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石赢了比试,最高兴的自然是于华锦了,她得意地捅了一下沈大龙的肥腰,得意道:“看到没沈胖胖,我教了一个月的小石头赢了你教了九个月的小胖子,服气没?”
“呸,师姐你脸皮真的不要了,你看小石头用的,那是我们悬刀阁的技法吗?”沈大龙气呼呼地道。
“管他是不是,小石头能够融汇到刀法里,这就是他的厉害,你四峰的小胖子技不如人,输了就是输了。”于华锦笑道,还跑过去捏了捏龙武安的胖脸,“小胖子,你说对不对?师姑后山养了几只花雀鸡,想吃的话下次抓给你啊。”
“没错没错,师姑说的都对,输给小师弟又不丢人,嘿嘿。”龙武安憨笑附和着,顾不得自家师父的脸被气成猪肝色,此刻心中都是花雀鸡了。
另一边和应谦恩并肩而坐的朱佐圣看了一眼简石,意有所指道:“应刀圣,你这徒孙不错啊,天赋很高,居然自己领悟了天心的大金刚式?”
“哈哈哈,朱总司说玩笑了,我徒孙天生武道奇才,说不定自己悟出了一些类似的法门也不无可能啊。”应谦恩轻笑。
“刀圣不要走错路啊。”朱佐圣似笑非笑道。
“悬刀阁自然有自己的对错。”
应谦恩喝了一口茶,缓缓道,“况且人世间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对错,就好像这茶,入口苦涩,回味却甚甘,只要他们一心为了人间正道行武,弟子们心中的对错,我这个老头管不得的。”
“刀圣说的是,那就希望悬刀阁所属心中都有自己的正道吧。”朱佐圣露出了释怀的笑容,他知道悬刀阁行侠天下,自然有自己的骄傲,不求他们屈身朝堂,但求不与之为敌。
简石得了入门一年弟子的试刀魁首,在向云州手里接过一柄小小的金刀——悬刀阁试刀会魁首的奖励,历年如此。
“你爹当时在山上的时候我一把金刀都没拿过,每次都试刀会魁首都被他和大师兄霸占了。”于华锦感慨道。
简石摸着那柄做工精致的金刀,仔细地收进了贴身的布袋里。
十六岁以内的试刀会基本上不用看了,正如同向云州说的那样,诸峰几乎无人可战,每峰一到两个出战的弟子也只是凑数而已,二峰向漠昊十五之龄便已经能够使用内力真气附刀,初窥宗师门槛,刀法凌厉果决,对手都在百招之内败下阵来,其师弟晓包包也是已经取了本命刀的天才,差一线惜败于他,甲乙两榜具在二峰。
“漠昊不错。”应谦恩点头。
“承蒙师父夸赞。”见师父夸赞,向云州喜难自禁道。
站在擂台上的向漠昊露出了一种傲人神色,今年,他是第一,他是天才,五峰之内,无人能出其右!
这个第一本来去年就是他的了,只是一时大意,被三峰那个丫头片子抢去了。
突然,他的目光看向了简石,举起来手里象征性魁首的金刀,朗声道:“小师弟,敢不敢上来比比刀法?!”
“云州?”应谦恩闻言,脸色徒然一厉,看向自己身边的向云州。
向云州也是眉头一皱,他也不知道向漠昊怎么突然如此,忙起身道:“漠昊,你做什么?”
“爹,你别管,我就是想和小师弟切磋一下刀法,我刚刚看他的刀法已经练得很好了,武安师弟天生神力都被他败了,我觉得他能和我一战。”
向漠昊固执道,接着看向简石,“简石师弟,你要是能败了我,我把金刀送你,敢不敢比?”
当着天下各宗代表的面,向漠昊先是捧简石一把,再要求比试,这种场合,简石若是不同意,以后行走天下必然没了面子,要是同意便正中了他下怀,这一次,就算自己被爹打死,他也要废了简石!
“孽子,你再胡闹我废了你!”
向云州看着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的应谦恩,猛得一拍椅子,博然大怒。
向漠昊看着怒气冲冲的父亲,虽然有一瞬间的退缩,但是看了一眼远处晓包包投来的轻蔑目光,顿时气不打一处出,依旧激将道:“简石师弟,今天当着各宗的面,你败了我,我就把今年的魁首让给你!敢不敢比?小师叔的儿子,缩头缩脑地像个什么样?”
简石听见缩头缩脑这个词的时候脑子突然被什么刺痛了一下,握了握拳头,看着向漠昊,轻轻道:“向师兄,我和你比。”
谁也没有想到,简石居然答应了。
“小石头?”于华锦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师姑,我想和他比。”
简石目光决绝,接着转身面向应谦恩,道,“师爷,我想和师兄比试一下,就像师兄说的,简鸣歧的儿子,不是缩头缩脑的人。”
“小石头……”应谦恩抚须,眼前好像突然看见了那个十三岁毅然入刀池的小徒弟。
“我娘和我说过,我爹以前经常说:拦在我面前的,不管是高山还是对手,翻了败了便好。”简石坚定道。
“不可为而为之,他当年初入宗师境便入北地连斩胡人六名宗师,你当真像他。”应谦恩自言自语地看着简石,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道:“比吧。”
“多谢师爷!”简石向漠昊两人同时道。
只不过简石面无表情,向漠昊却嘴角露出一抹狞笑。
“师父!”于华锦对于应谦恩的这个决定大惊不已。
“华锦,要是他不敢比,他就不是我最喜欢的徒孙了。”
“可……”
于华锦刚刚要说什么,应谦恩打断道:“有时候就算输,心也不能败,他是简鸣歧的儿子,他也有他的骄傲。”
言到此处,多说无益。
应天南拉着于华锦坐下,他了解简石,虽然他还小,但是性格却绝对和小师弟一样,一旦要做的事情,没人能拦。
简石缓步走上了擂台,接了刀,向漠昊假笑道:“小师弟,用不用我让着你啊?”
“不用,你尽力就好,不要像上次一样。”简石淡淡道。
“嚣张。”向漠昊想起上次就觉得怒火中烧,说罢试探地挥出一刀。
简石也不敢怠慢,后撤六合步躲开,上次于华锦就说过,向漠昊如果用刀他必输无疑。
但那时候的他没学过刀法,更不会六合步,所以这一次,他敢提刀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