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一骐和黑镜使落地时已是回到原来的迷雾森林,此时的月亮已被乌云掩去,周围是黑漆漆的一片。
一身黑的黑镜使已融入周围的黑暗,若不是她身上还散发着一种浓郁的刺鼻香味,符一骐只想当她不存在了。
“看来那小子的机缘来了。”黑镜使笑道。
“我劝你还是死心吧,我会在这等着,将他带回宗门的。”符一骐冷声说道。
“我看你就是个大傻子,他既然被里面的前辈看上了,老娘才不去趟这浑水,要去也让那几个老不死的去,还有,刚刚在里头你可是说要把命给我的,今天起,你的命就是我的了。”黑镜使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勾住符一骐的下巴说道,声音里有一丝丝微弱的颤抖,面具下的脸已是飞起俩坨绯红。
符一骐脸色有些不自然,杀人他在行,面对曾经亲密无间过的女人倒不知如何做了,他只得伸起手来,要打掉黑镜使的手。
黑镜使猛地缩回手指,不再多说,往空中飞去。
符一骐偷偷瞥了一眼她离去的背影,然后又迅速收回目光,思绪万千。
他对自己做的这个动作有些迷茫和惊讶,随后,又摇摇头,试着去压下心里泛起的那一圈圈涟漪,没想到越是刻意,脑子里却一直浮现出黑镜使离去时的背影。
“符师兄,陆凡人呢?”
声音乍起,符一骐就见到一颗头颅般大的发光珠子像他飘来,但他知道这不是会发光的珠子,从气息上,他就可以判断出来人是谁了。
黑镜使离开后,自然带走了和任奇对战的白镜使。
任奇并不知道黑镜使和符一骐的关系,所以便认为黑镜使的离开是打不过符一骐的无奈之举。
“陆凡有机缘在身,咱不必理会,找到唐静和牛凌飞,将他二人带回宗门吧。”符一骐说道。
任奇听到这话,才松了一口气,但脸上的气愤没有减轻。
“草特么的一仙门,此番宗门弟子折了不少,来了三十余人,就剩三个活着!”
符一骐顿了顿,说道:“此事是内外勾结,那辛苦培养出来的几十名弟子后面也倒投一仙门,回去再慢慢详说。”
任奇点点头,俩人往南而去,没一会就找到了正在赶路的符一骐和唐静,将俩人都带回了苍梧山。
至于陆凡,符一骐和任奇都认为有大前辈保护,是一大机缘,也就彻底放心。
........
天上的乌云消散了一些,高挂的月亮露了些许面貌,犹如一个半遮面的女子一样。
月光洒在一片大草原上,一位衣衫破烂,容貌阴柔的男子正躺着喘气。
他身上的衣服虽然破烂,但从其质地可以看出这衣服造价不便宜,腰间挂着的一块紫灵晶玉佩更是突出他不是穷酸的修者。
“该死!”文笑仁一想到陆凡的模样,就恨得牙痒痒的。
因为俩条五品大蛇和一群大鸦,使得他用尽体内气海灵力,又受了不少伤,那群大鸦的喙尖锐和坚硬简直堪比五品灵器,这才使得他身上有些伤口深可见骨,十分骇人。
好在他身上带了不少灵药,现在敷上,再休息一晚便可恢复一些体力,明日城里找间服装店换套衣服再回一仙门,这样才能完美地出现在那些师妹师姐面前。
正当文笑仁幻想着跟哪位师姐共赴云雨时,一道轻微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人在经历过生命危险后总会放松的,但文笑仁不一样,他知道这里虽然离炼妖窟有一段距离,但须得时刻警备着,所以他握紧了手中的灵剑。
脚步声由远及近,声音也逐渐沉了起来,听起来就像是有人拖着脚走路一样。
下一刻,文笑仁就看见一道人影,月光下,这个人走得摇摇欲坠,也确实是拖着脚走路,若不是有柄剑当拐杖撑着,只怕就倒了。
待这人走近了后,文笑仁也知道来人是谁了。
白深,那个卧底在魔宗的一仙门弟子,但其实是当初一仙门不想要这个人,才让他去了魔宗,还找了个好借口。
所以这种被一仙门门早早放弃,又背叛培养培养他数百年宗门的人,文笑仁是非常看不起的,一只在天上飞的凤凰怎么会看得起一只想拼命飞上枝头的土鸡呢。
“哟,你还活着呐。”文笑仁冷笑道。
白深听到这话,眼里闪过一抹狠戾,随后苦笑道:“侥幸,文师兄,其他人呢?”
“其他人,其他人早死了,都怪你传达的信息不够详细,这个陆凡不仅一开始和你脱离了队伍,还特别会搞事。”文笑仁一想到回宗门以后,要为此事负责,想到接下来的处罚,他就一肚子火气。
“是,是我的问题。”白深回道。
文笑仁见他这样,倒不好再发火,也不想再过多说话,当下就闭上眼睛。
白深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还是以那副受了重伤的姿态,慢慢移动到文笑仁旁边,突然他手中的灵剑迅速出鞘,寒光一闪,锐利的剑尖朝着文笑仁的胸膛刺了进去。
“你竟敢...”文笑仁睁开双眼,眼里满是不可置信,鲜血从他的心脏涌了出来汇入白深的灵剑,他能清楚地感受到生机正在迅速流失,全身升起一丝无力感,恐惧感如潮水一般袭来。
白深松开握着灵剑的手,蹲了下来,看着面色痛苦的文笑仁笑道:“我怎么不敢,这用的是魔宗的抽灵大法,一仙门的人怎会看不出来,如果你的位置还算可以的话,那么我想一仙门的人会找魔宗的人算账,替我了了这个后顾之忧。”
“放过我,我把这些年的收藏都给你...”文笑仁虚弱说道,他已经开始感觉不到双手和双脚了。
“这么傻的话都会说,好了,就试试你有没有价值吧。”白深拔出灵剑,把文笑仁的元神抽了出来吞了进去,一点一点吞噬消化,神识增强了不少,覆盖范围都大了许多。
望着文笑仁的尸体,白深冷笑不止,他三百年前就发誓过,得罪他的人一定是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