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钱没说话,简石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神色悲伤道:“不过我可能这辈子难在武道一途有什么成就了,悬刀三十六法,我一法都难入。”
“没什么好担心的,我能保证你成就不会在你爹之下。”了无钱笑笑道。
“了爷爷,我修炼不出内力的,气海不通,石门闭合,没有一丝内力,怎么有成就?”
简石耸拉着脑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道,“难道你有办法?了爷爷?”
“不然呢,你以为我这次千里迢迢跑来真的就是为了吃你一顿烤肉的啊?”了无钱正襟危坐,挑眉道,“这世间还没有老头子我教不了的徒弟呢,内功而已,简单啦。”
“求了爷爷教我。”简石听见了自己能修炼内功了,激动得喜不自禁。
“别急,别急,老头子我先要吃饱了再说。”了无钱努了努嘴,示意架子上的烤肉应该可以吃了。
“好!”
简石大喜,将烤肉撒了一些佐料,又烤了一会儿,取下递到了无钱手里,道,“了爷爷,你快吃,吃完教我内功。”
“你真是个急性子,你要烫死老头子啊?”了无钱接过烤得滋滋冒油的狼腿肉,笑骂道。
简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确实,他听见自己能修炼内功了,心中的激动无以复加。
了无钱虽然嘴上说着,但是根本也没等肉凉,直接就递到嘴边吃了。
这次佐料充足,味道比上次还要好,了无钱哪里等得了,不禁大快朵颐,伸手往腰间摸,却没有酒壶,吃着烤肉表情难免有些失望,美中不足啊。
简石知道他要什么,转身往厨房里去找到了一坛酒,不是什么好酒——一坛大明非常常见的清风。
聊胜于无,了无钱揭开封口,饮了一大口,叹息道:“还是那时候和应天南在林子里喝的竹叶青过瘾些,不过大明清风,也别有一番风味了。”
清风是大明最常见的水酒,由普通的野麦掺着麦麸酿造的,喝起来虽然不如其他美酒棉柔,但是也有它独特的野性气味,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阳春三月,风吹稻花,麦田覆青浪的早春景色。
一般秋末酿造,早春可饮,名为清风,可以看得出这是大明百姓寄托了早春有清风,送花播四方的愿望,以祈求秋天的时候有一个好的收成。
了无钱吃着烤肉喝着酒,屋外风雪呼啸,屋内烤肉的火未熄灭,暖意盎然,酒气肉香,满屋都是香味,好不快活。
酒足肉饱,了无钱擦擦嘴巴,见简石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摇头道:“别看着我了,不要急,还不到时候。”
“啊?”简石抢过了无钱手里的酒坛,急道,“那要到什么时候啊?”
“你别急啊。”了无钱伸了个懒腰,伸手去拿他手里的酒。
简石自然不给,无奈道:“那你得告诉我什么时候啊,我练了八个月了,一点内力都没有练出来,我着急。”
“我说行就行嘛。”了无钱身形一晃,轻松地从简石手里取回酒坛。
“那你又不告诉我,你现在吃饱喝足了,不会是想赖账吧。”简石激将道。
了无钱听了不觉一笑。
“半个月后,你到药谷来,悬刀药谷,我在那里等你,小简石,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循循渐进,方得果报,急于求成,必然适得其反的,万事都有其道,就像秋天落叶,婴儿换齿一般,记得到时候一个人来,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留下了这一段话,了无钱便消失了踪迹,茫茫雪地上,没有任何一丝的痕迹。
来也无影,去也无踪。
简石挠了挠头,觉得自己真的好像急了一些,半年都过去了,自己何必又急着这一时呢。
收拾收拾了一下厨房,屋外的风雪好像更大了一些,简石最喜欢的就是在风雪中练刀打拳,这让他有种宁静的感觉,就好像一只漂浮在大海里的船,他喜欢栖身于这种自然之力中。
坐在雪地里,简石又不信邪地运转起了悬刀阁的功法,内力生于胸口,动于全身,最终修炼出来的内力会化为精纯的真气藏于气海,由石门守之不泄,用时真气顺石门而出,化作内力,加持兵刃拳脚,达到宗师境之后可透出体外,伤人于无形之间。
但是简石的气海未开,石门紧闭,刚刚修炼出来的内力运转到气海石门的地方无法进入,便无法化作真气,这样一来内力只能原路返回,最终于胸口出散去。
运转了几个大周天,依旧没有任何效果,石门气海无动于衷,简石也早就已经习惯了,只是今天他听了了无钱的话之后心平静了不少,几次运转之后他渐渐地发现了一些问题。
那便是自己的内力到了气海石门处好像生出了一种畏惧之感,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他们进入,仔细感受之下,那好像是一股炙热之气。
炙热之气。
简石大概知道了,六个月里他都个执着于练习内力运转,几乎很少静下心来认真地感受气海石门。
火毒。
罪魁祸首便是火毒,之前被了无钱封在了体内的火毒聚集在气海石门处,内力不得入,便无法化为真气。
无奈,简石很气,也恨,但是都没用,这从娘胎里带出的火毒从小便折磨得他痛不欲生,此刻更是占据了他在武道一途最为重要的气海石门让他修炼不出丝毫真气内力。
在雪地里呆坐了很久,简石不知道了无钱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至少他想不出任何办法可以让内力避开火毒的压制进入气海化作真气。
雪越下越大,简石着了魔一般坐在雪地里运转着内力冲击石门,直到天黑,夜幕降临,冷风直吹,虽然雪停了,但是简石身形此刻已经完全被雪覆盖了。
水铃燕和于华锦发现简石不见了,急得漫山遍野的找。
不光他们和三峰的弟子,悬刀阁的所有弟子都在找,茫茫雪海中,火把照亮了小半个后山。
“师姑,你看那里!”
突然,四峰的龙武安发现了简石的踪迹。
远处的雪地里,一个雪人盘腿坐着,双手做修炼状,正是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