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的黄昏很是美丽,夕阳映照在海面上金黄一片,剑湖之上不少的剑客武者依然在领悟着剑湖剑意。
云层之上云海之中,一袭红衣靠着白衣悬坐云层,两人静静的看着夕阳西下。
洛红依指着夕阳的地方轻轻道:“你看这夕阳红,美不美。”
“夕阳虽美,却不及你的万分之一。”李桃花静静的看着夕阳处点点头说着。
洛红依点了点云层让云层实质化,抬起头看着眺望远方的李桃花道:“假道士,我跳一支舞给你看吧!让你一定臣服在我的石榴裙下。”
李桃花微笑道:“我不是早已经拜在你石榴裙下了吗?”
洛红依展颜一笑,李桃花顿时只觉天地间唯有这红衣存在,只见红衣滑入西边,与夕阳相融,洛红依在夕阳中,一举一动都牵动这李桃花的心神。
看着李桃花这呆呆的情形,洛红依在夕阳更加认真翩翩起舞。夕阳配红衣,红袖起轻舞,无论是一个转身还是一个起腿,每一个平常的动作都让天地黯然失色。
李桃花拿出“逍遥”放在腿上,双手或扣或弹亦或者剑鞘与剑双击,清脆的击鸣声伴上红依舞红衣,让这离别之景减少了一些愁绪。
夕阳无限美,只是近黄昏。红衣停,夕阳落,击剑止,红衣落近,红唇轻点桃花角,一触即开,却又被一有力的手拉回怀中。
洛红依静静的被李桃花拥抱着没有反抗,李桃花以额抵额近在咫尺的看着这绝世美人微笑不语。
洛红依抬手抵着李桃花下巴,调戏着道:“小道士,甜不甜?”
李桃花红着脸点了点头。
此时天空已经星星点点,点缀星河,如同百家灯火,冉冉升空。
李桃花携手洛红依漫步星河照耀的云层之中,洛红依把“逍遥”递给李桃花道:“你斩断自身上三品,止步玄妙,但是我相信你会找到一条“登峰”然后入“逍遥”而后“羽化”的道路。”
李桃花轻声道:“不就是上三品吗?对我来说不过是一剑而已!”说着李桃花右手持“逍遥”向星河之中挥手一剑,然后踏出一步,一步入七品登峰境。
李桃花虽然自断了上三品的大道路,但是却走了一条蜿蜒的小溪流,别人的大道都是以天地规矩入天地大道,而李桃花却把天地规矩纳入身体,虽然受天地顾忌,但这是唯一去能寻找洛红依的唯一办法。
所以就算着这是天地不容这样的小道,他也得走上一走,这样的小道让天地大道震怒,天空中出现许多双眼,好奇的打量这个天地震怒的少年人。
洛红依下意识的站在李桃花身前:“你怎么可能会知道这样的小道!”
李桃花苦笑道:“梦中十年,有天人入梦来,送书还复去,也有心魔浴血至,口中念魔决。”
“书中大意为:天地于我手,手中有一剑,一剑可劈山震海,天地不敌我手中一剑。”“魔决有语道:以我魔血护你青天,你要青天我守你黑夜,你要黑夜,我让青天不敢现。”
洛红依眼中泪光闪动颤道:“天人是你,黑衣是你,心魔也是你。”
李桃花看向天空,只见天空中出现雷云,云层之上有雷云,一道头大的闪电砸了下来,李桃花走到洛红依前面笑道:“放心,心中有你,天地不入我眼。”
李桃花一剑挥出,接连五道雷电消散开来,李桃花被砸落海面,惊起剑湖感悟之人,海中蛟龙异兽不敢出海。
有人失声道:“这天妒之罚是白衣青年所引来的!”天妒之罚是那些让天地不容之人受罚的雷电。历史上有不少的人死在天罚雷下,其中上三品不在少数,而能存活下来的人也大部分成为废人,少部分消失不见。能活下来的不过是三道雷电,而大部分死在七道天雷。
李桃花从海中冲天而去,迎向第六道大树一般的白雷。
“剑七,红衣。”一红一白相触,白衣双手血流不止,白衣破损,剑落剑湖。
“看,还有第七道青雷!”
