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乐淘淘的暮云深还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踏入被逼相亲的恐怖事件中了!
晚饭间,桌子上只有暮顷和暮云深两个人。暮晚还处在静养当中,所有的饭菜都是清辞拎到云和苑去的。
暮云深浑身不自在,他总觉得父亲看他的眼神很是怪异,就像在预谋些什么。
“父亲,你盯着我干嘛,快吃啊!”说着,站起身子给暮顷夹了块鱼肉。
暮顷面无表情的吃下暮云深夹的鱼肉,视线一直在他身上没离开过。
“父亲!”暮云深心绪慌乱的喊道。
“嗯!”暮顷淡淡的应到。
“父亲,你别这样看着我了。我瘆得慌!”暮云深欲哭无泪。
“好的。”暮顷说道,眼神还是粘在他的身上。
暮云深待不下去了,赶忙扒了一口饭溜之大吉。
再待下去,实在不知道会怎么样。
云景回到云家之后,很是郑重的禀报了关于辰龙天门出现的事情。
与暮家情况一样,云家长老包括族长一个个都震惊异常。
震惊之余,他还是没忘记询问大儿子的消息。
云景低着头,叹息的说道:“没有,指灵针将我们带到了天门。然后,指灵针便崩坏了。”
听罢,云阆沉默不语。
他转过身背对着众人,身为寿命悠长的出窍期高手,他的头上又罕见的添了几缕白发。身子微微佝偻着,显得有些苍凉。
“罢了——”云阆幽幽长叹,背在后腰的手微微外撇,示意众人下去。
众人离开后,他一个人站在原地。目光透过正中的墙面,在追忆些什么。
他静静的立着,就像一尊沉默千年的雕像。
又是一声幽幽的叹气后,他伸出手缓缓的抚上了桌上的一尊当做摆设的仕女砚台。
伸手一转,正中的墙光芒一阵闪动,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副裱得极为细致画的格外灵动的挂画。
画上是一位紫色罗裙,衣袂飘飘的站在雪地里的女子。女子头上是一株嶙峋怪异的梅树,她手中正拖着一朵寒梅,朝着云阆嫣然一笑。
云阆痴痴的望着画上的女子眼含愧疚的说道:“容华,对不起,我还是没能把痕儿给找回来。你一定很生我的气吧!”
细看来,画间女子与云纪有三分相像。
原来她便是云纪亲亲的祖母,云阆的嫡妻——容华。
容华的来历很是神秘,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世,只知道她有着颠倒众生的美貌。
在云阆的那个年代里,无数青年才俊对容华趋之若鹜,就连暮顷都心头微动。
可最后容华选择了云阆,一个初崭头角的云家六公子。
后来,容华刚生下云痕就没了声息。
云阆抱着她痛哭,第二日准备入殓的时候,却发现她不见了踪影。
云阆找遍了整个云家都没有找到她的踪影。最后只能把一门心思放在抚养云痕上面。
云阆又对着容华的画像说了好久的话,出来的时候,他的眼睛还有点点红。
侍卫下人看见了都不敢说什么,连忙低下头当做没看见。
云阆决定花大功夫寻找云痕的消息,他一定要将容华和他的儿子给找回来。
可这下一定会对云纪疏于照顾,便想到一个好办法,就是将阿宝寄养在暮家。这也算全了阿宝的心愿了!
云阆出了书房就往云纪的院子里走,他要告诉阿宝这个决定。阿宝一定会开心的吧!
云纪此时正一脸惆怅的躺在软塌上。软塌被搬到了院子里,四周还都紧紧的围着绢丝屏风。
他十步远处有序的站着八个丫鬟小厮,紧紧盯着他的位置,随时准备上前。
云纪躺在榻上,眼皮无力的垂着,眼角下方褐色的小痣给他增添了三分哀愁。粉嫩的嘴唇轻轻上翘,显得有些不高兴。
他好像去见一见晚晚呐,他想当面说感谢,更想和她一起玩!
爷爷真讨厌,过了这么久了还没找到机会么?
云纪躺了会儿有些口渴,一看身边的茶盏里只有参茶,顿时没了喝下去的欲望。
“阿宝,阿宝,快出来,爷爷来了哦!”云阆刚到院子外就开始笑呵呵的喊着。
云纪立马坐起来,脚还没落下地,仆人们全过来了。
移屏风的移屏风,拿披风的拿披风,扶云纪的扶云纪。全都有条不紊的。
云纪压下心中不快,在下人的强行保护下来到了云阆的身前。
云阆看见云纪嘟着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便挥退了众人,将他抱到了秋千上。
云纪坐在秋千上,云阆在后边推着。小小的披风后摆在秋千的摇动下飞了起来,云纪整个人显乖巧可爱。
“阿宝啊,爷爷打算送你去暮家,在那边住几年怎么样?”云阆推高了秋千,慈爱的问道。
云纪虽然高兴可以见到暮晚,但听到要在暮家住上几年,心里有些酸酸的。
“爷爷,你是不要阿宝了,你是要把阿宝送给别人了么?”云纪呛着鼻音软软的说道。
云阆虽没有看见他的表情,但猜测阿宝现在肯定是快要哭出来的。
便放软了语气,轻声哄道:“阿宝这么可爱,爷爷怎么舍得将你送人呢。爷爷是打算全力寻找你阿爹,担心照顾不到你。再者你挺喜欢暮家那小丫头的,便起了将你送过去住几年的心思。”
“阿宝啊,爷爷我也知道你其实一直都不快乐,因为我们将你关在了云家。”
“家里人给你选了那么的丫鬟仆人,爷爷也知道,没有一个可以陪你玩耍的人。这次爷爷不会阻止了,去了暮家你就开心的和暮晚丫头玩儿吧!”
了解到爷爷的心思后,云纪很是欢喜。甜甜的喊着:“爷爷真好!”
“阿母那里怎么办呢?”这是云纪最后的忧虑。阿母一向疼爱他,舍不得他受半天委屈,因此总是将他拘在家里。
“爷爷有办法!”云阆信誓旦旦的承诺。
此刻正在嘲笑即将被逼相亲的暮晚,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获得一个跟屁虫。
还是那种甩不掉,身娇体弱,并且玻璃心的跟屁虫!
知道的话,不知她对小叔还能不能嘲笑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