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离青源也算是路途遥远,一个姑娘家还是陆路安全些。只是懿梦一行人却带了十多个奴仆,十多个家丁,还雇佣了一个镖局人马护送,带头的镖头名叫勇哥儿,姓许。人如其名,却是勇猛,人长得彪悍,但也是守规矩的人。路上只是过来知会几声,直到路过一个驿站时,有家客栈却是个黑店,幸好许勇见多识广,提早发现,不然他们所带的物件怕是被人强走。
“姑娘,客栈清理好了,您可放心住下,过了今夜,离青源可就不远了。”许勇作揖回道。
懿梦他们已经赶了七天的路,一路劳累,又消瘦了不少。即使带着帷帽,也能感觉到她的虚弱。
“有劳许大哥。”懿梦很虚弱的回道。
便回房休息,崔妈妈与小莲伺候她沐浴后,睡了片刻。许久未睡在床上,睡得也不踏实。索性就起来,唤了些吃食。
此地名叫舟山,离青源是不远了,但也有些距离。听闻舟山人爱养羊,也会做许多羊的名菜。前世身子不好,羊肉膻味重,于生病的人有许多忌讳。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常常,有道吃好喝好,才能长命百岁。
“崔妈妈,你唤人给我做些吃食,我想吃羊肉,舟山什么有名的菜都给我弄些,我想尝尝。”
“我的姑娘,这赶路你身子不好,羊肉对您可是大忌,妈妈我给您熬点鱼粥吧,暖胃。”
“我就是想吃。”
“那、我去问问你能吃什么?我让他们给你做。”
“嗯。”
崔妈妈很是担心懿梦的身子。
赶路确实让身子很不好受,但莫名的,心情很好。
懿梦下了床,小莲伺候她更衣,换上更舒服的更暖和的棉锦,绣着小巧精致的水仙花,别致优雅。只是简单的盘发,小巧白绒的兔子额带。
“姑娘,你想去哪。”小莲问道,见懿梦想出门的样子。
“出门走走吧,坐马车太久骨头都要散架了。”不知道许大哥他们在干什么?这种江湖人士是她前世从未遇见过,有些新奇,看着他们身强力壮,都是练家子,也见过世面。倒是可以问问。
许勇在有序的安排人马,四个兄弟守着车马行李,一直巡护,以防不测。四个兄弟守着懿梦的屋子,还有一众家丁女仆。皆在一楼大堂吃着晚饭,懿梦这时不需要再带帷帽,小心翼翼的下了楼梯,李妈妈很是不满意,她毕竟是祖母身边的老人,没有想到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跟着一个不受宠爱的大姑娘回青源老宅,对于老奴仆而言无疑于不受重用,越看这个大姑娘越不喜欢。老太太才叮嘱过,在外要小心行事,她还没回到青源就不守规矩。
板着脸上前说道:“大姑娘,老奴说句你不爱听的话、、、、”
“知道我不爱听你还说。”
懿梦平静的看着她。
、、、、、、
李妈妈没有想打卢懿梦会如此不给她面子。
“老奴也是老太太身边的老人,就是为了大姑娘你着想,你出门该带帷帽,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这不合规矩。”李妈妈还是忍着说了出来,她可是老太太身边的老人,她可是老太太派她来的。小四是老太太身边的新人,才刚进府半年,谨小慎微,看着李妈妈这般,她总觉得不太对。
“李妈妈,我知道你是祖母的人。”
主人家说出这话意思又不一样,李妈妈突然感觉身上凉飕飕地。
你现在是为谁办事,得听谁话?懿梦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周围的仆人见状暗暗低头,早听闻大姑娘常年病着,人又温顺和善,从没有听过这般犀利。
懿梦从为管过家,知道前世嫁了人,一个寡妇也只是管着自己的小院子,却是力不从心。
主仆一心,在家里才有地位。若是这些下人都不把你当回事,那这个主人家也就是废物。看着这些随从,除了小莲与崔妈妈说身边照顾自己的老人,李妈妈和小四是祖母的人,圆妈妈和三月是母亲的人,其他人都是刘管事安排来的,不知根也不知底,都不是用的人。
果然,管家是女子在闺阁中的必修课。
她得培养自己的人。
“大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老奴也是好心。”李妈妈小心陪笑着。
懿梦看着她的眼睛,“哪个意思?我知道妈妈你是个老人,你也该明白,你是给谁当差。”
“我、我自然明白,自然是姑娘你。”
“你不明白,你们也不明白。”懿梦巡视了他们一眼,这是主人家的警戒。
言下之意,我不管你们之前为谁当差,现在只能听我的话。
“全听姑娘你吩咐。”他们齐声说道。
对于下人,张家倒是教会她,不是你的人,该防的防,该打发的打法,能用的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老实,有异心的下人,自是该好好对付。比如眼前这位、、、、、
李妈妈左右不是人,老太太远在京城,现如今又把新主人得罪了。
小四倒是听明白了大姑娘的意思。
他们退到一旁,候着。
许勇等人第一次看到卢懿梦的真荣,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小小年纪,容貌惊为天人。
“卢姑娘。有何事吩咐?”看着她训诫下人的模样心中竟然微微一惊,刀光剑影都不怕,倒是有些怕眼前的小姑娘训人的样子。
“许大哥,你们在吃什么?”
