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圣诞时丛嫣和苏洛的恋情坦白,尽管覃思月和于阳依旧对“男女间的喜欢”有些懵懂,但依旧不影响他们四个之间的相处,以前怎么相处的,以后依旧怎么相处玩闹。
那天最后,四人约定,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他们四个都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当然,青春年少,对一辈子的认知太过轻浅,殊不知言语容易,实践起来有多难,多少少年友人走着走着就分道扬镳,多少青年情侣交往数年也未能步入婚姻,多少恩爱夫妻相伴半生也未能共白首,又有多少人不告而别,终生未能再见。
圣诞过后,很快便迎来了2006年的元旦,除了宣告新的一年来临,还有期末考的临近。整个校园都笼罩着一种高度紧张的氛围,毕竟期末考的成绩单可是要直接寄送到家长手中的,能不能过一个快乐美满的春节,可都看这次期末成绩了。
覃思月他们四个也颇为重视,聚在一块儿闲谈的时间少了,连一起吃饭的时间也开始讨论起疑难题目来。尤其是于阳,想到上次没考进前十,憋着一肚子气,这次说什么也要考进前十,但至于他为什么非要较劲儿考进前十的初衷,他似乎忘记了,也想不清楚,但是只记得这个目标。为了以防自己懈怠,他放下筷子,望着覃思月严肃地说道,“覃思月,我这次一定要考得比你好”。
“咚”的一声,覃思月手里的筷子惊得掉在了餐盘上,悠悠地捡起来,不禁笑着道,“你哪次考得比我好了?”
“哈哈哈,于阳,你受什么刺激啦,突然要跟思月比成绩”苏洛放下筷子,饶有兴致地看着于阳。
“哎,反正就是这样啦”于阳也说不清楚,脸色莫名染上一层淡红。
“行啊,不管是这次,还是下次,还是以后的哪次,只要你考得比我好,我就…”覃思月思考了一圈,“我就送一个礼物,怎么样?”
“行,就这么说定了,你俩可要作见证,以免她到时候耍赖”于阳望着苏洛和丛嫣说着。
“好”丛嫣和苏洛异口同声答应。
然而,壮志凌云总是好的,果真要实现还是有一定难度的,于阳望着手里的成绩单,倒是进前十了刚好第十名,但得知她也进步了,“第五名”。于阳轻叹了口气,“下次一定要超过你”。
坐在客厅看电视的于爸爸回过头问道,“儿子,你说什么呢?”
“啊,没事”继而转身进了卧室,“我去学习了”。
于爸爸不禁有些惊奇,看着沙发另一边的老人问道,“爸,于阳现在学习都这么自觉的吗?”
“是啊,一次比一次考得好”于阳爷爷满意地笑着。
于阳爸爸也面露欣喜之色,暗自想着,“这样也好,就算跟着我去外省念书,想必也不用担心跟不上”。
整个寒假,除了必要的亲戚间的拜访和走动,于阳都窝在房间看书,复习,预习,练习。而覃思月那边,除了走亲访友,也还是花了不少精力和时间在巩固旧内容和预习新功课上。
元宵晚会的结束,预示着寒假生活也将结束了。第二天一早,覃思月他们便来到了学校。
“喏,给你的礼物”覃思月从书包里拿出一个蓝色盒子,递到于阳手里。
于阳微微愣了愣,“礼物?”
“是啊,我说话算数,恭喜你进前十了”覃思月微微昂着头,看着于阳。
“我看看,是什么”苏洛从覃思月手上取走盒子,一脸笑意正准备打开。
“给我的,你看什么看”于阳手上的动作先于说出口的话,将盒子抢了回来,轻轻打开看了一眼,立即扣上,然后放进覃思月手掌中,“你先给我保管着,等我超过你了再给我”。
“没看出来啊,于阳,你这么有原则”苏洛一把揽住于阳的肩膀,“快说说,是什么礼物?”
“嘿,就不告诉你”于阳挑了挑眉,然后转头笑着对覃思月说,“别告诉他”。
丛嫣跟着笑起来,“我也挺想知道的,思月,你偷偷告诉我一声”。
“嘘,不能说”于阳一边说一边从覃思月身后捂上她的嘴。
覃思月挥舞着双手,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于阳,松,松手,我,我快,不能呼吸了”。
于阳这才迅速松开手,听着覃思月“咳咳咳”的声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然后拔腿就跑,“对不起啊”。
“于阳,我好心送你礼物,你这是要谋杀我啊,给我站住”覃思月一边说一边在身后追赶着于阳。丛嫣和苏洛相视一笑,跟着进了校门。
远处操场上,覃思月气喘吁吁地指着于阳,“累死我了,你跑这么快干嘛?”
“谁让你一直在身后追我的,不跑等着被你揍啊”于阳也微喘着气回着。
覃思月再次把盒子递到他面前,“你现在真的不要?”
“嗯,我说了,超过你的时候再给我,这样我收得心安理得”于阳一本正经回着。
“哈?心安理得?早收晚收都是收,再说万一要是你每次都考不过我,那你岂不是永远也得不到这个手绳了”覃思月也微微仰着头,语气极其认真。
“什么叫每次都考不赢你,哼,你别得意”于阳一边傲娇地说着,一边伸手扯了扯覃思月高高束起的马尾。
“哎,行吧,但愿它能早点出现在你手上吧”覃思月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手上打开书包,轻轻将盒子塞进了书包夹层。
接下来的这个月,于阳上楼去找他们三个的次数少了许多,每次一起吃午饭也是拉着他们一起讨论题目,上课极其专注,每次课堂测试都认真对待。后桌李茂更加诧异了,终于忍不住问出口,“老于,你都前十了,怎么比之前更拼了啊?”
“学海无涯,没听过啊”于阳回头笑着说道。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寒假和这个月废寝忘食的努力,于阳考了个班里第一,年级第五的好名次。看到成绩表的那刻,他挺兴奋的,转而又犯起嘀咕,“这次考试好像不是很难,自己考了第五,她不会又往前冲了冲吧”。午饭的时候,他站在教室门外,忐忑地等待着他们几个前来汇合。
“快说说,考了第几名”苏洛兴冲冲地问着于阳。
“第五”。
“什么?”苏洛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多少分?”
“693”。
“哇,于阳,你这次真的比思月多了三分耶,恭喜你呀”丛嫣的眼里也闪烁着不可思议。
“啪啪啪”覃思月鼓了鼓掌,“恭喜你得偿所愿”,边说边从大衣口袋掏出小盒子,递到于阳身前。
于阳眨巴眨巴了眼睛,心里虽然也有些难以置信,但面上一副骄傲的神情,伸手拿过盒子,“怎么样?就说我可以超过你吧”。
然后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条黑色的手工编织手绳,向覃思月示意着,“来,快给哥带上”。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覃思月抬起右腿朝着于阳扫了过去。
于阳身手敏捷地朝旁边一闪,退到了丛嫣身后,“行行行,我自己带”。
“哈哈哈,别怂啊”苏洛在一旁继续笑着煽风点火。
一起走去食堂的路上,于阳走在覃思月左侧,黑色手绳已经安然戴在了他的左手上,覃思月微微抬头瞄了于阳一眼,此刻的他满脸都是开心,酒窝若隐若现。
“看来当时的决定是正确的”,覃思月嘴角微微翘起。原来,当她做到最后一个历史问答的时候,她顿了顿,“这是一道超纲题,考察的是中国古代选官制度,而目前只学到中国近现代史,他应该不会,要不是自己从小喜欢看历史方面的书籍,自己大抵也答不出来”,于是她盖上了笔盖,把这个五分的简答空着,交了试卷离开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