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入空门,本不应再眷恋红尘,但偶遇你之后生活便多了一种色彩,从最初的慈悲不忍到眷恋不舍,在佛祖面前我不敢欺瞒,却也无法言说,便只能以短暂的生命换分分秒秒守护你。人生几何?不过你我。天生法相,我算尽天下种种,将自己都算了进去。意外,意外,意外,你是意料之外的不可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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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出来的东西真也是变态。”我摇了摇头,拉着血衣澜走了。天空中的太阳明亮,将不明不暗的全都摆在明面之上,倘若一轮无法遁形的明镜,要将所有人的内心都看个干净。
陵墓沙洲城的气候出乎我的意料,他有鲜明的四季。我们来的时候是夏天,现在,温度已经骤然降低,开始飘起雪花。
我同血衣澜在一家面馆门口的木桌上坐着,等着我们刚刚要的素面和甜汤圆。给血衣澜递了件斗篷,让他捂严实点别中了风寒。这里的寒风刺骨,像是要将人生生撕碎。
“姑娘啊,你们一看就是刚来俺们陵墓沙洲城吧。这里的天气取决于城主的心情,他最喜欢下雪,今儿下雪,说明城主今天心情很好。这不,刚刚接到命令,这条街今天所有的开销,由城主买单。”店铺的老大娘从后厨探出头来,脸上笑嘻嘻的。这同其他为了神器前来的杀手成了鲜明对比。多可笑,一个还没出世的神器,将平淡安静生活的人们置于危险之中。
“大娘,麻烦您,给我温一下酒。”我从口袋里掏出刚刚买的两坛天仙醉摆在桌子上。一半大不大的小姑娘跑过来,接过那两瓶酒跑向后厨。
“你很怕冷?”血衣澜注意到了我缩在袖子里的手,顿了两秒开口问我。
“是,很怕冷。”我点点头,缩了缩自己的身子。风雪大了,落在地上开始不再融化。原本街上很多的行人少了一半,客栈满员,不少人在死巷口里简易的搭了帐篷报团取暖。
“体寒?还是…”他说到一半,捉住我的手腕把着我的脉。听到一半眉头一皱,话语在嘴里犹豫。
“怎样,就是病根和寒症,也没什么见不得人。不过就是冬日里比旁人怕冷了些罢了。”我抽回手。大娘已经把汤圆端上了桌。褪下手套,放在碗边拿起汤勺,舀了颗圆滚滚的汤圆放进嘴里。
有些烫嘴,舌头被烫的有些刺痛,不过含了会儿就已经温热了。用虎牙轻轻划开,黑芝麻馅流了满嘴,好吃得很。吞咽入喉,短暂的驱散寒冷。
“你…没想过根治吗。”他吞了口面条,待口中面条嚼碎咽下后问我。
“想过,但治不好。索性不治了,就当给自己长个教训,以免以后再犯。”
他那碗面看起来非常不错,热气腾腾的,汤色也很好看。兴许是大娘以为我们是没带足银两才会点素面,也或许是因为看血衣澜干瘦,所以给放了很多块一看就卤的非常入味的牛肉。
血衣澜要了个小碗,乘出一小碗后将大碗推给我。捧着小碗和我剩下的三个汤圆埋头吃着。酒温好了,我们的饭也吃的差不多了。我将酒瓶递给他,让他抱在怀里暖手。
我们并行于长街之上,颇有些雪满头,共白首的意味。
我起开酒瓶,仰首倒入喉咙之中,有些火辣辣的感觉。一股凌厉的剑气朝着我掀了过来,我一脚踹开血衣澜,后退三两步轻松躲过。
血衣澜被我踹的很意外,也没防备,砰的一声撞在一根木柱子之上,撞塌了一个支棱起来的帐篷。烟尘四起,他从灰尘之中站了起来,看见我却是心尖尖都颤抖了一下。
来人是谁我并不清楚,我能察觉到他的杀意很大,为的是夺我性命而来。刚才的剑气虽然没伤到我,但也还是撕破了我斗篷的一角。
“我与阁下无冤无仇,何必在此就对我痛下杀手。神器令天下皆知天下共享,现在还是城主规定的安全时间,您杀了我,是想被陵墓沙洲城排除在外永不得入内吗。”我抬头,那人就伫立在一户人家的屋顶之上。
墨蓝色的发中似有水波流转,是林家的。
那人垂眸向下,眸中并无甚情感所言。于他而言,似乎只有杀戮才会让他动容。碧湖林家,杀手世家。
“有人千金买你性命。我只负责杀人,并不负责其他。你还有遗言可说?最好没有。”他一个俯冲向下冲来,宽大的刀向我刺了过来。我不动声色的向后推了推,轻咳两声
“林秋月。”我只说了这三字,他便收了势。平静的面容上皱了皱眉头,将刀收进背在身后的刀鞘之中。架着胳膊,明显是想让我多说些什么。
“林秋月,是我旧识。如果记得没错,林家就只剩下她和一个流露在外的哥哥是你们这般年纪。猜的不错的话,你就是那位十二岁离家的天才,林秋月的哥哥,林永安。”我退后两步保持安全距离,我实在无法掌握林秋月和林永安之间的情感如何。倘若他们兄妹合不来,那我这出实属白说。
血衣澜从帐篷里爬了出来,好在没受什么伤。他小跑到我旁边,折扇一开挡在我身前。那样一双含情脉脉的眼,此刻竟是多了些狠厉。
“秋月,她可还好。”他眉眼动了动,似乎是没将血衣澜看在眼里。眸光定了定,顶住了我胸口被掩藏的铭牌。
“你是那里的人。”他像是在肯定一个事实。
我点头“秋月很好。你倒也是好眼力,一眼就瞧出来。怎的,对我们排斥?”
