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是着急的,没有等到第二天,甚至都没有等到深夜,在李恽他们刚商量完事情一会的功夫就来了。顷刻间,狂风裹挟着漫天的大雨就把天地都给笼罩上了,豆大的雨滴噼啪的敲打着一切,就是闪电也怒吼着开始向人们展示他的威力。
五月的天,在这大雨的浇灌下让人觉得有些发冷,李恽索性裹了一床毯子想去窗边看景,可是除了闪电能偶尔带来一丝光亮外,却是什么都看不到的。无聊的李恽只好去找自己的婆姨寻乐子,这样的天气也正合适。
好在第二天的时候这场雨也还在继续下着,无所事事的李恽蹲在窗边准备好好看一下雨景,这种景致李恽怎么都看不够。黄升和程处嗣却是一起来了,就是巫继承也过来了,程处嗣率先说道:“李恽,对方要真是有黑旗帮的人,那就肯定是会有船的,我想派点人去周围查探一下,找出他们停靠船只的地点。”
巫继承这时也说道:“王爷,咋们停靠的这个地方虽然隐蔽,可是还是有被人发现的可能的,咋们这么多船挤在这么个不大的港湾里,咋们的船还大多都是木船,这要是被人发现了再放上一把火,要不咋们还是靠到外面去吧。”
李恽想了一下,同意了程处嗣的建议:“这样吧,你安排点去查探一下,注意不要让对方发现了,争取找到他们停船的地点。”
而对于巫继承的话,李恽却只是部分赞同:“巫继承,你说他们放火,可是现在这里这么大的雨,怕是放火也是烧不起来的吧?而且现在这么大的风雨,咋们的船队要是靠出去了,可容易被吹走啊。”
巫继承却是说道:“王爷,小的知道一处地方,虽然不如这里僻静,可是边上却是悬崖,咋们的船队靠在那里就完全不用担心安全的问题了。而且咋们的船只都是楼船,足够大了,船上还装的有石弹,完全不用担心被吹走的问题的。”
这个时候程处嗣也帮腔说道:“李恽,还是听巫老大的吧。你想啊,这里虽然背靠着山,可是咋们的人都能发现人家,难保对方的人就不会发现咋们,毕竟黑旗帮的大当家也是老江湖了,卢承先虽然在你手下吃了很多次的亏,可是难保人家不会长进啊。再说了,虽然现在是还在下雨,可是这雨终归是要停的,而且就算是下雨,咋们的船舱内可都是干的,还是能烧起来的。”
李恽不想动是因为觉得此地还算是平静,出去的话风大浪高的飘着着实不舒服。可是巫继承和程处嗣说的也很有道理,李恽也就听了劝,下令所有人都动起来,把船队开出了港湾,让巫继承带着前往另外一个地方下锚。
巫继承选择的地方确实不错,离着原来的港湾三十多里地的样子。边上是悬崖,而且很高,不用担心有人从上面攻下来。而且船队的船三五艘的靠在一起再下锚,虽然还是有点摇晃,但是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只是茫茫大海看着很是压抑,唯一一面靠着陆地的地方还是片很高的悬崖,不习惯的李恽索性躲在船舱里不出来。
而王及云所乘坐的洛阳号这个时候就有了很大的用武之地,因为这艘船是木船,但是却是包封了铁皮的。相对于其他的木船来说他的防御性能更好,而相对于铁船来说他的船身更轻,因此洛阳号也就被李恽给征用了,用来做侦查船用,带着人往返于之前的港湾和现在的停泊点。
当然也是要去往其他地方的,这些海盗和巫继承一样,都是海上的老手,甚至说比巫继承在海上讨生活的经验更老道一些,毕竟他们要是一个不小心可是容易掉脑袋的。因此他们藏匿船队的地方很是难寻,李恽后来甚至就连黄升都派出去了一次也没能寻到。不仅如此,这些人聚集的营地也是没有再探听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因为这些人外围派出的警戒人员很多,李恽手上的府兵虽然厉害,但是确是没法靠的更近。
到了第七天的时候,风雨逐渐的小了,估计着是快结束了,但是派出去的人手却是没有探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李恽不免有点焦虑,陪着李恽一起喝酒的程处嗣却是安慰道:“你急个甚,探不到又如何,咋们的船队这般的大,还都装的有投石机,了不起咋们到海上和他们打一场就是了。”
李恽回道:“那何不如就在这岸上打,海上打起来咋们的船可不够灵活。”
程处嗣笑道:“在这岸边打更麻烦,他们要是打不过躲进去了,你上哪去追去?”
程处嗣说的有道理,可是李恽还是有些担心的,不太想在海上打。不是说之前收拾了几个海盗自己就是海战能手了,当时是胜在对方轻敌大意,而且没见过铁船。可要是真的跟这帮海盗在海上打起来了,自己的三艘铁船可是围不住的,毕竟这帮海盗的数量可是之前那批多的多了,人家要是去攻击自己船队的其他船只的话,那些船夫可抵挡不住,自己又没有把握用四艘船就把对方完全歼灭。
所以李恽是想在岸上就把他们解决了,最好是能找到他们的船队的藏身地,一把给他烧光才好,就算是烧不掉,李恽也有把握带着四艘大船用投石机给他大部分打沉。
斥候们再次都回来了,却是仍然毫无收获,李恽没有怪罪,毕竟这些人的经验都是很丰富的,这次的情况又实在特殊了点。但是李恽确实有点郁闷,程娇也看出来了,在边上问道:“夫君,为何那么想要把这些人都击杀在岸上啊,大兄不是说了吗,在海上也是可以打的。”
李恽给程娇说了自己的顾虑,程娇却是说道:“此事我却是有办法的。”
李恽还诧异了一下:“你有办法?”
程娇笑道:“当然了,夫君之前不是抓了孙三才吗,这人也是个海盗啊,夫君何不让斥候带着他去寻呢,这人怎么说也是个老海盗了,想必是比我们那些来自中原的府兵更有经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