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珏听得心都纠成一团了,立刻想出了曲线救国的办法:“妹妹,不是的,咱们师父那个老不正经的,是在我的信上写了不能给你看,可他只是写了你……比较笨,要我保护好你,只是怕说你坏话被你知道啊!对不起,妹妹,我不知道你会这么伤心。”
林珩眨巴眨巴眼:“是吗?”
林珏笃定无比地点头:“千真万确,我回去就把我的信拿来给你看。”
“不用了,”林珩摇摇头,“那是哥哥的,但是哥哥不许骗我哦,我是比你小,可我不比你傻,哥哥先走吧,一会儿天亮了就不好办了。”
林珏松了一口气,打开窗户翻了出去,又贴心地为林珩掩好了,这才离开,林珩盯着虚掩着的窗,心里十分沉重和不安。
手里攥着那封信,林珩静静地坐了很久,直到东方欲晓,她听到了执画起身的响动,她深吸一口气,唤道:“执画。”
执画听到林珩唤她,端着烛台快步进了内室,见林珩穿着寝衣坐在椅子上,不由得一惊:“殿下何时起身的,都怪奴婢,竟没听到声响。”
“不碍事的,今晨醒的早了,便起来坐着,”林珩稳坐如钟,“你去打些水来,我要洗漱。”
“是。”执画福了福身,将烛台放到桌上,便退下了。
林珩这才慢条斯理地拆开信封,出乎意料的,这信并不是无忧道子寄来的,是吴愁。此信延续了他以往的风格,极为简短。
“小师妹安,师父去信与大师兄告汝之事,料大师兄不会相告与汝,亦不会私窥汝信,便大胆来信相告,汝近日多有不顺,切记多加小心。吴愁。”
林珩看得眉头直皱,竟是如此么?难怪哥哥不肯给她看信,是怕她多心么?
多有不顺,也不知是指何事……
不过……师兄居然会特意来信告诉她这件事,也好,不然她总想着猜忌哥哥去了。
还是师兄了解她,林珩勾起嘴角,心情愉悦。
又拿起信纸翻来覆去看了两遍,直到每个字都记下了,才将信纸凑近烛台,火苗窜起,薄薄的信纸转瞬就被吞没了。
虽然一夜未眠,但林珩竟了无睡意,她一会儿想到林珏,一会儿想到吴愁,一会儿想到了蓬莱岛的一切。执画端着水盆、执书捧着衣裳、齐嬤嬤端来早膳,一溜烟进来了,她们似乎有说话,林珏却听不清,只能任由她们牵着引着,洗脸匀面,换上了一身玄黑骑装,秀发绾成凌云髻,是适合骑马的装扮。
齐嬤嬤已经布好了早膳,饭菜的香味传来,林珩才终于反应过来。果然即便是在行宫里,这吃穿用度也绝不会差到哪里去,早膳很是用了一番心思。
熬的喷香软糯的皮蛋瘦肉粥,三两样时令蔬菜,一碟绿豆糕,外加一碗羊乳,样多量少,当然对她一个小孩子来说还是多了些。
蔬菜和羊乳是一口没动,赏给了齐嬤嬤等人,齐嬤嬤皱着眉头道:“殿下,您该多吃些蔬菜,少吃些糕点。”
林珩打着哈哈道:“好,明儿我一定吃蔬菜。”
齐嬤嬤叹了一口气: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殿下您好歹换个回答吧?想了想,齐嬤嬤端起羊乳道:“殿下把这碗牛乳喝了吧,今儿定不轻松,省得殿下老早就饿了。”
隔了老远,林珩就闻到了那股子骚味,看到不容置疑的齐嬤嬤,林珩欲哭无泪,接过羊乳,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了。
眼里饱含热泪,林珩道:“明儿能换牛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