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成陌好像说过有这个人的存在,唯一一个没有被刺耳的随主子姓的下等仆役。
阿祉望了望如石的馒头,也不知道想了多久,才去拿了过来。
“谢谢,”含泪哽咽着的一声,阿祉的眼泪都落在了冷馒头上。
成豺忙半跪着,低语道:“姑娘折煞奴才了!”
“没能被他破坏耳朵,是个福气好的!”
“姑娘,若是……奴才甘愿做失聪的人。”
成豺的话一落。
阿祉诧异万分,借着月光多看了他一眼,看他神色凝重,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半夜三更,夜深人静!
嗖一下,一个小东西从脚下如风一样,阿祉一个激灵跳起来,连带着手脚上的链子都稀里哗啦响起来。
守在门外的成豺也从梦里惊醒过来,可也只是透过铁门的小窗从外向内望,在月光下的她显得很憔悴。
“姑……”话未说出口,成豺身后就有一些细碎的脚步声。
也还未回头,肩膀上就有一人的手搭着,还卯足了劲捏他肩胛骨,疼的他呲牙咧嘴,没有骨气的往下跪了下去。
“早看你这小子不对劲儿。”
说话的人看不清面貌,倒是声音极其熟悉。
是成珏!
成豺心里暗自道不妙,看着他身后的带刀侍卫都高举火把,心里木然有些慌,密密麻麻的细汗都在额角一粒一粒的。
“来人,拖下去。”
成珏松开手,厌恶嫌弃的拍了拍手,推开门进去了屋内。
成豺被带刀侍卫架走,眼里的光泽淡入墨汁,只觉后脑一阵酸痛,就昏厥了过去。
成珏站在门槛处,接过了带刀侍卫手中的火把,一步一步往前移。
成珏也不说话,眼力极好的他一脚踩下去,再将那四处里乱转悠的老鼠一脚踢飞。
听得见石墙上一声闷哼,成珏这才转身微笑道,“哎呀,这玩意儿就爱夜里出来,可有吓到你?”
阿祉心里冷哼一声,别过脸不再去看他,对生死看淡了的她,早已不再去想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瞧瞧你,不长记性,”这话是说给脚下又再次踢飞的老鼠听的,而眼神却是淡定的看着阿祉,成珏鄙夷不屑一顾得伸出鞋面过去给一旁跪地的仆役,让他擦净了污渍。
成珏在仆役端进来的水盆里净了手,笑脸相迎的看了阿祉,“阿祉啊,你说你,倔强倨傲不好,得改一下!”
笑着笑着,成珏的脸色也就变了,尽管还有浅笑。
可在阿祉的眼里,只剩了恐惧,“你到底要做什么?”歇斯底里的吼他。
“能看美人一怒,也不枉此生,”成珏仍站在那里,也只是笑,不说来由,就只为激怒她。
阿祉万念俱灰,牙关紧咬,拳头攥紧,眼角的眼泪硬生生的给倒了回去。
再次攥紧拳头,这时也握紧了手腕的铁链,把铁链当成了一个防护盾。脚下的铁链长度限制到只能有两步之宽,阿祉蹙眉,怒视着他,找准机遇。
阿祉的想法是美好的,实现起来就是残酷无情的。因她还没走出一步,拳头还没伤他一分,就被一只大手握住。
成珏松开了她,掸了掸衣袖,满面笑容,“一点都不温柔。”
“来人,她还有力气伤人,这几天就不要送饭过来,那什么小六就……送他回老家!”
成珏满面笑容,背着手惬意的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