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阳从宴会厅出来就往老主任家跑,老主任叫杨国栋,大家都叫他老杨主任,年纪五十五岁左右了,当学校教导主任多年,工作认真负责,但性格就跟李东阳的性格一个样,只顾埋头拉车,不会趋炎附势;只顾努力工作,不懂人情变通。本来有很多次上升机会,但关键时候总是缺乏努力把握,眼看着到手的机会被别人抢去了,他却仍然不急不恼,说“干什么不是干,无论在哪里干,只要干好就行了。”李东阳又想到自己刚上班那阵,教学经验没有,教学技能缺乏,是老主任手把手地带他,如何上课,如何与学生沟通交流,如何开展备讲批辅查研日常教学工作,李东阳受益匪浅,逐渐从一个教学生手变成了一个教学熟手,再变成了一个深受学生和家长喜爱的教学能手。在李东阳的内心深处:老主任是他的真正良师益友,他打心底里感激老主任,尊重老主任。
宴会席上马良的话让李东阳有些悲哀,有些难受,那么受人尊重的人说离开就要离开了,李东阳必须要去看看,必须要亲自去抢救他,用自己的所能给老主任带去幸福和快乐。
老主任住在工业小区,他爱人是厂里的工人,厂里给分的房子,房子不大,两室一厅,李东阳以前没结婚的时候周末来耍过,所以很快他就轻车熟路地站在老主任门前敲门了,老主任的爱人认识他,把李东阳迎进去,老主任躺在床上,呼吸羸弱,面色蜡黄,看见李东阳进来,小声喊了声“东阳,”想坐起来,浑身无力,试了几下都没成功,李东阳快步上前握着老主任骨瘦如柴的手,有想哭的冲动,但是他马上想到这不是哭的时候,先治病救人要紧。
他让老主任把衣服往上掀,把裤子往下掀,老主任以为李东阳要看他患病的肚子,觉得难看不同意,虽然两人关系再好,但看着令人不舒服的东西总是不好的。李东阳告诉老主任要给他治病,老主任难过地摇了摇头,自己是什么情况自己再清楚不过了,不想再作无谓的挣扎了,有钱人任性没钱人认命吧!在自己临走的最后阶段,李东阳不嫌弃自己能来看望自己,自己心里已经满怀感激了。李东阳看老主任不配合,急了,时间不能再拖,生命一旦停止就再也无力回天,李东阳不顾一切了,一把掀开老主任的衣服,迅速在老主任肚脐周围弹了三下,老主任突然感觉想大便,也不顾在场的李东阳,迅速起床跑进卫生间。老主任爱人侯阿姨大吃一惊,这老头子生病好久了,天天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感觉随时都有可能停止呼吸的样子,今天怎么突然精神抖擞的,一下子突然产生不祥预感:回光返照。想到一起生活这么多年的恩爱,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了。
李东阳却一返常态地哈哈大笑起来,老主任爱人惊诧地望着他,这小李怎么了,急疯了?李东阳告诉老主任的爱人,老主任的病好了,快给他熬点稀饭吃。老主任的爱人不相信地盯着他,已经要死的人了,一下就好了?泪汪汪地对李东阳说:“我知道迟早是这个结果的,不要安慰我了,谢谢你来看望他。”这下李东阳没办法了,再怎么说阿姨也不会相信的,只能等老主任出来吧。
过了五六分钟,老主任出来了,虽然走路无力,那是拉脓血便拉的,但是眼神有力,脸上笑容满面,溢满了生活气息,李东阳问老主任感觉怎么样,老主任开心地回答:“舒服,舒畅,从来没有过的舒畅。”李东阳告诉老主任他的肠癌已经好了,老主任不相信会这么神奇,将死之人转瞬就恢复了健康?李东阳让老主任蹦一蹦跳一跳,老主任试着做,果然,全身都舒畅了,可不就好了吗,确实治好了。老主任拉着李东阳,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嘴唇蠕动,说不出话来,老主任的爱人看着这一切,又失声痛哭起来,不过这回是幸福快乐地痛哭,这种痛哭李东阳喜欢看到,心里觉得比收了上千亿诊金还开心,觉得自己也收获了真正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