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士能否驾驭剑,不仅仅取决于他用剑的技巧,还有很大一部分来源于他为何而仗剑前行,幽冥剑上残存的剑士气息告诉我,当时的冰帝早已处于崩溃的边缘,如果说冰帝的剑法真如极寒冰原上传说中的那样精妙,那么如此伟大的剑士自此不再挥剑,甚至无奈到要抛弃自己的佩剑来逃避的地步,这已经不能称为遗憾了,而是一出彻头彻尾的惨剧。”芒斯特在解释时目光凝重,不停地看着艾达琳,而艾达琳似乎知道什么隐情却难以启齿一样在躲闪着,这一切当然都逃不出塞安德尔的眼睛。
“塞安,其实我,”艾达琳是决定坦白一切了吗?
“艾达琳,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可以不说,等到你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你的过去的时候,再向我说明一切吧。”塞安德尔不仅打断了艾达琳,也挥手让芒斯特退下了。
芒斯特没有多余的表情,收起幽冥剑就走了,似乎是回圣物殿了,艾达琳一时语塞,呆在原地。
“迪克坦布尔血色大墓地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多层迷宫,现在的你还不熟悉它的构造,这样好了,随我来死寂陵寝吧,那里很宽敞,也很安全。”塞安德尔伸出了那只白骨森森的右手。
“其实我答应了冰帝,做他的未婚妻。”艾达琳的双唇在颤抖,但她还是开口了。
“法亚历6433年,冥界的大门被圣界攻破,在仅存的冥界主神——复仇之神海恩缪斯姐姐的掩护下,我逃到了虚界,曾经被众神认为是下界的虚界,初来此地的我被自己奥术能量的不断匮乏,生命之力日渐枯萎而烦闷不已,不知不觉就进入了第七阶层的极寒冰原,遇到了沐飞雪,他自称冰帝,是极寒冰原的主人,“她的叙述很平静,她的声音很冷静,她的表现安静得可怕。
“冰帝毫无疑问,拥有着就连众神都应该低下高傲头颅的天资,用世间最极致的言语也无法形容他的能力,塞安,你可以想象出在他诞生于第七阶层时,连整个第七阶层的北方大陆都在一瞬间化为冰原的景象吗,连他的母亲寒冬女神克丽丝都无法相信这是她所生下的孩子,元素之神们更是对冰帝抱着复杂的心情,一方面想要获得他的力量;另一方面,由于他只是半神,又从心里看不起他的血统而排挤他。“艾达琳顿了顿,塞安德尔似乎也有些累了。
塞安德尔打了一个响指,二人瞬间就来到了塞安德尔的寝宫——死寂陵寝,看这个房间的摆设似乎是会客厅一类的地方,装饰也很讲究,最有意思的是点燃的红烛遍布整个房间,塞安德尔先一步在长椅上坐了下来,并示意艾达琳在他身边坐下。那长椅似乎是用水晶和黄金打造的,缀以白纱和丝绸,舒适而奢华。
“不过作为一个母亲,总是无条件无保留地爱着自己的孩子的,克丽丝不忍心看到冰帝由于寿命的原因先自己一步死去,要为他争取到正神位阶来获得永生,所以她为了冰帝能位列元素界正神之位,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肉体来换取那些身居高位者的支持,但这样得来的同情,只不过是说说而已。”艾达琳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所有的矛盾在元素三主神之一的炎神——斯塔克当着冰帝的面和克丽丝调情的时候爆发了,愤怒的冰帝一举击败炎神斯塔克,而气急败坏的斯塔克则一口气将冰帝的母亲克丽丝的丑陋行径全盘托出,克丽丝无法回答儿子冰帝的质问,当冰帝威胁要断绝母子关系后,克丽丝羞愤难当而自尽,化为一尊冰雕后自行碎裂,冰帝这才追悔莫及,但为时已晚,即使他动用自己最大的可能重新塑造出了克丽丝的冰雕,但克丽丝确实已经陨落了。“艾达琳表情凝重。
“冰帝将整个北方大陆彻底冰封,他的悲伤化为深不见底的叹息深渊,他的愤怒化为巍峨的雪山和冰川,他自此不再与污秽不堪的众神来往,独自一人留守极寒冰原,直到我——鲜血之神艾达琳的闯入,破坏了他原本平静地生活。”艾达琳突然扑倒在塞安德尔的怀里,抽泣起来。
塞安德尔已经做好了准备,因为如果他想要真正理解艾达琳,那就必须与她一起,背负起那段属于艾达琳的回忆,即使是徒劳无功,即使是白费心血,即使是毫无意义,他也想去触碰艾达琳的内心,而不是通过诅咒圆盘这样的装置,粗暴地与艾达琳建立起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