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瑾气色不错,这两年没怎么做事,尽养生了,人看着都明显的有点发福。而且本来应该是坐水师的船过来的,结果却是遇上王有仁派出来返回安州的船,张公瑾就直接坐上了李恽家的船到的安州。李恽的船上向来不缺渔具的,张公瑾这一路也没少吃海鲜。
李恽把所有人都屏退了,拉着张公瑾坐下了:“伯伯所为何来啊?”
张公瑾品了一口李恽家茶,觉得有些苦涩,于是就放下了,看了一眼茶碗后说道:“你小子,这茶叶是好茶叶,杯子也是好杯子,可是这个吃法却是极差的,浪费了。”
李恽笑了一下说道:“我这的好茶倒是不缺,小子也好这么喝,伯伯喝不惯,小子叫人再换过就是。伯伯回去的时候可以多带些茶叶回去,南边出好茶啊。”
张公瑾点点头说道:“是啊,这里除了瘴疠之气之外,确实是要比北方多出很多好东西,茶叶这些自是不在话下的,就是你小子拉回长安的香料,也是一本万利的好东西。之前某还在担心,你的营生都被咋们这些老家伙给分了,你的盐场又相当于给了你家大人,往后你怎么营生呢?不想你小子确实是厉害,一转眼就找了这么个厉害的营生。”
说到这里,张公瑾话锋一转:“可是呢,小子,既然南方这么好,你老是没事就往北方跑个什么劲呢?”
得,正题来了。
李恽当即回道:“张伯伯,小子倒不是喜欢往北方跑,可是呢,伯伯也知道,小子在北边可是还有两个婆姨在的。你说皇上也真是的,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也不给个名分,可是人家慕容丹话都放出去了,不能老这么拖着把,人家可是年岁不小了,小子本来也闲着没啥事,就悄悄的去了一趟。怎么这点事皇上都不放心呢,还请你亲自来一趟。”
这事李恽也想了一下的,还是不能对张公瑾说,这事说出去对自己名声不利。虽然目前自己的名声已经是这样了,但是李恽觉得还是可以再挽救一下。而且这事也就李二知道,自己没必要再去弄的满城风雨的,悄悄的阴下来就好了。李二派张公瑾过来,应该就是有这个目的在的,除了警告自己,还是在提醒自己准备善后。
张公瑾心里也是不敢确定的,虽然这事目前在长安闹的比较大,风格也符合李恽一直以来的行事方式,但是毕竟还没定案,张公瑾也只能是猜测。虽然皇帝派了自己来安州,但是张公瑾却是认为李二也不知道是何人做下的,想让自己来先行试探一下呢。
两人很快的就止住了这个话头,不在深入探讨,而是开始说一些其他的话题,比如说,安州的女人。
安州的女人不少,而且水灵的也不少,清清白白的不说价格还便宜,安南那边的人一船一船的在往这里运。李恽笑着跟张公瑾开玩笑:“张伯伯难得来一趟,要不要感受下安南的风土人情啊,小子可以帮着安排的。”
张公瑾笑了一下说道:“行啊,先给老夫弄俩来吧,最好是能说汉话的,到时候老夫带回长安去,努把力还能给大象添点弟弟妹妹啥的。”
李恽还真的就去给张公瑾寻了两个小娘子,在登船北返的时候当面送给了老张。原本李恽以为人家会不好意思,结果张公瑾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不好意思嘛,大大方方的就收下了,连句谢谢都欠奉。
这次出行,程处嗣自然是不能跟着去了,韩宁也走不成了,毕竟孙三才一个人还是有点压不住水师那帮玩意。李恽只能是带着黄升一起走,当然了,李恽还是觉得路上有可能会孤单,所以还是带上了仆骨莎和华碧。带仆骨莎是因为轮到他和李恽出去了,带华碧则是李恽想带她看看中原的花花世界,顺便路上的时候还能三人一起谈谈心啥的。
对于阮氏,李恽要求程处嗣不要主动去攻击,但是可以多派斥候摸清路线;对于海盗,李恽也要求韩宁不要去硬碰,打得过就打、打不过跑就是了,最主要是摸清对方的实力。同时李恽也交代了王伏清,让他配合程处嗣和韩宁,及时的提供一些情报,一切都等自己从长安回来再说;剩下的李恽则是交给了常时。
李恽原本想带张公瑾再转一转的,但是对方拒绝了,皇命在身,还是得先办好差事再说。李恽也就只好跟着一起出发了,而张公瑾也只看到了李恽带着自家的两个婆姨上了船,顺带还给自家送了两个安南女子,据说还有内媚的功夫,也就放下心来了,安心的等着开船。
船下的常时却是忧心忡忡的,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因为李恽出了不离身的护卫黄升外加两个婆姨之外,余下的就只有一队三十人的护卫,这些护卫可都不是李恽原本的护卫,而是之前跟着李恽出去过一趟的府兵。这也就算了,李恽还悄悄的带上了另外一个人,就是这个人,让常时觉得内心十分的不安,因为这个人就是久不露面的九一。
常时可是看见了九一混在了护卫的队伍里悄悄的上了船。
九一不同于九二九三,他是负责李恽的炸药库的,平日里经常性的躲在地窖里神神秘秘的不见人。现在整个王府,除了李恽之外,就只有王伏清还能偶尔的见他一下,常时更是听说现在就连王福和王妃都不怎么知道他的行踪。
可是这次李恽去长安却是带上了他,还是悄悄的带上的,不知道李恽要做什么的常时赶到有些焦虑,甚至还有些害怕。可是却没法给李恽再说什么了,现在李恽大了,不怎么听他的了,整个王府,能劝动李恽的除了王妃,也就只有武二妹了。常时很想让李恽把武二妹也带上,可是李恽却是拿眼神制止了他。
在船上,李恽对着常时说道:“常长史,本王去趟长安,这里的一切就摆脱你了。”
常时只好拱手接下,他看出来了,可是李恽也知道了,并及时制止了他,只能放任了。
巨大的风帆鼓了起来,大船开出了安州港,李恽又一次踏上了去长安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