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殿外的一支军队冲进了殿内,手里一个个都拿着弓箭与匕首,刀尖直指向镇全景氏。即使镇全景氏再嚣张、再放肆,也始终敌不过木伊洛氏。
镇全景氏的人全部都跪下,而唯有不怕死的安琪雄没有跪下。就凭几个士兵不可能把他吓倒。在他心里,只要来几个,他就杀几个。
这时花颖才走了进来。安琪雄呆呆地看着她,诧异地说道:“这就是花族公主吧。现在国王和王子都被我给绑了,你一个个小小的公主有什么能耐?你们都给我起来,把她也给我绑了!”
但是没有一个人出动,一个个都双手抱头地蹲着,士兵们将匕首都架在了他们的脖颈上,是断然不敢轻举妄动的。
“镇全景·安琪雄,这里是蔷薇殿,是木伊洛氏的地盘,我劝你放肆的时候,也请你分清场合。不要过于放肆!还有,既然你不满足于我们所颁布的政权,那就请你们镇全景氏离开我们花族,爱去哪里去哪里。我们花族算是养了一个‘白眼狼’了,整个花族也只有你们敢这样做了。”
安琪雄听了这话,想凭着手中的这把青龙剑一剑杀了花颖,可是却被那些士兵狠狠地踹了一脚,正好踹到了他的屁股上,跪倒在地。士兵紧紧地抓住安琪雄,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花颖走进安琪雄面前,然后对所有士兵说:“把这些不知好歹的家伙全部都押入地牢。至于如何处置,那还是等父王发落吧……”
镇全景氏的一个接一个地被士兵们带入了地牢。安琪雄狠狠地凶神恶煞地瞪着花颖,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们,被押入地牢之前还大声喧闹着:“我们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等着!你们木伊洛氏等着!”
银索和凯伦以以及殿内的启民和主女都被释放了。
“花颖这次看得非常地不错。”凯伦以露出欣慰的笑容,但是越像越不对劲,“这镇全景氏的动机绝非那么简单,分明就是打着新政权的幌子而借此造反!”
“对啊,镇全景氏这般地不知好歹,父王定要好好惩处。可是女儿一直疑惑,凭着镇全景氏,不可能有这等胆量敢公然地造反。莫非,是有人在背后挑拨镇全景氏和花族的关系,而镇全景氏此时正有给他们撑腰的人。”
“那这是谁呢?”
……
被关押入花族地牢的镇全景氏比肩接踵地押入各自的牢房里,两人一间牢房。只是,令他们丧魂落魄的是——银索竟下旨三日后子时,镇全景氏被捕的二十人即刻当斩。
镇全景·安琪雄和自己的女儿安琪嘉在同一间牢房里,这个牢房里见不得一缕阳光,地上终年都是湿漉漉的,顶上的大窟窿总是“滴答滴答”地雨水滴落下来,也经常有老鼠与蟑螂这些喜阴暗环境的动物出没……
安琪嘉从小最怕的就是这些东西,喃喃道:“父亲,我好怕这里,我现在就想离开这里,我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不禁哭了出来,泪如雨下。
她胆小地依偎在父亲安琪雄的怀里,父亲温暖的臂膀和这冷清的牢房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要怕。有父亲在,你别怕啊……我们不会死的,我们镇全景氏怎么也得想办法逃出去。我们镇全景氏不能就这样没落。就算要死,也绝不死在木伊洛氏人手里。”
安琪嘉躲在安琪雄的怀里哭哭啼啼,在牢房外守卫的士兵提醒道:“嚷嚷什么?一个个将死之人,靠哭有什么用,哭就能逃出去吗?你们还不如好好享受这最后的一点时间吧。”
安琪嘉一听到这些话,反而哭得更加撕心裂肺,原本坚强的她此时却变得不再坚强了。守卫的士兵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当做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发生。
镇全景氏虽入狱,但银索必得从镇全景氏人口中得知幕后的指使者。
凯伦以却不这么认为,他认为:“父王,这次镇全景氏人的造反之事,儿子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若是这个时候他们还不肯说出实话,父王该如何处置他们。”
“镇全景氏性格执拗,父王自然知道他们不会轻易地说出实话的。如果他们真不肯说出实话的话,那软的不吃,非得选择吃硬的,总得使出点手段让他们开口……”
凯伦以肩负着这样的使命。虽说他知道镇全景氏人并不是好说话的,即使若是用强硬的手段,镇全景氏也未必会开口。
“是。”凯伦以毫不迟疑地就去办事。
来到阴森的地牢,众守卫见着他,纷纷下跪拜见王子。安琪雄早就已听到地牢中的脚步声,他一猜变知是木伊洛·凯伦以。没过多久,走到他面前的果然是他。
凯伦以命门口的士兵打开牢门,暂且放出安琪雄。起初士兵并不知道凯伦以这样做的目的,但是才了解这是银索为了拷问安琪雄才下的旨意,不得不遵从了。
打开牢门,凯伦以走进安琪雄,还见到了正依偎在安琪雄怀里哭啼的安琪嘉,走到安琪嘉的身边:“哥哥不会伤害你的父亲的。你先在这里待好了,哥哥定会让你的父亲平安回来的。如果你不相信,那哥哥给你发誓,可以吗?”