“啊?”话锋一转。
懿梦闻到很香的味道,勾起了她的味蕾。
“哦、回姑娘,我,我们都是些粗人,吃羊杂汤呢,暖暖身子。像她那种深院大户的人家是从不吃内脏类的食物。懿梦看着他们碗里的食物,样子看着奇怪,但香味诱人的很。
“姑娘,你要不来一碗?”许勇话都有些结巴,小姑娘人不大,知道她身子不好,他总觉得这丫头不似寻常丫头。
不料,她笑盈盈道:“好啊。”
“姑娘?”崔妈妈担心提醒她。
“无事,妈妈,你也下去吃点东西吧,小莲伺候我就好了。”懿梦看到那个叫小四的丫鬟,刚才她训李妈妈的时候,她依然不为所动,从眼神里看到害怕、犹豫,或许是个可用之人,得许好好调教。
“你叫小四吧,过来伺候我用饭。”
“是。”
小四突然听到主人在叫她,吓了一跳,所幸是老太太那调教过来,反应很快,立马过来伺候。动作温和有序,举止有节。小心给懿梦洗手擦手,摆好用具,给她吹凉汤。
看着是个本分的人,小四知道大姑娘是在考验自己,李妈妈看着不敢吭声,幽怨的看着那个小心伺候小妮子,踩在她头上上位,想得美,哼,来日方长。
“嗯,这汤味道是有些重,喝起来却是很舒服,咸得倒是很好。”懿梦难得有胃口,心中也明白不可多吃。
“小莲,你尝尝。”懿梦把它推给小莲。
许勇见她喜欢,又不住多嘴。“好吃吧,就是得大口吃饭,身体才好嘛!”
他突然觉得自己说错话,好像隐含她身体不好,虽然这是实情。
“大姑娘,我们都是配这个饼吃,管饱!”
大家闺秀好像不是喜欢吃得饱的东西吧!汗颜,许勇又觉得自己说错话。
“什么饼,我尝尝?”懿梦温柔问道。
他的好兄弟胖胖壮壮胆跑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听说美人下楼来了,打起来了?”
众人齐刷刷看着他、、、、、、
“呵呵呵呵呵、、、”他好像错过了什么?他就听说主人家下楼来,好像是个大美人。
他肥得衣裳都显得短了些。脸圆呼呼的,像个胖泥人,一屁股坐下。
“啪。”凳子已经四分五裂,惨不忍睹,周围的姑娘忍不住笑出声来,尤其是小莲,这场面太好笑了,就连懿梦也拿帕子掩盖着笑,毕竟是两辈子的教养,在人前的端庄还是要有的,只是那双眼满满是笑意。
“你这小子又坏人家店主的凳子,看人家不骂你,还惹姑娘笑你。”许勇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兄弟。
“你就知道凶我,等见着小妹,看她不骂你,哼。”这个胖胖呼呼的小子唤智哥儿。
许勇突然想到什么,“也不知小妹怎么样,她一个姑娘家竟然敢自己去带镖,真是!”
女儿家?
懿梦突然想到什么?
“许大哥,你们还有个妹妹?”
“额,是,我们三是亲兄妹,自小学了些武艺傍身,为了吃口饭才干了镖局。”
“哼,我妹妹,她可不是你这种娇滴滴,病怏怏的小姑娘,她的身手比我还厉害嘞,酒量比我大哥还厉害,小时候她一个人打死了一只狼呢!”说起来,智哥儿满满都骄傲。
“她当然不像我。”懿梦含着笑,却想到荷家的小女,那个奇女子。而他们的妹妹竟也是如此不同。
果然,是自己见识太少。
许勇怕她生气,弟弟冒犯她。“大姑娘,我阿弟不是那个意思,姑娘你金枝玉叶,自是与我阿妹不同,你自是有福之人。”
“人各有福,我明白许大哥你的意思,我听着许姑娘倒是个有意思的人,我很想见识见识,不知可有机会?”
