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跟家里有点儿矛盾,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根本开心不起来,晚上总喜欢哭,
我有一个侄女儿,白天她在我妈面前告了个状,我妈骂我了,
我侄女儿和我差不多大,小时候什么东西总要让着她,我们几乎什么东西都长一样,每次搞错穿了她的衣服,她一闹,一哭,我妈总会冲过来问我难道你自己没有衣服吗,自己的脏,老穿人家的,
她一天换一套,等到她自己的衣服脏了没干,就来穿我的,我同样告诉了我妈也学着她撒娇打滚,我妈把我撇到一边儿,不耐烦的告诉我不要闹,反正衣服都长一样,谁穿谁的不都一样吗?你也可以穿她的呀!
放学回家告诉妈妈学校好玩儿的事儿,她说:“笑什么笑?!我让你去学校是学习的,不是搞笑的!”朋友同学送的东西她可以随意的扔掉,或者送给别人,只会藐视我的反抗,
她和我爸经常闹离婚,五岁那年她撇下我带着侄女儿回了娘家,那时候只知道哭,经常半夜两点起来哭,
小时候什么也不懂,只知道我爱她,那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是偏心,只是有点儿小委屈,疑惑为什么不带我走,
八岁那年,他们的争吵再次上升了,经常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没隔一年就要回两次娘家,
九岁那年,八点二十六,他们把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把绿豆汤豁了一墙,水壶,杯子无一例外,都无幸免,我只能慌乱无措的躲在角落里哭,
十一岁那年,战争上升到最顶端,我开始变得麻木,不在乎,妈妈再一次回了娘家,爸爸每天喝的烂醉,再一次…几乎所有的亲戚朋友都来了,他们都围着我,让我给妈妈打一个电话,
试图用我去修复他们失败的婚姻,“他们不是愿意离婚吗,那就离吧,我不在乎…”说完这句话的当时,二伯立马跳了出来,对我进行心理辅导,我还是假装小孩子的样子,
给妈妈打了个电话,爸爸妈妈再一次用孩子这个理由捆绑在了一起,
我意识到了自己拖油瓶的身份,慢慢的长大了,
十三岁那年,她的牙没长齐,我妈天天带着她跑医院,无论多少钱也坚决看,她耍脾气不去,我妈告诉她,女孩子牙不好看,笑起来不好看,
后来我的牙不齐,我小时候可臭美了,前前后后跟我妈说了无数遍,我妈一次也没搭理我,知道有一次跟侄女儿一起去医院也才给医生看了看,
也并没有帮我整牙,后来医生说要带牙套,但牙套实在是太贵了,我妈转头跟侄女儿开玩笑说在这么下去都样养活不了你了,
然后到家跟我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又一遍,说:“牙套太贵了,带上去还疼”字里行间皆是对我的“关照”,我头一次有了罪恶感,
在她第无数次问我时,我终于犹豫了,说了不知道,
当天晚上在屋子里写作业时,侄女儿的朋友突然找上了我,说你妈妈和侄女儿不在,就来找我了,
我那时候不在意的问了句她们上哪儿去了,朋友说,去整牙套了,当时我的心就像坠进了冰窖,一下子情绪变得十分压抑,却还是得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一连着几天,我都不敢去看我妈一眼,我委屈的不是你因为经济情况不给我整牙,我委屈的是即使那么贵你还是会给她整牙,甚至连装都不愿意装,
成绩下来了,我的成绩依旧名列前茅,她却考了十几分,在饭桌上,家里人说着一些话告诉她要好好学习,整个家庭聊的不亦乐乎,对她显得十分的放纵,
我鼻子一酸差点儿就流下了眼泪,想到了有次考了第三名,我妈对着我教训的场景,和拿别人家的孩子作对比的时候
只能低头不停地扒拉饭,三口两口吃完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着房间我越想越委屈,
家里有两间空房,她的房间饮水机,空调,梳妆台,沙发,一个大长桌,我的房间堆满了不用的行李箱,电器,工具,全家人的衣服都放在了我的屋里,就连两张破桌子也移到了我屋里,
本来以为受点儿委屈就能得到清净的我,每天自己的屋子总是进进出出,晚上早早的上了床,听歌,门一下子被打开,
妈妈领着一堆人说,天天就知道躲在自己屋里,看你房间乱的,然后我就想被人花门票就可以随意观赏的动物景色一般,被一群人看来看去,
在她关门的那一刹那,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哭了,眼泪止不住,擦完还有,半个枕头被哭湿,哭到眼睛干涩,哭到没有力气,
却还是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因为她们在我房间的旁边,我给别人的感觉永远是内向,无限温柔,无限包容的人,
有时候压倒我使我感到绝望的往往只是再平常不过的稻草,我开始变得绝对理性,有了两副面具,
会在房间呆上一整天,和她们的话一天不超过10句,
如果遇到危险我依旧会奋不顾身的推开她,但请恕我无法对任何人敞开心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