峭壁很高,从上往下看去,笔直地垂下去,不由一颤,手抓得更紧。太高了,他只能看到壁脚下的人的影子,这个时候,只要炎尊有任何举动,他们就可能从上面掉下去,这一点他们都清楚。
炎尊站着,此时对他出手无疑是绝佳的机会,但是他没有动,他从意识里不想对高在峭壁上的他们动手。
看了一会儿,虽然炎尊没有出手,破木头还是紧张,他转过身吐了一口气,感觉到他的紧张,第二明镜憋住呼吸,尽量控制自己,保持平静。
炎尊回过头,东方绒气喘吁吁地在他身后,抬头看着崖壁上的人,一看到他,破木头一喜,有他在,就不用怕了,“你别动。”第二明镜紧紧伏在山壁上,破木头往前爬去,爬高了一些抓稳后,侧身将手伸给第二明镜,扶着她开始往上爬。
“你们别动。”东方绒对着他们大声喊道。
听到东方绒的声音,破木头将第二明镜扶稳后向着下面大声道:“我们先去了。”
见他雷厉风行,他急大声道:“危险”
“不怕!”破木头的话语有些生涩,只有对第二明镜说话的时候,他说得还算流利。
看着他们继续往上爬,东方绒紧紧握着手中的破军,十分着急,上面的那两个孩子,他们不知道他口中的危险是什么,他也没有办法让他们明白,而是越爬越勇,越爬越快,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们往前。
东方绒看着他们,他们的身形在他的眼里渐渐变小,山峰顶上,天空里盈云曼卷,他不知道怎么阻止他们。
炎尊全身心放松了一下,向东方绒,“你不是一个好的护神士。”然后离开,他要做的事算是完成了,他离开。
东方绒看着他离开,因为他身上有他熟悉的气息,一个护神士的气质。
炎尊离开他向山顶上看去,两个孩子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他身休一软,双膝跪在地上,第一次觉得如此无力,连站住的力气都没有。
破木头的手有力地抓在山顶,他终于触摸到了山峰的顶端,第二明镜抬起头,云朵就在她的头上,她已经累得全身开始发抖,“抓紧了。”
“嗯。”第二明镜紧紧伏在山石上,手抓得紧紧的,破木头放开她的手,先爬到峰顶上,然后伏在地上,向山下的第二明镜伸出手,第二明镜伸起一只手,颤抖着抓向他的手,他一把抓住她伸着的抓不到自己的手,她一抓到他的手,破木头只觉手一痛,他手本就破开了,被她这么用力一抓,破开的手流出血来,他双手用力拉起她,拉上来后他往后一倒,第二明镜扑倒在他的身上,他力不支,往后倒睡在地上,第二明镜伏在他的身上,“镜儿,”他叫了一声,她已经昏了过去,他一急,做起,抱起伏在身上的第二明镜,摇了一下,“醒醒”第二明镜没有任何反应。
一些流动着的光芒耀着他的眼睛,他将第二明镜间放躺在地上,往光传来的方向看去,那是怎么的一片天地。
山下,一片蔚蓝延向远方,一片片泛红的金色破碎在蔚蓝里,将其割开来,两种色彩相映成起辉,上面,飘着一块一块的褐色的像土一样的东西,亦如色彩斑斓的破碎的琉璃。万里晴空之下,流光溢彩。
苍海蓝地的碎海,在苍野,在古老的传唱里,曾有过这一片天地,但是很久以来,巅途上的碎海,被在巅途的死亡里,龙帝是最后一个走上巅途的人,从那以后,没有人爬过那座巍峨的高山,也没有想要跑过那座高山,破木头静静地放眼眼前的天地,静得就像他第一次看到第二明镜的眼睛时一样的平静。
“你为什么不相信他们?”