习武之人见识广,且听着是个大气的女子。
“我妹妹就是个粗人。”
“许大哥是怕我欺负她吗?我听着她可是个能人,不然她怎么能带镖呢?”
像他们这样镖局的人,走南闯北,熟路,懂交际,身手好,够激灵才能够自己带镖,也就是自己带对护镖。
许大哥挠挠头,不好意思状。“许大哥,您别误会,我就想见识见识,教个朋友。像你弟弟说的没错,我就是个深闺的女子,也有许多无奈之处。你们习武之人,身强力壮,我自是羡慕,我或许可与家妹妹学学,也让我身子好些。”懿梦解释道。
“啊,这样啊。原来姑娘你想的是这样。”
许智抢着说:“你也想学武,那可难哦,你都这么大,骨头都张开了。”
许勇推了推弟弟,这小子真不会说话。
“等家妹路过青源,我带她去见你。”许勇却许下。
“嗯?大哥,不知小妹愿不愿意呢,你看她那么娇弱。”许智犹豫着,脑中的小妹和他切磋的时候下手可真狠。教眼前娇弱的小姑娘,呵,他看悬。
许勇忍不住拍了他脑袋,真是没有一点眼力劲,白瞎了智这个名字。“快去巡视,换班。”
“哦、、、、、、”他委屈幽怨的看着懿梦。
还挺可爱的。
经过今晚这么一闹,手下人倒是安分了许多。
许勇骑着马,在帘子外轻声说到:“卢姑娘,青源就快到了,你可以稍作准备。”
“好,多谢许大哥。”
懿梦缓慢睁开眼睛,咪了一小会,毕竟是回老宅。卢家祖父不好女色,只有祖母一人。不过老宅住着的可是二老太爷与三老太爷一大家子。不过祖父身份的缘故,他们大房与他们二房、三房的房子是隔开的,虽然只有一墙之隔,二房、三方在官场上都没有什么大作为,都只是青源小小地方官,混个官饭吃。不过在青源,卢家也算上个名门书香世家,就是败絮其中。
没有哪一个子孙是出彩的。
她代表的可是卢家大房的面子,小莲给她收拾了一番,既不能过分张扬,也不能落魄缭乱。
让人看的出她是风尘仆仆地赶路,却不失了卢家老太师的嫡长孙女的风范。
此番懿梦回青源,打的是可是祭拜祖父的由头,也不知他们二、三房会如何?
其实她也只是见过他们一回,还是前世三岁的时候,总之好像,不是很好,挺吵。
小莲打开车帘子,便看到了青源的城门,一路赶车很是疲惫,但看到车外的人熙熙攘攘,都是笑容满面,同是繁华之地,京城的繁华永恒却不安,不知有多少人一夜失了性命,抄了家,而青源,没有京城的气派,却也多了份和气,在京城未婚姑娘便是要带上盖头才出门,而在青源少了许多规矩,青源人都爱种花,卖花,买花,爱做生意。青源倒是青山绿水,有一条宽敞的青河,却是养育出了许多人才,卢家祖父便是在此长大。
很多人奇怪好奇,为何堂堂卢家嫡出大姑娘要回青源老家,谁都看不透。
只有懿梦自己心里头明白,血缘在,亲情便断不掉,只是去个离他们远点,又不能让别人起疑的地方。如何做个恶人,还得学。老家青源是个好地方,重生浴血,心思是变了,可也得有本领,上一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一世便要好好闯闯这一江湖!