天空中一道青雷化龙不让李桃花有换气的机会迅速砸向御水而立的白衣李桃花。
看着天雷落下,许多周围的人都觉得这白衣少年必死无疑,只是可惜了这样一个俊杰就这样死了。
啪啪啪的雷鸣电闪,虽然夜晚黑暗,但是对于留在这里的人黑夜没什么意义,不用眼一样可以看见表面。海面蒸发出大片白雾,白雾渐渐散去,一红衣扶着一白衣散发男子。
“世间竟有如此仙子,第七道天雷竟然被挡住了。”
“红衣落离!这已经不是九品所爆发的力量了,这已经是天人之能了。”
天空中一个白发虚影浮现,一指点向洛红依,洛红依对着李桃花道:“照顾好自己!”
洛红依一如既往的轻描淡写,一掌抚去,可开山的一指如同滴水,毫无意义。
洛红依与白发虚影空中激斗不停,夜空星河被雷电覆盖。
“第八道天雷!这怎么可能?”
“这应该是洛红依插手天雷的仙人之怒。”
洛红依看着天空中第八道紫雷怒道:“卑鄙!这就是你们仙人所为?”刚想离开的洛红依被白发虚影一击拦住。洛红依急怒交加,双眼通红,爆发全力,与白发虚影不分上下。
李桃花从海面捞起不知从什么地方飘来的红绳,一头黑发随着海风飘散,李桃花束好乌黑头发右手虚弹,如同抚琴一般。
红绳束黑发,虚空指轻弹,口中淡念道:
“敢叫仙人落凡尘!”正是古筝白天一剑。
握住一剑自湖底冲天而起的剑,意义残缺的逍遥怒斩紫雷,白衣持逍遥,一剑逍遥斩散天雷,立于虚空。
天空中八雷刚散,让在场所有人都感觉世界末日一般,本以为已经结束的众人们又见风云起,第九道天雷聚起,不似之前的单雷,而是雷海。
洛红依见此对天嘶吼怒道:“住手!我离开这里!”
云海之上雷海刚起风云又风消云散。
洛红依遥遥相望李桃花道:“桃花,我在上界等你来!”
李桃花吐出口中浊气与鲜血,气机凝而消散,五脏六腑疼入刀割,口中消弱道:“你等我,我会来找你!”说完这句话,口道无声:“我爱你。”
洛红依展颜一笑,随即破碎虚空,离开此界。
众人都有些敬佩白衣少年,羡慕红依落离洛红依,一些女子更是悄然落泪,男子喝酒叹息。
李桃花身心俱惫,逍遥归鞘,摇摇晃晃隐入虚空悄然退去。
大楚新历三十年六月初七,晴朗的天气让得南都街道一如既往的热闹,不同的是很多地方酒足饭饱后谈论昨日的风波。
有着青年侠客点评十年之约,惊叹红衣破碎虚空,白衣剑出扛天雷。
有儒生才子回想红衣携白衣入云层,看黄昏,舞夕阳,想到感情丰富处即兴赋诗一首。
昨日的事件让得江湖多了些透明,少了些神秘,也让许多人对江湖了解更深。昨日剑扛天雷,江湖中多了许多剑客,其中不乏追风之人,也有真正的剑客,数百人之中大半配剑的青年才俊。
南都百里之外,一名黑衣男子脸色苍白的坐在一个大船上,红绳束黑发,一剑在侧,安静的看着河面。
船上很大不止李桃花一人,有着接近百人。有背着青剑的十六七岁恬静红衣少女,白衣儒雅青年。有素服驼背的老妪逗着孙女,有着刀剑在身的侠客青年,有着两人对弈的棋手等等各式各样的人。
船上如同小镇,有花树房间,酒楼茶楼等等地方,和陆上没什么区别。
大河之水天河来,天河是一条水道,贯穿了中州大部分地方,其中也包括了桃花峰,李桃花游历两年间匆匆回到过桃花峰过,急急忙忙又离开。
李桃花身受重伤,需要回桃花峰修行“驭气”,从前对武学没什么兴趣,学了半吊子,还好有着这半吊子的驭气之道,不然体内气机早已失去控制,乱冲乱撞。
李桃花慢慢流转气机,驭气过全身经脉,疏通道路,感觉到身体好受不少站起来倚靠栏杆眺望远方。
远离中州的一方天地之外,有一红衣女子漫步在十万大山山巅所形成奇怪道路上,一步一山峰,一步踏数里。红衣女子手中提着一个白发头颅,淡淡的哼着清冷的小曲行走着。依稀看见一处最高峰上的数座宫殿轰塌,片刻变成灰烬。
