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小夭身后的盟座位上双翼向两边移开,一个人走出,他是那么的冷,冷得就像冰天雪地里的一蹲石像,整个神翼阁里起了一阵寒风,卓小夭往后退了几步,他动了动嘴,这是怎么回事,他想要说话,但却说不出来。
然后,那个人走出来,站在卓小夭的面前,他就是他口中所说的杀令,杀令是一个奇怪的人,这一点,卓小夭很难接受一般,看着他。
一行长老站出,“小盟主,他就是神翼祭人。”
卓小夭“哦”了一声,上前走了两步看着眼睛的这个人,试探着问道:“你见过神翼祭祀了吗?”
神翼祭人没有说话,一个木牌从他的手中掉出来,拴着木牌的线挂在他的中指上,这就是杀令。
“好,”卓小夭看了一下令,只在有了杀令,就可以启用上古神翼术,“杀令就交与你,我们要杀的人是,”卓小夭的目光凶狠起来,只有从死亡屠场上爬出来的他才会如此干脆决绝地下这个命令,“中州卫,成焰。”
云显醒过来,手一摸,才知道自己睡在桌子上,想起自己告诉小葵花都的名医阁可以治好云中日的伤,她便用药把自己熏晕了,他站起,往床上一摸,人果然不见了,气愤道:“无知。”然后快速离开小客栈,小葵不知道,他之所以没有及时带云中日赶去花都是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那些与中州人誓不两立的黑翼佣兵。
花都的夜,风花雪月,街灯辉煌,花香满街。
“头,我们要不要在这里歇歇?”走在成焰身边左边的中州卫问道,他们已经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了,他自己希望可以在这里歇下来,因为看起来只有这里相对僻静一点,不太容易身份,中州与苍野的恩怨他是知道的,而且,成焰的内伤还没有好。
“去前面的花满楼。”成焰向前走去,提议在这里歇息下来的人有些担忧。
走在最后的一名中州卫跟上,看着他一脸的忧色,嘴角一扬,“杨征,你的话太多了,你想的比你的话又多了很多。”然后他快步跟上去,他,中州卫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司空快,比成焰小一天。
他的话,成焰听到了,说话的中州卫一上前,成焰便向他,“还记得苍流那一战吗?”
一提到苍流一战,他的脸色全变了,那是三年前,苍野上百的佣兵和盟道上卓家,将近两百的人与二十名中州卫相搏,那时他只记得黑翼佣兵骑在黑色的大翼上,在空中阻击了他们,那一战,苍野败了,被困在苍野的他们一路杀了回去,苍野上千的性命,只要一想到这一点,他便会全身寒冷,觉得身边路过的人随时都会向自己冲过来。
看着他的样子,成焰知道,他没有忘记,忘记是需要能力的,这样的事,连他都无法忘记,他的属下们又怎么会忘记。
“虽然领主没有亲口说出他下属其他人的力量,但是,他手下绝对有人的能力不比我们的差,而且不是几个人,而是很多,他让我们来,黑翼佣兵一定会有所行动,领主就是要他们有所行动,”然后,他转过头向他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吗?”还没有等大家点头他已经转过身,往前走去。
他就是这样,只要领主要做的,即便是刀山火海,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就会行动。
“啊!”很多花撞在他的身上,一个抱花的女孩子不小心撞到了他,然后女孩抬起头看着他,“你没长眼睛吗,把我的花全撞坏了,全坏了”女孩大声向他,“你陪上这些花,陪上”女孩一副绝不饶恕的样子。
司空快上前,“你若长了眼睛,又怎么会撞上我们头。”
“你,”少女举起手向他,“别以为我明月上心怕你们人多。”说着,一巴掌向司空快的脸上打去,手刚刚触到他的脸,人便摔了出去,昏倒在地,司空快上前去,对着昏倒在地的人拔剑,声音犀利。
成焰看着他,这个少女,镜在撞到自己后自己才发现。
剑一出鞘,光芒四射,几乎在剑出鞘的那一瞬间,成焰将他的剑推了进鞘里,“我们走。”
他们刚走几步,背对着他们躺着的少女睁开眼睛,她目光凶恨,能够放出火来一般。
花满楼内奇花满楼,这个时候,人最多,围楼大厅之中坐满了人,他们五人径直地走进去,他们刚刚围到一张桌子上去,一伙计便上来,“对不起客官,这已经被人预定了。”他们向另一张桌子,伙计的又说道:“那张也被预定了。”他们看着伙计,只见伙计皱起眼皮看着他们,看他的神情,他们想那两张空桌未必被人预定。
司空快走上前去,向伙计笑了一下,然后走到旁边两个正在品吃的人的桌前,手中的剑一抛,剑便带着剑鞘搭在其中一人的肩上,“两位,吃饱了吗?”两人看着他,见他一脸的杀气,便已杀得瑟瑟发抖,“吃饱了吗?”他再一问,两人含在口中的食物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他们连忙站起。
离他们不远处的安静角落里,闻人领春转着手中的玉杯,是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司空快转向伙计,“这一张应该没有定了吧。”