在卢家老宅门外有一行人在候着一个人,一个小姑娘很不情愿的嘟嘴:“不就是大房的一个姐姐回来吗,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她是二老太爷最小的孙女,二老太爷善于经商,不爱读书,当初可没少挨卢老祖父骂,书香门第经商其实是不耻,但在青源,民风自由,到也是没多大事。
生了三个儿子,都止步于举人。
抱怨的小姑娘就是大老爷卢伟的女儿,卢琪若,母亲说青源本地人家,贺氏。还生了两个儿子,卢维、卢瑞。
二老爷是
二房与三房除了老太太,老太爷没出来,还有当家的老爷在官府,能来的都来了。卢家太师的嫡长孙女突然独自回了青源,这不免让人起疑。
毕竟是在天子脚下生活的京城贵女,总之好生招待便是。
卢家老宅确实看起来有些历史了,建设倒是完好,还颇有情调,布局大方,青瓦绿瓷,当初卢家祖父搬离京城之时,家里在争是否要卖掉老宅,最终是不舍,宁愿多花点银子养家,卢府留下的奴仆,听闻是嫡出大小姐回老宅,也是很激动,家里早以置办好,这是卢老太太吩咐的,不能让外人瞧出什么门道来。懿梦住进静轩阁,是一处宽敞又安静的好处,摆设看起来也是精巧,屋内也都是好东西,古典且高雅。老宅管事,林妈妈,带着一众下人在院中等见卢家大姑娘。
懿梦休息片刻,整理着装,带着崔妈妈,小莲,到前院见一众人,众人见未施粉黛,头上只是盘着最简单的发髻,插着一根白玉钗子,简洁而清丽,肤白凝雪,双目炯炯有神,,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像是一位仙人,不愧是嫡出的。其实那一句小美人还真不是妙赞,卢懿梦确实实打实的真美人,前世重礼,持内心,众人皆知卢三姑娘娇媚动人,而待在出嫁后唯一次进宫,众人皆惊叹于懿梦的美貌,可惜碍于官家亲封的诰命夫人,先夫为国战死沙场,谁敢造次。懿梦端着样子,却柔声说道“我此番前来,是来思过的,不必在我跟前叨扰,我虽喜静,但也不是难相处的。我们好好过段日子罢了。““是,全听大姑娘吩咐。“众人齐答,惊叹到才13岁的年纪,容貌如此惊人,小小的身影,声音却如此有震慑力,明明是个小娇儿,眉语间却有一丝沉着冷静,像是看透一切的样子,令人震慑。
在这卢家老宅,虽离了他们,但耳目众多,行事依然得小心。卢懿梦明白自己可不是真回祠堂思过的,恰巧静轩阁离卢家祠堂也是不远,也可做作样子,得变强,才能有能力护住自己。自己的心腹很少,崔妈妈,小莲是从小的情分,必须得找有身手的,或有医术的才能帮到自己,又或找个能人拜师亦可。
在老宅内休息足够,不必去给谁请安,也不必去照顾谁,这日子可还真清闲,且青源的鱼虾可都是好货,几日便把舟车劳顿的疲惫给修养好了。是时候该出门办事了。换个男装出行,卢懿梦的脸确实太过明显,必须得稍做收拾,填点英气。在镜子中看着易完容的懿梦,竟然突然想起那六皇子沈琰的那张天美绝伦的脸,咦,突然浑身起鸡皮疙瘩。在青源街上,叫卖声不断,这里的人做着生意带着一丝惬意,到处都是买花的,“哥儿,来朵花吗?“沿路都有人问,青源可是个富庶之地。
一路走走停停,不料竟走到了一家青楼玲珑馆,这家青楼可是连在京城的前世的我都能知道,它不似寻常青楼花天酒地,更似一个表演竞技馆,里面的女子可不是下贱胚子,个个貌美如花,身怀绝技,在前世时有个伍行首最为出名,舞技惊人,才貌双全,曾在京城万花会上一舞扶摇名扬四海,被邻国太子瞧上,用一个城池交换,福祸相依,远赴邻国,病死他乡。
“哟,小哥快来吧!“头上插着多艳丽的牡丹花,浓妆艳抹的老鸨拉扯着男装的懿梦,看着这另男人醉紫金迷,花天酒地的地方,没有想到一向遵守礼法的我竟然进来了。
这世道便是如此,男人寻花暗柳只是风流多情,而女子便是下贱疯骚。
这玲珑馆外看无寻常家青楼无多大区别,内则却另有一翻天地,分雅,歌,舞,娱四个区,每个区间隔开来,区内的每个房,位置布置皆不同。像是一个迷宫。
