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洮国,国师府。”他说。
洮国?国师府?
看来这次遇上的不是善哉,而且很麻烦啊。
“本宫想,你应该知道后果的。”他回眸浅笑,眸中却是不容置疑,还有十分的威胁。
“嗯,我知道了。”她回神,回以一笑。
既然如此,那又如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总有办法的。
她这样一想,觉得什么事情都不算什么了。
红衣男子竟被她亮闪闪的眼睛一晃,好似想到了什么。
他竟然被一个区区女子晃动的出神了?!
红衣男子闪身不见。
……?????……
一年半后。
“杀啊!”一群杀手从天而降,举刀剑便开始杀人。
刀剑无眼,厮杀声不绝于耳。
“好久没有听到如此美妙的声音了!”一女子站在远处,负手而立,她的唇一张一合,却说着那残忍的话。
一人直逼一红衣男子,手中毫不留情。
“你是谁?”红衣男子谨慎地问,眼睛细眯着,打量着女子,脑中却在思索着所有可能的人。
杀手并没有理他,手中的动作越发的狠厉。
一红衣女子一跃而起,站在了他的宫殿屋顶上,纤纤细手轻把玩着一朵沾着血的曼珠沙华,说道:“既然做了,就要承担起代价。宫主,你说是吗?”
男子一脸不可思议,却只是转瞬即逝,却被女子完美的捕捉到了。
“你是她!”男子肯定说,转眼换上玩世不恭的笑。
那个一年前他废了她半身修为的女子!
那个一年前他玩笑道为她挽发的女子!
红衣女子并没有回答,这是默认了,眼神示意,杀手全力以赴,誓要杀死他。
红衣男子稍稍有些吃力,但是却轻松地很。
“只是没想到,短短一年半,竟收到了与我一较高下的手下了。不错!不错!”红衣男子还手的同时还不忘夸几句,突然他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只是他似乎忘记了些什么。
女子正要提醒时,却已经晚了。
男子一转身逃去,杀手也追了上去,不料他的手段还在后面,杀手被打,倒在地上,吐出血,还在咳着。
“承让了。”红衣男子悄悄抹去一汗水,嘴角微勾,瞬间挂上了一种名为得瑟的笑。
杀手迅速擦去遗留在下巴的鲜血,直身而跪,做出一种手势,头低下,带着无尽的懊悔与歉意,“主上,请求责罚。”
“不怪你,退下吧。让本尊来会会,你究竟高了多少!!”红衣女子没有丝毫的惊讶,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他若是连这种实力都没有,那就不配活在危险之中了。
她直接将手中的曼珠沙华直逼红衣男子,夹杂着内力。
红衣男子挥袖,以为它会落在地上,却未曾料到它会转弯,直逼着他,大有不将他刺伤誓不罢休的架势。
女子轻笑。
这个画面在他们看来,竟是如此的和谐,一男一女,皆是红衣,眉眼间都是不屑。
却是相对而立,却是彼此为敌。
“竟然……”红衣男子眸中尽是震惊,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没想到短短一年,竟超过了他?!
果然,他这几年太过懒散了,防备着其他,却忘记了自己,以至于现在处于两难之中……
不过更多的是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错觉。
就在他出神的一会儿,红衣女子再度以妖冶的曼珠沙华相逼,同时靠近自己,袖子一挥,无数的暗器朝他射来,一时措不及防被打到,吐了大片大片的鲜血。
“咳咳咳……没有想到,竟然有毒,果然那些木头愣子说的没错,最毒妇人心阿……”红衣男子一个踉跄就快倒在地上,他用手支撑,单脚跪地,手捂心口,眼眸里一片清明。
“你……”
红衣女子步步生莲至男子身边,涂了鲜红丹蔻的手指毫不在意的勾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撩起他一缕头发,眼眸里尽是温柔,朱唇皓齿轻启,“真是可惜了……”
指尖摩挲着红衣男子的脸,轻抚过他眉间的泪痣,让他多了几分楚楚可怜之态,属于女子的清香缠绕着男子,让男子有些羞愤地转头,红了耳根。
没有想到,堂堂昙花梦的宫主,竟然那么……可爱!
“呵……”修长的指尖再轻抚过男子的脸颊,划出一道血红。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红衣男子气愤地骂道,眸中一片的怒火。
“不知羞耻?”女子轻轻摩挲着这个词,却嗤笑一声,心中更是不屑,她记得曾有个人也曾那么说过她,最后不过一死一伤。
“宫主,哦不!现在不应该叫你宫主了。”红衣女子拍了拍自己的头,一脸懊悔,转而她贴近男子的耳畔,嘴角冷笑,声音是无比的温柔却包含无尽的讽刺,一字一字说道,“应该称呼你——刚刚,灭亡的,昙花梦宫主。”转身大笑离去。
“可恶!”红衣男子说道,捂着心口,慢慢地站起身来,往已是破败不堪的宫殿跌跌撞撞跑去。
但愿……但愿……
她还在,未曾受伤害就好!
入眼的,便是曾经一起浴血奋战的兄弟们的尸体!死相惨状,尸体分离!
找寻一遍又一遍,却没有她的身影!
难道她……
不!
他觉得有什么东西模糊了他的视线,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他直直地跪下,恭敬地朝他的兄弟磕了头。
“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绝对不会!”
“杀我兄弟者,虽远必诛。”
声音嘶哑中带着洪亮,带着一股不容她人侵害的决绝之意。
这一刻,他是魔鬼。
踏着层层白骨,从万丈深渊一步一步爬回来,宁可毁天灭地,也要致仇人于死地的阎王!!!
暗处躲着的人猛地一震,背后蔓延着丝丝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