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恽在招待李道宗吃饭的时候,还得知了另外的一个消息:太皇最近情况很是不好,已经中风了,目前已然不能行走了,太子还很是孝顺的把李恽当初给他做的轮椅送给了太皇。而且据太医署的消息,估计着太皇万岁之期已经快了,而这也是到现在李二对自己的处理结果都还没出来的原因。
按原来的历史,太皇是七月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了,现在还活着,不知道是不是李恽送去的人参起了作用。而且太皇中风是在七月,距今快两月了,李恽却是一点消息也不知,看来李二这些工作还是做的不错的。
盖世的英雄,被人拿来当做吉祥物那般的养着。换谁都是很难受的,可就是这样的日子,太皇都还坚持了九年,每日里除了吃和睡,就是在女人身上找乐子。而心神上的损耗以及肉体上的放纵,早就掏空了这个昔日的大英雄,只余下一个躲在大安宫里毫无生气的老人。
或许早日走了也好吧,至少不用那么痛苦,历史也不会少了给他的交待。
送走了李道宗,却是再没有人上门了。李恽原本以为李绩的儿子李震,以及两大门神的儿子尉迟宝琳和秦怀亮是会上门的,但是等了许久却是没有人来。李恽有点失望,索性不等了,任由他去吧,并在九月初四这天,由黄升陪着,去了太极宫。
山不来就我,则我去就山。
李二不在,听门口的小黄门说是去了大安宫,想是去探望太皇去了。李恽只得坐下等着,而刚坐下不久,李恽居然遇到了一个老熟人。一个以前很熟,现在不太熟的人,魏王李泰。而李泰在看到李恽的时候也吃了一惊,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
李恽为小,主动起身行礼:“恽见过四哥,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李泰回礼后,也找了个地方坐下,并示意李恽也坐下。二人坐定后,李泰说道:“恽弟今日前来,可是找父皇有事。若如此的话,我建议你还是改日再来吧,父皇去了大安宫,今日却是不一定回的来。”
李恽反问道:“四哥既知皇上今日不回来,却来此作甚,莫非是哄骗小弟?再则,皇上为何就一定不回来了?”
李泰却是有些扭捏,不情愿说的样子;被李恽盯了一阵才不情愿的说道:“听人说,太皇的一个妃子有了身孕,父皇过去瞧瞧,还带了甑太丙和佘长业一起前往。”
李恽先是很震惊。这太皇也太猛了吧,都中风了还能让人怀孕,这是怎么做到的呢,选取的是一个什么姿势呢?而且这可是快七十的人了啊;自己将来七十岁的时候还不知道能不能让人怀孕,估计是不行的,太皇是造反出身的人,身板可是比自己的好多了。
然后李恽就很是鄙夷了。李二估计着也是不放心的,原本太皇中风了,太医也说了大限将至,结果这会却传出了太皇有妃子怀孕的消息,估计着是亲自带人过去再确认一下吧。而这个才应该是李泰刚刚扭捏的原因吧,李恽顺带着连这厮也一并鄙视了。
李恽想通了以后问道:“既如此,四哥却是为何到此啊?”
李泰这次倒是没有扭捏,直接就回道:“我最近在看一些地里方面的书籍,父皇知道后,说他这里有不少这方面的书籍,允许我经常过来借阅。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寻书,不想在这里碰上你。”
李泰后来好像是编过一本《括地志》的吧,好像还很有名,李恽也就相信了李泰的目的,也知道以李泰的才智,是能做出这样的功绩的。但是说完了这些,兄弟两人却是谁都没有动,静静的看着对方。
好半晌李泰才率先说道:“你会去那里呢?”
李恽摇摇头说道:“不知。”
李泰继续问道:“你一走,太子又当如何?”
李恽道:“太子是皇上亲封的,自有皇上考虑这些,四哥此话不该问我这个闲散王爷啊,何况我很快就要之国了,就更没有说话的权利了。即便就是我在这长安城,也不能如何啊,四哥不也是没少出手吗,你何曾见过我还手啊?”
李泰有些不信的问道:“你就不担心我吗?你要知道,无论那方面我都不在他之下的。”
李恽只好苦笑着回道:“四哥,最好不要,我们手足兄弟,不应如此的。他是大哥,名分早定,我亦知四哥聪明绝顶,但是李恽也并不是没有留后手。”
李泰却是很强横的说道:“你当知道,我比他更合适。你做出如此选择,难道就真的不担心我吗,要是我赢了呢?”
李恽再次反问:“若是四哥赢了,可会杀我?”
李泰回道:“那倒是不会。”
李恽道:“既如此,那我还担心什么呢?小弟再次奉劝四哥,断不要如此行事,兄弟阋墙,既让人看了笑话,也容易留下千古骂名。”
李泰四周看了一眼,却是冷笑着说道:“父皇又当如何,大位如何得来的,你我难道不知吗,可是你认为父皇会有千古骂名吗?坐好了那个位置才是正事,其他的并不重要,史书是胜利的一方写就的。”
李恽也冷冷的回击道:“你没有皇上那样的本事和才干,而且,我奉劝你这样的话最好还是少说为妙。”
李泰盯着李恽看了很久,李恽也毫不示弱的看着李泰。过了一会李泰才说道:“希望有朝一日,你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李恽则毫不犹豫的回怼:“我认为不会有那么一日的,虽然你是四哥,但是我行七不行八。”
对于这句话,李泰是听不懂的,为什么行八就要怕老四呢?
兄弟俩谁也说服不了谁,又都不愿意率先离开,干脆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对峙。
而李二在去探望了太皇之后,却并没有多做逗留,因为太医反馈的情况并没有变化,而这次的怀孕时间也最多只是一个意外。因此李二在和太皇说了会话后就回来了,一进大殿却是发现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在,眼对眼的坐着,不知道在干嘛。
走上前一人踢了一脚问道:“你们俩在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