大堂处却又一座桥,桥下有一塘水,山水成画,还有一片花海,是而整个大堂上一直有新鲜花瓣唯美飘落,好似仙境,每隔两天便有美人献舞献歌,玲珑馆四大区的魁主每个月会出来表演一次,若是能碰到最有才情的伍行首,那可真值了。
这雅自是风雅之地,点茶,斗棋,做诗;而歌,便是听曲,弹琴,歌唱之处;这舞,便是跳舞了,各类舞娘;这娱嘛,就是最寻常的游乐,嬉戏。每个区分上区,下区。上区自然是为达官贵人服务,而下区是寻常人家子弟。
这玲珑馆,既然来都来了,偏偏要最下流的娱,懿梦化作刘公子,选了上区的娱,而且指明要最好的那个。幸运这懿梦独自回老家,这卢家可是给足了银子,且从小懿梦得的银子都未怎么花过。这老鸨见出手一根金条,实在是深藏不露啊,欢喜带着懿梦上楼入包厢,正要入门时,只见一白白嫩嫩的小生一手拿着残破的碗片儿,粘着血,一握住栏杆,愤怒的喊到,“别碰我,小心同归于尽。“那肥头大耳油腻腻的财主,奸笑“哟,脾气还挺大,爷定要了你。你们给我上啊“眼见一众大汉上前抓住他,他疯狂逃脱,不料瓦片刮过他那张脸,从左到右一道长长的血痕,顿时满脸鲜血,好不残忍。懿梦心里一惊,这玲珑阁果真不简单,连男妓都有。
那一财主一恶心,“扫兴,打死他““住手,这位老爷,强扭的瓜不甜,听闻今日那伍行首可能会在大堂舞长袖舞,那可真是天仙下凡,何必为此等小人而浪费时机呢!“懿梦出手阻拦。
“你说得有理,走。“这一行人气冲冲离去,老鸨急人唤弄走他,“妈妈,这人我要了。“随手塞了一个金条。
“想活着,跟我进去。“懿梦直接拉着他,进了房间,关上房门。懿梦立即将怀中的丝帕替他止血,“你是故意的吧。““你是女的。“两人对视着,沉默着。突然门外敲着门。
“本公子不需要。“一声温和柔甜的声音,“公子,奴家是来送药的。“懿梦前去开门,而他拉住了她的衣襟,眼神带着恐惧,懿梦拍了拍他的手“不怕,有我。“打开门,眼前的人却另懿梦大吃一惊,魏诗怡,前世,少有的闺中密友,不料因家父户部侍郎,铃铛入狱,一众家眷皆流放发卖,海氏母亲为以免惹火上身,把懿梦关在家里,从此再没有见过。
懿梦不禁红了眼,“公子?“伍行首看着眼前奇怪的人,“抱歉,失礼,请。“作揖,那少年激动向她喊到“伍姐姐“伍?难到她是伍行首?确实她芙蓉秀脸,玉颊樱唇,纤纤玉手,婀娜多姿,实在数一数二的大美人,上衣锦绣短襦,下身艳丽的石榴裙。果然,美人多姿,美色误人是有道理的!
只见这伍行首轻缓缓地给那少年上药,可真是温柔。懿梦只能独自饮茶看着,嗯,有意思。待上完药,包扎好,那伍行首向我行礼,“多谢公子相救”“哦,不劳挂齿。姑娘是?”
“姐姐她就是鼎鼎有名的伍行首”这少年争抢着答,“钰儿,不可无礼。”
“公子,小女伍敏儿,这是陈钰。”
“钰儿,快向公子谢恩!”
“什么公子,她是个姑娘。”陈钰不屑到,而伍行首一脸疑惑道。
“诗怡,是你吗”懿梦忍不住问道,“懿梦?”两人相对而笑,不可思议,以为再也遇不到的人,竟然是这样相见。真没有想到曾经风光的户部侍郎家的女儿,竟沦为妓,更没有想到一向守规矩的卢家嫡女会以男装来逛青楼。
陈钰看着两个女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聊着天,好像完全将他忘记了。直到到点,该走时才想起来我。
“诗怡,我该走了。”一脸不舍,“懿梦,这是我救的孩子,麻烦你救救他,在玲珑阁,这男子可比女子更不易了。”此时的陈钰突然还有点不好意思,懿梦看着沉默低头的陈钰,点头。
懿梦可是花了五个金条换的陈钰,这男妓果然不简单。走时,伍行首替给懿梦一块牌子,凭此令牌可找她,她必赴约。这陈钰便是成了懿梦的小斯,不然会引起怀疑,当然许诺他可随时离开。
其实懿梦心中明白,这玲珑馆必定不简单,光是这布局就绝不是单单这老鸨能做出的,这背后不知是什么大人物。在卢懿梦走时,总觉得有双眼睛一直看着他,而在一个隐秘包厢内,“爷,要动手吗?”“不必,有意思。”勾起嘴角,带着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