“这”伙计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被人定了。”这个柔弱的声音让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大家向楼口看去,白衣胜雪,美得能让时间都为她静止。
她走到司空快的面前,从袖中拿出一纸书,递与他,“这便是定据。”
“是啊,这张桌子是定给弱妃姑娘的。”伙计忙上去说道。
这时,司空快哑口无言。
“要五间上房。”成焰向伙计。
“真不好意思客官,”伙计道:“客房都满了。”
“信不信我铲平你整座楼?”司空怒道。
“没有就是没有。”伙计板起腰身。
“干什么这么大火气?”肥厚敦实的老板走出,一看便知是要住店的,他忙客气地向成焰等人说道:“几位客官真不好意思,楼里人满了,请另寻他家。”
“本公子就喜欢这里,房间里有人我就将他们赶出去。”他拔剑向楼上的客房去,青光满楼,破门而入,振得放在窗台上的花掉了下去。
只见一道白影,弱妃便已飞身接接住掉向地上的花,她一脚踢在司空快的剑上,剑插进鞘里,弱妃身一退离他五步来远,抚着手中的花,“这是名贵的君子语,公子要小心些,别伤了这些花。”
“我不太会爱花。”司空快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说道。
“不爱花,花又怎么会开出它的美丽呢。”弱妃将花轩放在窗台上,“既然公子喜欢这里,我就把房间让给你们。”她说完,用手背轻掩着嘴,轻咳了一声,转身离开,司空快呆呆地看着她离去的身影。
闻人领春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不由神色哀伤,如此美丽的女子,却已是病入膏肓。
闻人领春旁边,明月上心大口大口地啃着馒头,大馒头几乎遮住了她的脸。
女子出了楼门后,闻人领春站起追了出去,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见这个最不想见他的人。
老板向成焰等人说道:“既然是这样,现在有房间了,花生,”伙计走上前来,“你带客官们去歇着吧。”
花生极不情愿地向他们,“跟我来。”成焰等人跟了上去,走到楼道里,司空快还是那样站着,而弱妃离开这里已经有一会儿了,成焰看了一下他往前走去,大家从他身边走过后,他红着脸低下了头。
看着他们入上了楼后,明月上心将馒头丢在桌子上,在桌子上放了一个金币气愤地走了出去。
大街上,人已经很少了,弱妃站着休息了一下,用手摸了一下额头,继续往前走,步法轻盈,人还有些漂浮不定,人似风花太柔弱。
中州位的身手,一般的高手也无法接上一招,她那一击用了不少的力气,此时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闻人领春远远地跟着,见她的样子,很想跟上去扶她。
走到花街下,她抬起头,一树树的银花怒放,偶尔飘落的花瓣在大街上时起时落,她突然回过身。
闻人领春本想避开,但是她已经看到了他,他慢慢地走上前去。
“你是谁?”弱妃生气地问道,她生起气来一点也不可怕,反而更加令人疼惜,绝不想惹她生气。
“闻人领春。”虽然他知道这会让她更生气,他还是如实说了。
“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跟着我?”弱妃真的生气了,人一生气就会有力气。
“我,”面对她的生气,闻人领春有些不知所措,“我想治好你的病。”
他这么一说,弱妃气得脸色铁青,“别以为你是天下名医,这是我的事,你给我滚。”
“你的病再不治会很危险的。”闻人领春认真地说道。
“我让你滚啊”弱妃大声喊,闻人领春怔怔地看着她,她这一吼,吼出了多年的不快,连她自己也愣住了。
一阵冷风吹来,让人冷不防地打了一个寒颤,弱妃身体一软,闻人领春抱住她,看到她眼角滑落出的泪,他抱着她,快速地往名医阁跑去。
“好冷啊!”第二明镜说了一声,接着打了一个喷嚏。
破木头目光从水面转来看着她,”你还好吧。”
“我没事。”破木头还是一脸的担忧,眼前的水虽然很浅,但却寒彻入骨,要走过这一片碎海至少得半天的时间,这样一来,他们会被冻鲜红的。
第二明镜笑了一下,然后走到破木头的面前,”你闭上眼睛。”破木头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还是闭上的眼睛,第二明镜拉起他的手,在他的手上放了一个东西,一握住手中的东西,他高兴地睁开眼睛。
“这是火石,就算在冰天雪地里也不怕。”第二明镜说道。
“嗯,”他用力地点了一下头,高兴得鼻子一酸。
“我们现在就走,要是明天太阳出来,海里折射出光后我们就很难找到方向了。”第二明镜建议道。
”嗯。”破木头前走进水里,将握火石的手伸向第二明镜,两人握着火石人,借助火石的热量保住体温,往前走去。
月光铺在水面,满海的波光被破碎开来,破木头踩在突起的土块上,将火石给第二明镜,他往前跳去,第二明镜跟着他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