“你既是秋月的友人,那我便留你一条性命。这里吃人不吐骨头,你好自为之。”他说着,转身离开。墨蓝色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之中。
我的心狂跳不止,只差那么一点点,我就要轻易死在这儿了。为什么林永安会出现在这里,这里有人,买我性命。
“你没事吧。”血衣澜握住我的肩膀晃了晃,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我笑笑,挥了挥手。
“回去吧。”
战争才要开始。
我同血衣澜回到下榻的客栈,商和角已经早早的给我铺好了床。今晚会有大风波,让我趁着天没黑早点睡觉。因为人数众多,城主会在今晚进行人员筛选,不能合格的,全部淘汰。筛选的机制,就是暗杀。
“守好门。”我在两个房间的门板上贴了个符,又布了两个阵法。除非是城主亲自过来,否则想要轻而易举破除我的阵法进来,实属不太可能。
“你自己小心。”我拍了拍血衣澜的肩膀,后撤两步回到屋里。商和角分别在冲堂和房梁上坐着,可以很快的捕捉动静。屋里生了个炭盆儿,角把炭盆端到床边,给我灌了两个汤婆子嘱咐我好生抱着。
冬天,曾经我最喜欢冬天,现在却也是最难挨的季节。
我蜷成一团窝在床上,手脚冰凉身上寒骨。这个时候就非常想念南宫宴,非常想念城塔的空调地暖电热毯暖气。
“我去再给你拿床被子。”商皱了皱眉头,转身就要走,被我拦下。
“不用了,不需要,出去借被子会引人注目的。再说了,阵法开都开了,再重新弄上挺费劲的。”我摇了摇头,捧着热茶喝了一口。记得空间里有应急药物的,叶紫苏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忘记在过分寒冷的天儿里吃药。
是外层裹了山楂的药丸,想必一定是极苦。没敢在嘴里多含,就顺着喉咙咽了下去。不多时,从小腹往上变得暖和起来,趁着这个时候抓紧时间睡觉。
夜里,我从梦中惊醒。我梦见陵墓沙洲城的多数人都在一夜之间化为亡灵,包括我。
有一白色身影破开层层防守快马冲入城内大杀四方,将罪魁祸首的党羽屠了个干净。他们的面貌被一团白色的雾挡着,真真假假我看不清楚。
门外的动静愈加大了。
往冲堂门口一坐,我就静静地听着。皮开肉绽,怒吼求饶,重物撞击地面被拖行。一时间,汗臭味和血腥味充斥着整间旅馆。有人撞击我们的门,全部都被弹了回去,试了半柱香的时间发现无果,便随着一声号角声匆匆离去了
晨起的太阳倾泻而入,晴了。
有人轻轻扣了扣我们的门,我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是一只有一米多样子的老太太。拄着一个梨花木拐,低着头,把一封烫金的信交于我。
“恭喜阁下成功度过筛选,三日后还请到天机院内观礼,目睹神器的降临。事成之后,神器择主,倘若阁下能够得到神器认可,那便永远都是陵墓沙洲城的座上宾。”那老太太说话虽然缓慢,但字字清楚头脑清晰。
“城主大人欣赏您,还请您顾全自身,好好活着。”她说完这句话,慢慢悠悠的转过身,去扣了血衣澜的门。我对血衣澜十分有信心,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出什么意外。
门开了,他褪去那一身夺目的红衣,着着翩跹如雪的衣袍挺身而立。披散的碎发被他束起一半,扎了个小丸子,用白色发带系着。让人看了就想,很像昨日飘扬而下的雪。
血衣澜和雪衣澜之间只差一个字,却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
他换了身衣服,也就像是换了个名字。
血,是夺目耀眼,杀人性命的疯子美人
雪,是众生皆爱我,我无爱众人的高贵纯洁
“很衬你。”我倚在门板上点了点头,肯定了他这一身装容十分和我的意。
“恭喜阁下成功度过筛选,三日后还请到天机院内观礼,目睹神器的降临。事成之后,神器择主,倘若阁下能够得到神器认可,那便永远都是陵墓沙洲城的座上宾。”那老太太看样子是来给幸存者派信的,她对雪衣澜说的和对我说的一模一样。不过,后半句没说,她就已经走了。
这间旅店除却我和雪衣澜之外只有五名幸存者,分别是竹海陈枫,华无相,鸦乾倾,还有…林永安。
“你还活着。”林永安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压了压斗笠,眸光冷清的盯了我一眼。
“谁会那么容易死。”我嗤笑道
“走吧,我们去吃早饭。”我同雪衣澜到了正堂坐下,即使昨天死了很多人,老板也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打扫干净客栈。满脸笑容的给我们端上饭食,就像是昨天的事情根本没发生过。
他亲眼目睹了很多,想必也是习惯了。
早饭很简单,一碗清粥一碟咸菜,一屉巴掌大的包子。足够吃饱,足够养胃。
