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阶层——怖,其实在整个狄拉克勒斯里还有一个赫赫有名的称谓——死域。
不仅仅是因为这里被摧毁了两次而导致的生灵灭绝而得名,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使得这里被称为死域,那就是这里是离死亡最近的一个阶层。
而艾达琳却深处这一阶层的地下深处,可以说已经进入了那个名为“死亡”构成的牢笼中,但她刚刚从以更为可怕的名为“痛苦”的无尽牢笼中逃出生天,这一对比,甚至可以说境遇变好了?还是变坏了呢?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一个坚定的身躯挡在昏迷的她的前面,被地下生活的乌帕族团团包围着,一圈圈围绕着的二人,还有那个让地底生物们自愿跪下膜拜的刻字,那首写完了的古格十三预言诗结篇——双生送葬者。
“你的身份是母亲大人,还是艾达琳,现在都不重要了,我们会在绝对的冰封中获得最真实的永恒的,我答应你。”
艾达琳的噩梦被最后出现的这句话惊醒了。
塞安德尔依然不动如山,他的表情很少,但他的行动却都行之有效。
艾达琳不敢再直视那些亮闪闪的文字,“塞安,我们现在?”她意识到了他们现在的处境很是有点尴尬。
“看来泰琳娜不在身边我还是有些不习惯,罢了罢了。”塞安德尔伸出那根刻字用的食指。
如果不是艾达琳身处现场的话,她一定不会相信,但从脖子处的诅咒圆盘上传来的纯净生命力量让她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塞安德尔的行为,到底带来了什么后果。
黑暗中一对对亮点的小眼睛正在逐渐消失,位于艾达琳身前不远的地面上正不断跌落着一具具干枯萎靡的鹰身人身体,她看的很清楚,那些还倒挂在洞窟两边的鹰身人,它们的灰色羽毛脱落下来,漫天飞舞着,但没有一丝丝哀嚎的声音,没有痛苦的哀怨声,如雨点一般的重物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
塞安德尔依旧面无表情,苍白的面容,不知道看着什么的眼睛,抖动的长袍上下翻飞,甚至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只是仰起了一下手指,他就恢复了以前的站姿。
之前艾达琳虽然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她目睹了这一切的时候,那些深藏在她记忆里,关于邪神塞安德尔的传说,才被一一验证。
“在灾厄降临之时,从来只有一个身影,那就是塞安德尔。”
“在死亡降临之时,从来只有一个身影,那就是塞安德尔。”
“在绝望降临之时,从来只有一个身影,那就是塞安德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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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达琳这才意识到,诸如谈笑间毁掉一个种族,一招杀灭3,4位正神的传言,很有可能是正确的,而能做到这一切的塞安德尔,此时正站在自己面前,夺去成千上万的生灵的生命对于他来说如同呼吸一样平常。
艾达琳内心已经不是用一个恐怖这样的词汇就可以概括的了,没有别的,只剩下绝望。
当最后一对光点在远处逐渐消失,塞安德尔缓缓转身,他拉着艾达琳的手依旧没有放开,艾达琳被他拖着前进,岩壁上的预言诗正在消失,整个地下空间开始不稳定得剧烈晃动起来,这可比震动要厉害得多,塞安德尔全然不顾落下的巨石,因为他已经开始变得透明了,艾达琳也是。
“你大可不必有所抵触,艾达琳,它们都是绝对自愿向我献出生命的,活着的意义,对于它们来说,在我降临之时,就是为了帮助我们打开这个“落穴”。”
艾达琳血红色的眼睛里失去了光亮,呆呆地看着塞安德尔的嘴唇,她是能看见的,塞安德尔刚才舔了一下嘴唇。
“母亲,您还记得我吗?”艾达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