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塞安德斯,如同狂风暴雨般连续不断摧枯拉朽的进攻,塞安德尔连连护住艾达琳后退,直到退至那布满了残破墓碑的沼泽地区。
塞安德斯似乎在忌惮什么东西,他停住了。
“艾达琳?怎么样,伤的重不重?”塞安德尔勉强问到,他本身由于失去了血色十字,那把亵渎之枪,所以在面对塞安德斯的时候,几乎没了正面对抗的筹码,更何况那是不知道多少次救过他的亲哥哥,不,比血还要亲的哥哥,塞安德尔是怎么也无法认真起来对他动手的。
“对于我曾经经历过的伤痛来说,这连皮外伤都不算,我看得出来,塞安,你哥哥是真的动了杀心。”艾达琳的红发散乱,嘴角渗出黑色的血,背上狰狞的大血洞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艾达琳用多愁善感的眼神看着面前,那个不知所措的塞安德尔,在来到这一望无际的死地之前,塞安德尔是可以说是万物的主宰,可是现在,他如同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地狼狈逃跑,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我哥哥他,不,是我错了,不应该违背与哥哥之间的誓言,艾达琳,你是无辜的,你只不过是因为诅咒圆盘的关系才跟随我踏入这起源之海的。”塞安德尔勉强恢复了理智。
“塞安,要不是你出手救我的话,我现在还在那苦炎地狱里备受煎熬,每时每刻都在面对死亡的威胁,我在这次行动出发前,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艾达琳决然看着塞安德尔,而此时的他正在一丛丛墓碑中找寻着什么。
艾达琳也奇怪的注视着那些古老的墓碑,上面空荡荡的,每一块都似乎只写了一个词,比如说她脚边的,已经断裂成三段的大墓碑,中央部分,用古狄拉克语言刻写了“天空”这个深邃而苍白的词。
等等?!难道是?艾达琳不敢相信。
再然后,艾达琳看到了诸如“生命”,“太阳”,“月亮”和“光明”等熟悉而又陌生的词汇。
“美丽的艾达琳小姐,您的墓碑早已在3000年前写就,只不过如今被愚弟塞安德尔从那深渊给拉了回来,我说的对吗,鲜血(即艾达琳)小姐?”塞安德斯的声音穿透整个沼泽区,一字一句得渗入了艾达琳的心中。
艾达琳的双手情不自禁地由于恐惧而发起抖来,因为她刚巧看到了自己的墓碑,此时赫然被塞安德尔从累累黑色沼泽之中挖了出来。
“艾达琳,你自由了。”塞安德尔冷不防的一句话传来。
话音未落,艾达琳颈部的诅咒圆盘和塞安德尔颈部的诅咒圆盘一同碎裂了,紫色的粉末撒了一地,同时,塞安德尔身边的绝望灵气几乎微弱得感应不到了。
“塞安?这是?”艾达琳看着不远处的塞安德尔。
“在我抹去你的神格将你送入虚界之后,记得帮我带句话给那些不朽者们,”塞安德尔似乎已经精疲力尽,他的语气都很微弱。
“塞安,你需要我的血么,里面充满了生命力,会让你好受一些?”艾达琳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告诉他们,他们的主君已经返回自己命定的神之座上了,让他们不必在等待下一个万年的轮回了。”塞安德尔的双眼滴下漆黑闪光的能**华,正巧落在艾达琳的墓碑上,为那些刻好的沟壑填补空洞。
然后艾达琳就如同蒸发了一样,消失在了塞安德斯虎视眈眈的目光之中。
“我的傻弟弟啊,诸神黄昏里你就为了伊卡洛斯,差点就真的进入了母亲的怀抱,现在呢?近万年已经过去了,你依旧毫无长进。”塞安德斯。
塞安德尔一言不发,抹去艾达琳的神格可以让虚数空间狄拉克勒斯自己固有的法则,将艾达琳这个“凡人”被排斥进入虚界,这是目前塞安德尔所能使用的最直接也是最后的手段了。
但代价就是,塞安德尔已经耗费自己了太多的本源精华,却又无法在这不毛之地补充绝望这一负面感情,他的力量已经枯竭了。
“那么塞安德尔,我愚蠢的弟弟啊,现在你应该好好告诉我为什么你要来这起源之海,为什么不惜违背誓言也要来见我一面的原因了吧。”塞安德斯单臂高举,沼泽里的墓碑和泥潭渐渐为他分开了一条干净且整洁的道路出来,直直通往塞安德尔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