我在昨夜发现了将我摔骨折的那个魔法师的气息,他不是刻意隐藏,他就是普通的低阶法师。陵墓沙洲城多数都是修士,法师基本上不会出现在这里。那么他来这里的目的,似乎显而易见。
幕后主使,就在陵墓沙洲城。
睚眦必报,恐怕能被我表现的淋漓尽致了吧。
虽然早上没什么胃口,但是为了接下来的行动,我还是硬着头皮吃了半碗粥和一个包子。包子是酱肉馅的,很入味,粥是小米粥,有些平平淡淡。
雪衣澜吃的很香,一点都不着急的慢条斯理的吃着。我恐怕已经知道他那么瘦的原因了。东西还没进胃,就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昨晚如何,还顺利吗。”我搁下碗筷,把玩起放在桌子上的一朵红透的不知名的花朵,有一搭没一搭的搭着话。虽然我知道雪衣澜可能被教育的食不言寝不语,但我还是想问问。
“你的符咒很管用,没人进来。”他低头,认同了我。
“我的符术,是南宫宴教的喔。”我笑笑,抬头看了眼门口。门外又下雪了,监视我的人定力还真是好,他能把我说的话一字不落的传递给幕后真凶吗。
“恕我眼拙,先前没认出来他就是太师南宫宴。你和他站在一起,很般配。”他似是顿了一下,然后哑然失笑一声,盛了口粥咽下后久久才说。
“谢谢。血衣澜,你很不错,日后倘若看上哪个姑娘记得知会我,我可以帮你。”我同样顿了顿补充道“切不可操之过急。”
“好啊,以后还要指望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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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行头出了门,就看见了门口坐着的画甲肖张。他看起来精神状态很不错。见我出来开门见山的递给我一个酒壶道“丫头,给老夫满上”
“没问题,醉太白还是可乐?”我接过来,在手里掂了掂。他的酒壶有一定重量,虽然看起来和别的酒壶没什么两样,但终归还是有其中奥秘。
“仙客来。”他沉着的说,语气转变极快。我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自然而然的心神领会。仙客来,上好的佳酿和宝贵的药材混合而成的药酒。能够在短时间内立刻疏通经脉,灵修提升三成。
有好处自然有坏处,那就是时间一过,不管你灵修多少都会折半一段时间。且这段时间内身体较差的,可能会昏死过去。不适合在逃命的时候用。
当然,小口饮没问题。需要一次性吞咽五十毫升以上,才会起效果。制作仙客来的最重要的一味药材在世间很难找到,因为城塔医疗部是个可怕的地方,那味药材被各位医生培养的非常好。现在,能够随意把仙客来当饮料一样随手赠人的,也就只有我们了。
“不要紧时候喝的话,注意计量。每日不了多于半杯,您可记住了。”我将盛好仙客来的酒壶递了过去他只是含含糊糊的点了点头,之后飞速消失在了茫茫大雪之中。
“奇怪的人。”雪衣澜赞叹道“修为很高却掩面不示人,倒也是趣事一桩。”
“他生的自由,不是你我能比的。”我望了望天,角从屋里给我拿了件毛氅过来披在我身上。本来就穿的是冬装,如今倒像是一只圆滚滚的雪球。
“跟我走吧,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儿”雪衣澜向我伸出了手,我就静静地盯着他的手看了两秒,他就涩涩的收了回去。苦笑一声道
“昨天有一人和你身上的另一股气息相近,你要找的怕就是他吧。我在他身上下了蛊,跟着母蛊便能找到他。”
“你还会下蛊?”这在我的意料之外
“怎么,你害怕了?难道你也觉得蛊师恶心?”他眸中情绪闪烁不定。
蛊师遭世人厌恶,唯恐避之不及。原因就是普通人的懦弱无能,他们害怕强大的蛊师。蛊师能够让人经受的疼痛远比普通修士来的多,而且手段残忍不被世俗所容,现在,已经很少了。
“不,并不。我并不厌恶蛊师,他们有自己的独行天地,自己的杀人方法,自己的观点看法。在我眼里,蛊师同普通修士并无区别。我没有偏见。”我笑笑,摇了摇头
“更何况是你,我还勉强能信你。”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他微皱的眉头舒展开,眼藏笑意。
“果然没看错,百年来,你是第一人。”他直起身子打了伞,让我跟在他后面不要落下脚步。他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我踩着他的脚印走,并不会留下太多痕迹。
最终,我们在一个深巷中找到了那个魔法师。他的死状极其惨烈,七窍流血内脏被挖空,却没有一点外伤。杀他的人手法相当高明。
“我说刚才怎么蛊子不动了,原来蛊母死了。”雪衣澜给我撑着伞,手里把玩着一个紫砂罐,里面装着的是一条漆黑的虫茧。
“他是怎么死的。”我问他
“尸毒,食用过量尸毒。内脏烧的干干净净,七窍流血。你碰一下,没准尸体会流出尸油。”他盯着看了两眼开口便道