船的速度很快,一日千里,预计半个月就可以到桃花峰,李桃花平时就养气,若是觉得单调了就看看船上记录着的奇闻异事,名人名传,茶酒之道类的书。
李桃花有些忧愁,书上说酒是好东西,可是在洛红依在的时候没觉得是好东西,现在红衣不见了依然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偏偏喜欢小酌几口,特别是这种便宜又可口的桃花酿。
夜色笼罩,星空点点桃花喝桃花,李桃花腰间别着酒葫芦坐在栏杆上,靴子轻敲微风,肩上扛着一把剑,口中轻哼着他教她的欢乐小曲。
在雅房看着秘籍的恬静红衣少女放下手中的书籍,拿着一杯茶抿了几口,推开窗户,想看看美丽夜空,却看见一少年在栏杆上坐着,心中道:“装高手?”然后就观赏夜空。
船上人来人往,交流不止,显得一片和谐。
忽然,船的上空有剑横空,惊起船上护卫握剑而列,剑上有一腰间别着青笛的青衫男子如同神仙一般落在船上,然后看了看周围,轻轻一点跃上栏杆,来到黑衣男身旁。
船上很多人都是寻常人或着下三品的武者,看见这样潇洒的古筝,眼光都关注着他,不过却也没有多少人认出他,毕竟很多人都接触不到这些神仙人物,只知道会飞的都是神仙,而微胖的掌船之人却是有见识的人,点头示意没事后恭敬站在原地。
古筝学着李桃花坐着道:“桃花兄弟,看见你没事就放心了!”
李桃花知道古筝不放心他,所以特意绕回来找他。
李桃花笑了笑,把葫芦拿出递向古筝道“多谢古兄关心,没什么好东西,就只有这不是好东西的好东西了!”
古筝接住喝了一口:“看见你这假道士没事就行,酒也喝了,我该走了!有空来北方找我玩。”
李桃花点了点头手掌一拍,立在栏杆上抱手道:“到了北方,我定找古兄!不过得先请古兄把葫芦拿来。”
古筝再喝一口酒随手丢给李桃花:“不止是个假道士,还扣门!”
“走啦!”
李桃花看着远去的古筝突然道:“哎呀!忘记让他借点盘缠了,这下要饿肚子了。”
一个微胖的老者在古筝走后走到李桃花栏杆处拱手道:“公子放心,公子在这里的消费在这里一律免费。”
李桃花跳下栏杆摇头道:“不行不行,这不是我的规矩!说吧!什么条件?”
微胖老者立刻笑道:“只要公子在到达你所去目的地之前出手保护我刘家行船一次,公子所消费全部免费。”
李桃花也是聪明人,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很简单,不用说白。
微胖老者是看中他是古筝的朋友,觉得物以类聚,加上想要搭上一条交情,所以才有这样的免费!
而且万一路上遇见一些意外,可能这位剑仙的朋友能帮助他们一把,这就是老者的想法,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虽然船上有着刘家供奉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不过对于广交朋友的刘家来说,搭上交情更重要。
李桃花摇了摇头还是道:“多谢好意,不过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下三品武者而已,不敢答应!”
老者哈哈一笑:“不管如何,公子都是我刘家的贵客!老朽还有事忙,告辞了。”
李桃喝了口酒,慢慢回到房间,把葫芦放在桌上,剑放身旁,坐在床上调养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