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九日,观音大士圣诞,每逢这一日,皇家都会派人前往护国寺敬香。
萧太后往年里都是不去的,只是今年嘛……
“皇祖母,这次敬香,您会去嘛?”林珩眨巴眨巴着大眼睛,期待地问道。去年腊月里敬香林珩就没去,这一回却是逃不掉了,护国寺由皇家敕造,供奉了皇室先祖的灵位,再不去拜拜,像什么样子?
就是林珏,也是逃不掉的。
萧太后不放心让林珏和林珩跟着皇后去护国寺,上一次林珩在大慈寺落水受伤的事她还记忆犹新,便对孙嬤嬤道:“去和皇后说,这次哀家带着人去,让她留守宫中。”
孙嬤嬤忙领命退下。
林珩眼前一亮,扑到萧太后怀里:“皇祖母最好了!”
萧太后抚了抚林珩的背,思考了片刻,唤来掌事太监:“你去江府宣个旨,让江大姑娘届时随我们前往护国寺。”
林珩从萧太后怀里抬起头:“皇祖母,愁余姐姐也会去吗?”
萧太后点头:“阿潇也去,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林珩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凌瑾瑜听得兴致高扬:“皇外祖母,那我——”
“瑜儿留下,”萧太后嗓音淡淡,带着毋容置疑的权威,“瑜儿的功课落下许多了。”
凌瑾瑜欲哭无泪,眼泪汪汪地看向林珩,眼神疯狂示意。
林珩暗悄悄看了萧太后一眼,见她浑然不似开玩笑,心想:也许说服瑾瑜表姐会更容易一些。于是便道:“瑾瑜表姐,你留在宫里,正好可以陪着毛表姐啊!”毛芊芮尚在孝期,平日里能不出小院就不出,去年已经去过护国寺了,如今自然不会去。
谢婉扬也柔柔道:“凌表妹,我也会陪着你和毛表妹的。”
萧太后点点头:“有婉扬监督你们,哀家也放心。”
隔日,前往敬香的名单便定下了:萧太后、林珏、林珩、永安公主、罗潇、江愁余、顾煊、萧湘,还有几位常来慈宁宫陪萧太后说话、但林珩叫不出名字的嫔妃。
二月十八日,慈宁宫里人来人往,按照计划,中午慈宁宫会摆膳,午后启程,在护国寺歇一晚,十九日一早祈福诵经。
林珩本该独自一人一辆马车,萧太后怕她一个人胡闹,让她跟着自己了,倒让林珩一路上都如坐针毡,心里直道:皇祖母,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另一辆马车上,是通妃和永安公主,永安生母早逝,皇帝指通妃为其养母,此刻两人共乘,旁人见了,无不称赞通妃贤良大度,对旁人所出之女视如己出。
若是永安的笑容能更自然一点,那边更完美了,只可惜,过于完美的事物往往不那么真实。
“本宫所说之事,希望公主慎重考虑。长赢那孩子,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对公主亦是一往情深。”通妃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茶,温吞道。
永安公主冷笑:“此事不劳通母妃操心,皇祖母自会为我作主。”
通妃浅笑道:“公主何必让太后娘娘为您担忧呢?光是济安公主,就已经让太后娘娘劳心劳力了,公主向来孝顺,想必也不忍让太后娘娘操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