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之时,秋安他们的临时营地里传出了连天的呼噜声,周围附近被这些颇为生硬的呼噜声搞得十分不安宁,虽算不得鸡飞狗跳,但那些小动物们,都叽叽喳喳反常的叫个不停。
秋安与荆海带了几个人躲在周围,荆海不由的骂道“这群家伙,是不是有些做作了。”
秋安苦笑一下,他也是这么觉得,本来他们打算先看清楚来人的数量,如果太多,以口哨为号,立马撤退,如果不多或者相差无几,他们打算把那群人引到营地里面。
营地里有他们早早编制铺好的陷阱,如果先行给予痛击,那么胜算基本上就没有了任何悬念,但现在秋安不由的担心了起来,担心之余他开始未雨绸缪,提前思考如果最坏的情况发生了,该怎么做。
想之又想,思之又思后他还是暗叹到自己太过于稚嫩,最后只能给自己定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以备后患。
等了好一会,荆海对秋安悄声说了一句“来了”然后仔细数了数道“比我们多不了几个。”
“那就做吧,等他们进去,立马行动。”秋安下了决定,吩咐了一声。
那帮人很是慵散,好像根本不是来杀人的,而是来寻游的,他们说着,笑着,走着,突然一个人招了招手后说笑声便停了,招手之人想必就是他们的老大了,也确实他们在散漫,也不至于这般模样闯进去杀人,而且还是来偷袭的。
应该没什么高手,秋安这么一想心里的担心少了了几分,但是他们临近陷阱之时,哪领头人突然一摆手停下了脚步,秋安心想不好,立马跃了出去,荆海一看秋安动了,大喝了一声“果然,娘的被发现了,吹哨,杀”
哨声一响,呼噜声转瞬变成了厮杀声,秋安率先杀入了人群,他没有犹豫,直接用了自己所想的法子,借力从旁一跃直袭向了哪领头之人。
领头之人看秋安临近,有些不屑,心想这么个屁孩还想擒自己这个大王不成,所以没怎么太重视秋安,但显然他的这份轻敌,让秋安一击险些取了性命。
领头之人吃痛大叫了一声,捂着自己肩膀上深深的刀痕,彻底慌了,就在秋安第二招临近,即将切在他的脖颈处时,秋安犹豫了一下,也就是这一下,让秋安挨了这人以死相博打出的一击,庆幸的是这人武器早已被击落,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秋安挨了拳头,闷哼一声,这时旁边有人砍向了他,亏得荆海杀了过来,将偷袭之人,一斧头直接砍翻在了地上,荆海背靠着秋安没多说只是问道“没事吧”
秋安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了起来,他没有回答,调动内力,提着刀,砍翻了挡在路上的两人后,重新站在了哪领头的人面前,简单直接的抹了他的脖子,送了他一程。
秋安看着扫视一眼周围,看着那些死伤了的兄弟们,他有些气愤,他气的是自己,气自己如果刚刚没有犹豫或许死伤会少上很多。
秋安莽足了力气冲着周围大喊了一声“不想死的,都给我他娘的主手。”
所有人的目光通过声音,看向了这个满身鲜血的少年,不由的感觉有些诡异,同是也生了些害怕,害怕是因为这少年脚下躺着他们尸骨未寒的首领。
“要走的,现在,立刻,马上滚。”秋安在喊了一通,两拨人都十分的寂静,并没有人有什么动作。
就这样,他们这第一场小小的孤叶之争,就这么落下了尾声。
另秋安有些惊奇的是,这群人没有人走,秋安在之后也曾问过,那些比他大上许多的人,在他们的这个小帮派里中年人比比皆是,但他们倒是没有对秋安不敬,或者倚老卖老,反而那些人十分算的上是欣赏,或者敬佩秋安,至于他们为什么留下,秋安不管是问谁,答案大概都是,走也没地方去,也没什么本事,就一条烂命,所以跟谁都一样,也就是因为这样,他们的头领在死后,他们才能停下厮杀,不在拿命去与那些素不相识的人做些殊死搏斗。
在收了这群人后,战利品自然而然要前去收之囊中,本来秋安没什么兴趣,他一直在思考,思考着刚刚,同时开始思考以后,思考那些本不应该属于他来想的事情,但在这场风波过后,尤其是在看过别人的生死过后,看到那些怎么说也是在为他卖命的人一个个倒下后,他告诉自己必须要去想,去为自己想,去为以后想。
荆海拉着秋安就要去收纳战利品他说,怕这群粗人分不清好坏,万一有什么好东西没拿回来,不白瞎了,秋安也算是盛情难却?所以便跟了去。
搜集钱财之时,秋安站在一旁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突然之中他看到一个人拿着几本书就要往火堆里扔,但被他阻止了,在询问了一番后他了解到,这些书是在近日他们劫了一个书生所得。
秋安叹了口气把这些书留下了,这也算是他以后除了练武之外唯一的乐趣了,也正是这乐趣,在之后为他带来了一些,各种不一样的想法。
那次之后他们算是彻底站住了脚,一年紧跟着一年,四年的时光慢慢过去,他们的人数也慢慢发展到了数百人有余,这还是有意控制的情况下,四年的时间里他们日渐壮大,周围的一片地方尽数算是入了他们的管辖。
这四年中的第一年,他们以往年那个小帮派的方式收了一段时间的过路费。
但第二年秋安成熟了一些,有了些自己的想法,他想要改变了这个方式,所以他与荆海还有一些算是骨干商议,以后不与那些商队做纠缠,只管该拿的拿走,除了拿同时也要留,所有人不得显露身份,已经露过的先潜藏一段时间,荆海当然没什么意见,其他人也是。
也正是因为这次改变,也让他们这四年才算是过的四平八稳,没起什么特别大的风波,官府也曾派人来过,但也只是装了装样子罢了。
这两年的时间,他们这个帮派的大小事基本都是秋安来定夺,比如新人老人的矛盾上,扩张的事情上,资源的分配上,都是他拿主意,他的主意大家也都信服,不管什么事,他也会与人商量,有人补充的话他也会思量采纳。
唯一不顺的是曾有人提议在次扩张,但被秋安否决了,至于原因秋安没有解释,但自哪以后有人在暗地里提到说秋安还是太年轻,胆小,但说此话之人被荆海抓了出来打了一顿,也就没人再说什么了,那次秋安是知道的,但是他没有阻止,他明白如果这话任由肆意传播,只怕会衍生出些其他的东西。
慢慢的他们在这边境处也有了些名声,因为他们常年在林中出没,穿梭于各种小道,而且专门截取一些不敢蹚在明面上的生意,所以他们被经常用来跟林中的饿狼做比对,那些商人面对自己的敌手有时甚至会以他们这群人诅咒骂之。
而秋安荆海作为匪首,也早已被官府通缉,但他们做事历来小心,而且算是有良心,不会把人逼的很紧,当然他们也庆幸没有漏过真面目,不然就算是他们再有良心,怕是也会被那些商人想办法剿之灭之。
第四年,秋安也临近到了弱冠之年,除了哪依旧看上去瘦弱的身形,举手投足间多了些匪气外,与他哪匪气有些格格不入的是他爱看书,尤其是一些奇闻异录。
这些书除了曾经剩下的那些,其他的都是秋安废了很大的功夫,以路人的身份以过路喜好为由从各处路过的商队中交换才所得。
当然每次他也不只是换书那么简单,同时也会借机打探一些其他商队的消息,然后则其选择猎物,那些商队自己的事都不爱说,但是一说别人,从来都是滔滔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