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华锦大为吃惊,上前握住他的手腕,用内力探查着他之前受损的经脉,发现路上全都好了,完全没有一点受伤的迹象?
“你怎么恢复得这么快,匪夷所思。”于华锦叹道。
简石挠了挠头,笑道:“可能从小没少被人打吧,习惯了。”
“臭小子,拿你没办法,练吧。”于华笑骂了一声,接着拿出一枚玉珠递给简石,道,“这个你拿着,有危险的时候摔碎它,我在里面注入了一丝真气,它碎了的时候我会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
“这么神奇啊。”简石好奇地拿在手里玩着,突然道,“师姑,要是关键时候我摔不碎怎么办?”
这……
于华锦愣了愣,无奈道:“拿剑砸开。”
“师姑,我练步了。”简石哈哈笑着跑进林子里。
“小鬼头。”于华锦笑骂了一下,扯过一根竹子坐着,将简石牢牢地锁定在自己的目光中——每天去药谷取药的事情她已经让沈大龙代劳了,经历了昨天的事情,她现在一刻也不敢懈怠。
到了饭点,见来送饭的不是水铃燕,而是另一个没怎么熟悉女弟子,简石忍不住问道:“师姑,师姐她的伤怎么样了?”
“还好,就是伤到了筋骨,待会你吃完可以去看看她。”于华锦道。
简石点了点头,吃饭的速度快了几分,不多时就吃好了,然后起身道:“师姑,那我去了。”
“去吧。”于华锦笑笑,对已经跑出去的简石喊道,“你师姐对你挺好的,以后要是长大了,你们分开了,记得留一线。”
“好。”
简石不知道于华锦这话是什么意思,随意答了一句,心里记挂师姐,脚步跑得快了几分。
此刻,水铃燕正靠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本刀谱在看,一边看手里还一边演示着,很是认真,突然演练的手臂一沉,显然拉扯到了伤口。
简石到的时候刚好看见,连忙拿过她手里的刀谱,责怪道:“师姐,你怎么不好好休息啊,动到伤口怎么办。”
“没事的,闲得无聊了,随便看看。”水铃燕脸色有些苍白,但看见简石却依旧是那副熟悉的笑容。
“不许看了,好好休息,不然我告诉师姑了。”简石假装生气道。
水铃燕见他一副认真的样子,无奈一笑,道:“好,师姐听你的就是了。”
“师姐。”
简石看了一会水铃燕,突然道,“昨天谢谢你了。”
水铃燕愣了一愣,笑道:“傻不傻啊,都说了我是师姐,保护你是应该的,以后只要你害怕了,你就大喊救命,师姐会第一时间赶到的。”
女孩的笑容很暖,暖得到人心里了。
“好。”
简石瞧得那笑容,情不自禁地也笑了。
“那我们盖个章吧,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水铃燕向简石伸出了手指,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拉完勾,看着对方,都是忍不住哈哈哈大笑。
门外的于华锦见到此情此景,嘴角也是情不自禁地勾起一抹笑意。
……
日子过得飞过,简石练了十天步法,依旧没有达到小成,在竹林里奔跑的时候还是无法到于华锦要求的那样,但是躲避弹射的竹子已经能轻而易举地做到了,后面十天又练了刀法,他有长相思剑法为基础,刀法对他来说便相对简单很多,一套刀法很快学了三成威力。
从五月初一开始,整个悬刀阁都变得热闹了起来,因为三天后就是悬刀圣人七十大寿。
应谦恩作为一代开宗立派的武道大德,立悬刀阁于北地边境几十年,率领阁中弟子不知道抵御了多少次胡人的侵犯劫掠,可以说要是没有悬刀阁,这些年北地的百姓可谓民不聊生,无论是朝堂,江湖,还是民间,悬刀阁都是受到无比尊敬的,而这一次应谦恩七十大寿,各大门派也都会派人前来观礼,就连帝王都派人早早送来寿礼。
五月初四当天,天还未亮,迎宾的红毯已经从山下铺到了山顶,来客也大多尊重悬刀圣人应谦恩的规矩,几乎都选择踩着红毯步行登山,络绎不绝。
山顶巨大的练武场上,摆了百余桌早茶,八道精致糕点,两道小食,一道白菜心放于正中,宾客们自觉入座,饿者取食,渴者饮茶,更多的是借着这个机会与故人叙叙旧。
天心寺,少林寺,长琴宗,邸天涯,青山刀林,南海紫越岛,西岭两极观……整个大明江湖,几乎有名有姓的宗派都有派人前来——这便是应谦恩威望。
一代刀圣,落根北地,为国为民。
宾客们坐上席位,过了不多时,向云州站上为了试刀会而准备的演武高台,对来宾表示欢迎,话音刚落,迎宾弟子高声道:“高宗遣使到!”
帝王?
所有的人目光都顺着迎宾弟子的声音的方向看去,来人是一个老太监,须发花白,眉毛极长,一双乌红的手掌做礼高举,朗声道:“御前总司朱佐圣,奉皇命前来,祝应刀圣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御赐金刀一把,回天丹两枚,宝刀百柄,伤药丹丸千枚,黄金万两……”随行的小太监报上礼单。
帝王手笔,自然豪横。
因为身在北地,抵御胡人功不可没,悬刀阁与大明皇室走得很近,这一点众门派都是知道的,但是没想到帝王居然会派麒麟手亲自前来给应谦恩祝寿,麒麟手朱佐圣虽说是太监,但他经常代表帝王本人,出现的地方就如同帝王亲临。
“朱总司,劳驾你千里迢迢地来了。”应谦恩起身,笑脸相迎,拉他落座。
“不敢,帝王之命不可违背,况且应刀圣这些年抵御北地胡人居功至伟,护佑一方百姓安平,洒家也是佩服得紧。”朱佐圣也是年近古稀的人,和应谦恩携手同行,倒也难得和谐。
落座前他朗声对着在坐的各派代表道,“诸位生于大明万里疆土之上,受大明福泽,自当要像悬刀阁这般,造福一方百姓,让帝王安心呐。”
各派众人有些称是有些却不以为意——武道高手,多半心高气傲,哪里甘愿受帝王家派遣?包括应谦恩都只是为了北地的百姓而已。
朱佐圣料知如此,倒也不在意,但这种场合自然要给这些武道中人敲敲警钟,毕竟这些年受人买凶入宫刺杀的不在少数,弄得他头疼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