一提尸油我转身就走了,扶着墙狂呕了好一阵
“你这是…有身孕了?”他给我顺了顺气,略带迟疑的问我。我斜过眼去看他,不动声色的踩了他一脚
“你昨天不是把了脉,有没有孕你不知道吗。更何况,孩子他爹是谁?如果真有了,生下来你养?”
“我养,只要你愿意,你以后可以把女儿嫁给我。”他半开玩笑的说着。
“走吧,汤婆子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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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索中断无处查起,但总归是将范围缩小至陵墓沙洲了。
今天就是神器出世的日子
早上我接到了南宫宴的传讯符,他就快到了,让我好好等他。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才发觉我们真的很久没再见面了。
起床用温水洗了把脸,去敲雪衣澜的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问了老板才知道,他今早儿就急匆匆的走了,像是有什么急事。
顾不得他,我得提前去看好地形。以免有人在天机院设下埋伏,我也好赶快逃跑。毕竟那个梦境,实在是太真实了。好像就在眼前,又好像隔得很远。梦里,杀死我的人一袭红衣,古铜色的头盔和沉重的斧子。走起路来非常笨重,走到我身前,敲碎了我的头。
路过卖汤圆的店铺坐了一会,有一穿着古怪的人蹲坐在角落里。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有点像是使用了很久的条布拖把。蓬头垢面,双手却十分干净不藏污渍。
“姑娘,卜一卦?老夫的签很准的,而且您是今天第一位客人,老夫不收您的费用。”那人开了口,声音像是被什么化学物质腐蚀过一样奇怪。他面前摊了一只竹子桶,竹筒里面装了数根宽扁的竹签。竹签桶旁边放了一块还没打磨的特别光亮的铜鉴(铜镜。
盛了三碗水,一碗清澈,一碗浑浊,一碗有絮状物沉淀
“可以。”我蹲下,不动声色的盯了盯他的脸。他的脸被布条裹住,只漏了一双眼睛。墨绿色的瞳并不显眼,周身气息平常,与普通人无异。
拿起那打磨得十分光滑的竹筒晃了晃,晃了根签子出来。我还没看呢,他就抓过那签字在三碗水中个点了一下。而后用他的衣角擦拭干净水分。
“下下签”我斜眼一看便看到了他藏着掖着的字。
“姑娘莫要灰心,近期您的确是有灾难降临。不过如果能活着熬过此劫,那么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顺风顺水。差事家事都会非常顺利。”他似乎是想要安慰我来着,被我中途打断。
“我可从来不信这些。只有自己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就算你这个是准的,我知道了如何,又改变不了。不知道还有机会硬抗下来。不过…保全自己吧,老大叔。”我撇下签子就走了。
随后深巷里走出一人,在他旁边跪了下来。
“城主。计划十分顺利。”
“好,好极了。南宫宴,千算万算,我还是要把你算到手了。卿儿,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了。”
他望了望手里的签,一切尽在他意料之中。
神算·卜天
还得镜中世界看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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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了,我换了身衣裳带着商和角前往了天机院。白天,我已经在那里看好了逃跑路线,倘若真有什么事变,我还能够及时逃出生天。
“徵,你待会就在出口等我。倘若有什么事发生不要进来,快跑,快去通知城塔的人。我不会有事,相信我。角,神器出炉会引发巨大的热浪,你也不能在里面。你去西口,去那儿等我。等我出去,我们回家。”
“你找到凶手了?”徵问
“嗯,城主盛无涯。只有他有如此本事可以翻云覆雨,三番两次杀我于无形。现在只有一个疑问,他想要杀我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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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院
窥得天机不可偷
无言改
令失天命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