虽温和细语地和安琪嘉说话,但安琪嘉还是害怕得往后挪了一些,不敢同凯伦以挨得太近。安琪雄怒吼道:“你别动我的女儿!你有什么冲我来!我动我的女儿!”
凯伦以给了一个眼神,士兵们用麻袋将安琪雄的头给套住。
安琪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脑子里完全一片空白,大声喊道:“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安琪雄被几个士兵给拉了出去,带到了刑房里。失去了父亲,安琪嘉便没了安全感似的,紧紧地拉扯着凯伦以的手腕,求道:“我求你了,放过我的父亲吧,我求你了,我真的求你了。”
凯伦以又蹲了下来,对她说:“你放心吧……哥哥既然发过誓,就会说到做到。”
安琪雄被带到了刑房里,被绑在了柱子上。士兵们将他绑在了十字架上,双手双脚很快就被捆了起来。旁边的士兵正准备用炽热的铁棒与滚烫的铁球来灼烧他的皮肤,逼他说出真相。凯伦以坐在他的前面,准备严刑拷问他。
“现在我问的每一个问题,你最好老老实实地给我回答。否则……对,我答应过你的女儿,会让你平安地回去,但我也劝你老实地给我回答。”
安琪雄可没那么容易屈服,说:“我安琪雄,一个字都不会说的。你们有种就杀了我,别再这么磨磨蹭蹭的来折磨我。与其折磨我,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你们就什么都不用问了。
“还没问就这么挺有骨气的,到现在还坚持守口如瓶?你若不说出真相,现在就立即实现你的愿望。不过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也得为你的女儿甚至牢中的其他镇全景氏兄弟姐妹们考虑考虑吧。”
怙恶不悛的安琪雄虽表现得这般有骨气,心底里却还是心心念念着自己的子民和儿女。
“好了。若没有父王的旨意,我是不会杀了你的。但你只要老实回答我的问题,若造反之事你们真的是受人指使才这样做的。父王大可重新考虑此事……”
安琪雄将脸朝向一侧,看都不看凯伦以一眼。
“我安琪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们镇全景氏才是最有骨气的,不像你们木伊洛氏,只是一群低三下四的一群懦夫!”都到这般地步了,安琪雄这样的铮铮铁骨,连凯伦以都发自内心地对他的钦佩。
手拿刚烧好的铁棒的士兵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将炽热的铁棒来触碰他粗糙的皮肤,逼出安琪雄说出真相。但是安琪雄还是不肯屈服,只字不提,绝不说出一个字。
“你们……以为……这样我就会说吗?”安琪雄用着仇视的眼神看着凯伦以。
凯伦以按捺不住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安琪雄面前,问他:“你的这种不取的精神我十分地佩服。但是你要为你的家人和镇全景氏人好好考虑,考虑他们的安危。你若是死了,镇全景氏人的希望就没了。难道背后操纵你们的的那个人,比你的家人还要重要吗?”
安琪雄突然低下了头。想想他的家人以及他那可爱的小女儿,忍不住潸然泪下,哽咽着说:“小嘉,我的女儿,我唯一的女儿啊……凯伦以,只要你肯放过我的女儿,我可以考虑告诉你。”
即使在铮铮铁骨的安琪雄,也会被亲情的力量所感化。
“好,你想通了便好。那我问你,是谁在背后指使着你们?还是这只是你们自己想造反?”凯伦以又重新坐回他的那张椅子上,当面拷问着安琪雄。
安琪雄犹豫、斟酌了好长时间。只见凯伦以眉头一皱,却不耐烦说:“快说啊。”
“是……是……魔镜族首领美鲁凯·摩尔法,那一年摩尔法公然拿我女儿和我妻子的性命来威胁我,威胁我与他们合作,反抗花族……最终我屈服于他们,我的女儿险些丧命,而我的妻子却死在他们的剑下。从那时起,我不得已投靠他们,这一切都是他指使我们去做的。我们本没有意愿去造反,全都是摩尔法在挑唆我们的。”
凯伦以听到这个名字,开始坐立不安了,急忙站起来,问他:“什么?你说的这个人是谁?魔镜族又是什么族?秦渊不是只有暗族加上八小族吗?八小族中也没有魔镜族啊。”
魔镜族是不久兴起的一个小族。但是这个小族,根本没有人知道。因为魔镜族的领土面积又小,而且紧靠箬福族(即后来的蛇族),所以很容易被人以为这小小的一块是箬福族的领土。可是万万没想到,这里居然是一个独立的小族!
“他们……紧靠着箬福族,很多人都以为那一小块领土是属于箬福族的,可是他们不知道,他们是一个独立的族。”
凯伦以感到诧异了,一个小族又有什么能耐来挑唆镇全景氏来造反。他问着安琪雄:“既然如此,他杀了你的妻子,你定恨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