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了年,就快要迎来林珏和林珩的九岁生辰了,皇帝虽然去了直隶一带巡视,却一直挂念着两个孩子的,他预计着,二月初一抵京,二月初二就能陪着两人过生辰了。
却未曾想,意外总是来得那么突然,一月二十八,留守宫中的陈百川一路快马加鞭赶来给他报信:“皇上!济安公主高烧不退,危在旦夕!”
皇帝大惊,立刻下令回京,紧赶慢赶,第二日半夜,总算是到达了京城,而林珩,依旧是高烧不退。
跟随着皇帝抵京的傅恩立刻被拉到幽篁馆内为她诊治,傅恩检查了林珩的症状,又看了其他太医为其开的药,疑惑不已,如实向皇帝和萧太后禀报:“皇上、太后娘娘,几位太医开的药,按说都是对症的,公主本该很快痊愈,可眼下却……微臣惶恐,查不出症结所在。”
萧太后面色凝重,道:“此事哀家已给蓬莱岛去信了,只是等人赶到,还需一段时日,傅大人可有把握在这段日子里保住珩儿的命?”
大冬天的,傅恩愣是冒了一身的冷汗,就这样一直烧到蓬莱岛来人,就算能救回来,只怕脑子也烧傻了……
“说起来,这药对症了,为何病情反而加重了呢?”皇帝阴谋论了,“老傅,你跟着宫女去检查一下药渣,还有珩儿房间里的物件都要检查一遍。”皇帝说着,眼睛一眯:但愿不要是什么人所为,否则,他绝不会放过!
傅恩敛眉,跟着负责熬药的执棋去查看了剩余的药渣,仔细地在里头挑挑拣拣,果然发现了问题,竟有一味药重了三分,又有一味药轻了三分,这可了得?
这药的分量都是太医们根据林珩的体质斟酌了许久才定下的,差之毫厘,便不再是对症的良药,而是害人的毒药了。
傅恩几乎立刻就想去禀报皇帝了,可是转念一想,又询问执棋道:“姑娘,这药是睡取回来的?”
“回大人,是齐嬤嬤取的。”
齐嬤嬤?傅恩疑惑,那老嬤嬤的确精通医术,但她是看着林珩长大的,应当不会做这事。可是不是她,那只可能是这宫女啰?傅恩对她有印象,偶尔林珩会带着宫女来和他学习医术,这宫女一听就犯困,看着不像是懂医术的。
傅恩越想越晕,只能直接问道:“姑娘,熬药时你是一直看着的吗?有没有其他人靠近?”
“……没有,”执棋惴惴不安,问道,“大人,可是这药渣有问题?”
傅恩不答反问:“熬好的药,公主都喝下了吗?”
执棋思考了一会儿:“公主一直昏睡着,喂药不容易,每次都会剩个底,今儿晚上的药剩下了些,现在应该还没倒掉。”
“带我去瞧瞧。”
剩下的药就搁在林珩房中的桌上,傅恩闻了闻,又略尝了些,心中的疑惑更甚了:这药的确是按药方来熬的,没有问题,那为什么林珩的病情迟迟没有好转呢?药碗里只剩那么点药,照理说也不是喝少了的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