上行云流水,交织纠缠的手指完成一个个动作,指尖上渐有气流汇聚,天地间的灵气也在向气流靠拢过来。
灵气从指尖进入关生体内,直奔丹田,有着多番经验的关生早已将一缕意识沉于丹田,待那些未经炼化的灵气进入丹田的瞬间,意识依附于上,出丹田,走经络,再通过手臂处汇于指尖,形成一条条若有若无的丝线。
指法变幻间,灵气形成的丝线有条不紊地靠拢连接,金光印缓缓成型。
“附灵!”
口中一声轻喝,关生双目陡然睁开,纠缠在一起的手指牵引着刚刚成型的金光印缓缓下沉,逐渐与符纸上的符文重叠。
看着符印与符文重合的过程,关生神色紧张,心里也在不住地祈祷,希望可以一次成功。
在期盼与希冀中,闪耀着灼灼光辉的符印与血红色的符文缓缓融合,而也就在重合的一瞬,原本平淡无华的符纸闪耀出金色光华,血色符文也如同复活了一般,不停闪耀。
就在关生为第一次画符失败而叹息的时候,符纸接连闪耀几下,归于平静。
见如此,关生心怀忐忑地拿起符纸,反复看了看,脸上逐渐荡开兴奋的笑容。
金光符,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