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那么大,出了许敬宗的门李恽才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没有地方去。城门落了锁出不去,皇宫这会也是上了锁的,也进不去,程府自是不能去,毕竟小娇就快过门了,自己这个姑爷这会过去不太好。
李恽跟黄升说道:“走吧,咋们俩人找个旅馆将就一晚吧。”
黄升很是欣慰,因为这个时候如果李恽说要去妓院的话,黄升还真没法烂。当然李恽是不会去那种一般二般的地方的,要去也得是教坊司这样的高级场所。
但是黄升还是有计较的,出言说道:“王爷,咋们要不去自家的铺子上将就一晚吧,咋们在这城里也是有铺面的,王有仁置下的。”
黄升要不说李恽还真就想不起来,当时王有仁自靺鞨返回的时候自己要求他在长安弄了个铺面,其实卖东西都是次要的,李恽当时想的还是作为一个据点来用的,也是为了接应佘长业,万一有什么消息的话可以通过这个铺面传送。但是这两年基本上无事,佘长业更是一趟都没来过,这个店也就处于蛰伏状态,李恽都没想起来还有这么个地方。
两人调转马头,赶在净街前到了这家店铺。铺子不大,就在西市,王有仁这厮给取了个仁义商铺的匪号,估计也是知道李恽之前在漠北的行径才这么取的。这会店铺已经关门了,黄升上前砸开了门,开门的是一个小厮,见到李恽和黄升却是不认识,而且黄升的样子看着还不像好人,赶忙推说道:“二位明日再来吧,今日已经打烊了,而且这会都净街了,你们也赶紧回去,别被巡城的武侯给逮到。”
李恽只好上前问道:“你们掌柜的可在,让他出来,就说李恽前来找他。”
不知道李恽是何人的小厮,觉得人家能直接报上名号,估计自家掌柜应该是认识的,就转身去通传去了。不一会就出来了两个人,一个很是和善的中年人,估计就是这家店铺的掌柜了,另外一个却是府上烧瓷器的刘文。之前李恽回到魏家村府邸的时候还见到了刘文一眼,不想今日却是在这再次遇上了。
二人到了跟前后赶紧给李恽行礼,并把李恽迎了进去,然后就吩咐小厮锁好了大门,引着李恽到了二楼。二楼有个很大的厅,边上有几个房间,李恽等人在大厅的一张桌子旁坐下了,李恽率先问道:“刘文,你在此做甚?”
刘文回道:“王爷,之前王有仁掌柜回长安的时候,曾经来过庄子上,告诉小的说这里是咋们家的产业,里面要卖些酒水之类的,让小的时常的烧些罐子和坛子之类的东西送过来装酒。因此小的平日里也是时常到这里来的,今日里却是因为王爷回来了,家里的护卫们想喝点酒,央了小的来运些回去,小的才到了此处的。”
李恽府上的侍卫,除了李二给自己的外,还有的就是自己挑选出来的那批‘特战队员’,得有个一百多人,李恽这次回来是全部带上了的,目前就驻扎在魏家村。因为人手充足,黄升就让他们轮班守卫,当值的自是不许饮酒的,但是不当值的却是可以喝酒的。而且这些人在安州的时候也是没少喝的,李恽对他们也宽容,只要不酒后坏事,基本上是不管的。家里本来就有作坊,这帮玩意喝酒还不给钱的,一个个的酒瘾还都不小。
回来的路上李恽因为害怕遇上土匪之类的玩意,连带着货船上的船工船夫和这帮人都是不许饮酒的,大家都必须保证时刻的清醒。结果守着几十船的酒喝不成,这一憋还就憋了两个月,可给这些玩意憋坏了。想着到了长安再喝吧,结果酒全部被皇宫的人给拉走了,晚上李恽陪着程咬金的时候,这些玩意闻着酒香可是馋坏了的。
可惜的是府上除了李恽挖出来的这坛酒外就再没有酒了,无奈之下他们只好趁着李恽出了门去找到刘文求情。
刘文手上是有任务的,李恽这次回来就给了刘文一张表,上面罗列了很多的东西,不仅仅是坛坛罐罐,还有李恽制作炸弹需要的外壳这些。李恽在走的时候是要带走的,任务很重,为了能如期交给李恽,刘文还组织了魏家村的不少人一起来帮忙,这么忙的情况下自然是没法去帮他忙取酒的。
最后这帮人没法子,只能不住的央求刘文帮忙,刘文推不过,只能在快天黑的时候,趁着城门还没关进了城,要了几百斤酒准备明早一早就带回去,不想却是在夜里遇上了过来借宿的李恽。
因此李恽听了也是说道:“这样啊,那你既然都来了,明日就再多带些东西回去吧,肉这些也多买一些,咋们人不少,且还得呆些日子呢。”
刘文还没接话,旁边的掌柜说话了:“少爷,你之前的养的那个猪,魏家村的人都在养的,而且家里原来王爷的作坊刘文他们也是养了些猪和羊的,倒是不至于缺了吃食。只是家里的米和糜子不多,刘文可以多买些回去。”
这个人说话做事倒是蛮有条理的,李恽一下来了兴趣,问道:“你是何人?”
这人赶紧起身回话:“回少爷,小的是王有仁掌柜留在长安的,名叫王开,现在在这铺子负责家里的一些货物的售卖。”
李恽看着王开,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嗯,本王这次回来,还带了些其他的东西回来,到时候我遣人给你送过来,你一并发卖。这些东西都是新玩意,你来定价吧,本王也不知道该如何发卖了,你除了发卖这些东西,也得帮着本王看看这些东西的市场如何?”
刘文很有眼力见,见李恽和王开在聊些生意上的事,就主动说道:“王爷可曾吃了晚饭,要不小的弄些吃食上来吧。”
李恽点点头说道:“嗯,还真没来得及吃,你去弄些吧,简单点就好。”刘文带着小厮转身下了楼,还很懂事的把门给带上了。李恽这才冲着王开问道:“你在此地一年多了,可还太平,又有什么事要汇报于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