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尔娜娜米用手里的仪式材料在墙壁上写了一首诗。
作为延时启动仪式的常用材料,“隐形的血液”会在空气中逐渐挥发,在三至四个小时后从透明色变为血红色,由于价格便宜,也是小孩们经常用来恶作剧的材料。
“使用这个材料,治安队和教堂只会把它当做小孩的恶作剧。”佛尔娜娜米在心中默念着,“而当瑞纳桑看见了这首诗,无论怎么样,他的情绪会有一定波动。”
佛尔娜娜米慢慢走回了布克曼家中,等待着瑞纳桑的到来。
……
“所以那首诗是你写的?但是……不对,从来没有确定性的证据。”瑞纳桑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佛尔娜娜米,像是询问又像是推理的说着,“所以你是超凡者?这也可以解释你为什么能到这里来。”
“是的,”佛尔娜娜米走进了屋子,并顺手关上了门,“不然你以为我会听从布克曼的话出去闲逛?单纯只是闲逛的话我根本不会同意,有那时间还不如看会书。”
听完了这句话,瑞纳桑于自己的脑海内构建出了之后一直到现在的事件经过。
“首先是等到我来到布克曼家,听完课程,布克曼肯定会提出让我和佛尔娜娜米出去闲逛的建议,他一直想让佛尔娜娜米出去行走,而不是闷在家里。
接下来她需要做的就是等待,在镇内拉着我游荡,一直到估算好的时间,以合理的理由把我拉到那附近,不过她很走运,时间上的巧合直接免去了这个步骤。
随后她只需要跟随我,利用自己的直接灵感观察我看到那首诗的瞬间,即便是在一瞬间稳定下来,表情,动作和灵体也会因为惊讶有一瞬间的变化——我还没有强到可以抑制灵体本能的变化,只要一直细致的观察,不难发现。”
瑞纳桑在脑海中理清楚了事情的经过,也明白了自己究竟在那里出了失误。
“我知道了,所以你接下来要怎么做?”瑞纳桑询问佛尔娜娜米,“你很明显不需要这些东西不是吗?”
“我想要去看看你得到的历史遗物。”佛尔娜娜米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不需要你手中的遗物,也不想指责你没有将怨灵告诉教堂的行为,毕竟当时你还缺乏常识,不知道灵体也会留下元素痕迹,也不知道这种灵魂碎片一般要用活着的影响——也就是怨灵才能保存。”
佛尔娜娜米找了把椅子坐下,继续说到:“但我至少希望,你能把那些你得到的东西抄录一份给我看,你现在没有向我隐瞒的理由,也没有担忧的理由。”
“是的,”瑞纳桑当然知道佛尔娜娜米隐含的意思,在这种情况下,她很明显知道一部分猎魔人仪式,而且也有后手,“但是那些书籍并不在这里,而是在第二座护林员小屋。”
瑞纳桑并不想事情闹大,决定把一些不重要的信息给出去。
“很明智。”佛尔娜娜米点了点头,手里把玩着自己的项链,等待着瑞纳桑接下来的行动。
瑞纳桑推开了门,向着二号营地走了过去。
……
“地下室内的东西必须留下,把那本职业指南和血脉图鉴拿过去。”
瑞纳桑从木板的缝隙间拿出了两本书,用左手摩挲着古朴的封面,擦去灰尘,一边继续想到:“不过至少我也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这是佛尔娜娜米语言中潜藏含义的一条,没有担忧的理由这句话既代表了佛尔娜娜米没有和瑞纳桑为敌的意念,也代表了她可以肯定教堂也不知道。
而教堂的反应也证明了这一点,到现在为止教堂都没有人过来,就代表了主教不知道猎魔人,亦或是知道但不去管。
一个主教不可能比一个失忆者更晚想起这么重要的事。
“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我可以安心了……”
……
艾斯普罗伊镇教堂。
主教行走在迷宫之中,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进入这个梦境,他从他上一次离开的地点开始探索。
“这个房间是……”
经过漫长的探索,主教解读出了许多不同的信息,这其中有:
有三个深渊祈并会成员,其中一位是大人物。
另一个深渊祈并会成员,代号为‘工匠’。
大人物名字叫考尔普,曾经给过他们不少指导。
考尔普在之前离开了一段时间,现在才刚刚回来不久。
陶普和工匠分别负责保存部分灵魂碎片,数量相当的多,足以启动四次仪式。
考尔普,‘工匠’和陶普之间消息不互通。
考尔普和陶普分别保存一块仪式用石板,‘元素基石’。
这些就是主教挖出的信息,一般来讲,到这里就已经足够,但是主教在手持圣徽,庄重的进行午间祈祷的时候感应到了什么。
那是主的启示。
自从莫尔宁教廷变为了帝国的国教,原本只是大主教级别的人物才有资格手持的中级圣徽被发送到了主教级别的人物手里,它们都附带一个在特定条件下出现的影响。
影响:‘光辉下的反思’。
在这个影响下入梦,绝大多数会让人陷入记忆迷宫的影响会被排斥,梦境会从记忆的迷宫还原成普通且清醒的梦境,而且梦境还会出现一些有关于现在身上影响所造就的梦境迷宫的启示。
主教得到的部分启示是陶普曾经得到可以用来确定‘工匠’身份的提示。
“找到了……”
看着面前的壁画,主教确定他找到了正确的地方。
这些深红色,却又极端整齐与规整,泛着神圣气息的壁画大多只描绘了一个人。
一个拿着天平和灯的身影。
视线缓缓扫过整个房间,主教确定他找到了目标。
“这应该是代表着陶普有关于‘工匠’所有记忆的房间。”解读着壁画,主教喃喃自语,“对‘工匠’的记忆和想象就存在这里。”
一副又一副,主教的视线快速在每一张壁画上扫过,最终如同磁石一般被一副壁画吸引。
那张壁画描绘了一次隐秘聚会时的情景。
‘工匠’把手中天平和灯松开,这两样东西却没有任何凭依的漂浮在空中,右手摁在长袍上,左手则试图拿出一样仪式材料交给陶普。
但是他失手了,拿出的不只是一个冒着诡异绿火的罐子,一个精致的钟表也随之掉了出来。
一个精致又真实的钟表。
“名贵而精致的钟表……应该是当时陶普看到的钟表,用的起这个钟表且在怀疑名单上的人有钟表工匠,工厂老板和监狱管理者……”
在主教正在思索着的时候,整个迷宫逐渐坍塌,碎裂,随后主教就从梦境中醒来。
远处旅馆的窗户,巴尔所在的房间,窗帘被缓缓拉上,只剩下桌子上的蜡烛仍然透出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