东方绒慢慢地抬起头,这个声音有让他站起的力量,他回过头,“剑父,”
“既然那是他们从地图上看到的,那么你就应该相信他们,那可是轩辕门主留下来的地图。”剑父走到他的面前,“我相信他们。”
东方绒起了一下,他是相信轩辕门的,“嗯。”向剑父点了一下头。
剑父拍了一下他的肩,点了一下头,他本从这里路过,他很快离开,没敢多留一会儿,前方,有人在等他。
东方绒再一闪向山顶看去,云卷云舒,他已无力再想,心里担心着霜晨月,还是快步赶了上去。
剑父停下来,前方的那个人好像等了自己很久,看到剑父便走了上来,剑父叹了一口气,好像料到这个人会来,但他不想见到他。
“剑父前辈,别来无恙。”剑父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唯一,也是刻骨铭心的印象,这个人好平凡,“前辈请。”剑父前辈跟着他走去。
“什么?”卓小知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坏蛋!坏蛋!”两声厉声谩骂。
“闭嘴,”卓小夭指着桌子上有着琉璃绿色羽毛,金脚腿的鹦鹉。
“坏蛋!”鹦鹉趾高气扬,“啪”的一声,卓小夭一巴掌打在它的头上,“坏蛋,”鹦鹉声音小了一些,身体微微一蹲,哼了一声,委屈地低下头。
“你说们走上了巅途?”卓小夭有些不敢相信报信的人说的。
“是的,就那两个孩子。”来人再一遍强调道。
“镜儿姐姐,”卓小夭满脸的忧虑,巅途是什么样的地方,作为苍道盟的盟主,他虽然年少,但也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路途。
“盟主,长老们请你到大翼殿去指挥商议。”卓小夭点了一下头,报信的老人站到一边,头让开他,他走了几步,桌子上的鹦鹉盯着他,他跑回来,拿起鹦鹉快速往外跑去。
大翼殿上,盟座背上的黑色大翅膀展向前方,光芒闪烁,展翅向前,栩栩如生,向要飞出去一样,七行长老站定,座下,坐在最前方座上的素衣少年悠闲地喝着茶,即便在这般神圣的大殿上,他也所行自如,全然不将其放在眼里,却也不带一丝轻蔑。
卓小夭走进大殿,七行长老都低下头向他行礼,素衣少年完全没有注意他,因为相比于这个大殿上的任何东西,卓小夭这个孩子看起来没那么起眼,而且他除了衣服穿得整齐一点外完全全看不出他能做出什么的那种,卓小夭走上盟府,转过身,正站在盟座前,坐了下去。
素衣少年抬起头,眼睁大,险些被茶呛道,他是一个孩子也就算了,没想到他竟还抱着一只如此亮丽的鹦鹉。
他放下茶杯,没有站起来,“早闻苍道盟的盟主是一个小孩子,”孩子就孩子了,他特地加了一个“小”字,还说的那么清楚,卓小夭坏笑地看着他,“却没料到是这般形象,名医堂的事我还是自己作主吧。”
他的神情和语气没有一丝的讽刺意味,但卓小夭对他的很是在意,如果不是在大殿上,他一定跑过去跳起抓住他的衣领,他猛地站起,却一副没底的样子,心道:“糟了,竟忘了问卓平这家伙是谁。”他往前走了一步,正色道:“既然这位兄弟这么说,”然后他向第一行长老,“名医阁的事就由苍一长老你作主吧,我看他比我也就大一两岁,一长老您都上一百岁了,全由您作主。”
少年听他这么一说,颇为惊讶,再一看他,自然是刮目相看,卓小夭也看着他,破笑肉不笑,他明明看出这个人比自己要大上三岁多,又故意说出苍一长老上百步的稀世高龄,便是成心与他叫劲。
苍一长老听他这么一说,忙上前一步,“盟主,这位少侠是闻人世家的闻人领春少剑,医学上的事属下没有他做的好,属下怕不能尽事啊。”
“既然是这样,那一攻老您就与闻人兄一道,一起做完名医阁的事。”
闻人领春笑了一下,情知他因为自己的话故意让一长老作主名医阁,他站起来,“名医阁的事就请苍一长老作主,我还须尽快治好我的病人,在下先行离开。”
他说完后转身便向开大殿走去,卓小夭对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见几个长老认真地看着自己,忙正色坐了回去,第二行长老走上去,“盟主,属下有事要报。”
“二长老请。”卓小夭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认真起来的样子让人肃穆。
二长老报道:“苍启栈宫被人袭,危月燕身受重伤,现在名医阁,还在治疗当中,”
“她伤得重不重?”小夭打断了他们的话,从危月燕用黑翼将他从苍启送到花都后,这位黑翼姐姐在他心中有很重要的地位。
“很重,”长老说道:“道黑翼佣兵正在查那些进入苍野的人。找龙木的那两个孩子进了巅途,几行找龙木的人也正在赶来花都的途中,带了真正地图的人是中州宗政明宫的中州卫头领成焰。”
“那个家伙”卓小夭站起来,“我要让他有来无回。”
看到他的愤怒,长老们停了下来,卓小夭见他们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平静下来,正是因为他雷厉风行的性格,所以每一次,无论是大小事务,七行长老总是一同出行,在这些老得安静得只用简洁的语言说事的老头们面前,他总是得摆出一副成人般的样子。
见长老们不说话,他问道:“还有什么事?”
“没有了。”
“那两个孩子一定会找到龙木,”他的这句话让长老们一惊,看着长老们惊苄的样子,他又说道:“他们两个一定会找回龙木。”尽管长老们不相信,但这是他的心里话。
“巅途之所以叫巅,是因为那是人无法逾越的道途,这两个孩子可以不算在我们的行事之类。”苍一长老提醒他道。
卓小夭心里嘀咕了一句,“食古不化。”然后对大家说道:“传佣兵阁的人明早到神翼阁,其他的事几位长老作主。”
七位长老异口同声,“是。”他们对卓小夭做的事还是很满意的。
他出了大翼殿后神情沮丧起来,举起手中的鹦鹉对着自己,“危月燕姐姐受伤了,”
“好,好,”鹦鹉连叫了两声。
“啪”一声,卓小夭又往它头上打了一记,鹦鹉“呜”了一声低下头,十分委屈,好像是它说的是危月燕会好起来,而卓小夭却理解成它在幸灾乐祸而打它。
“镜儿姐姐说你身上一定有什么重大秘密,我怎么看就觉得你很讨厌,”他又拍了一下它的头,然后又高兴地将它举到眼前,“你告诉我是什么,我给你吃最好的红果子,”鹦鹉看着他哼了几声,卓小夭又摇了它几下,叹了一口气回去,一脚踢了一下沿路的繁花。
清风带着花香在大翼殿里旋舞。
花都一年四季都繁花似锦,尤其是这个季节。
四方城的大街上,车水马龙,珠光宝气,流光溢彩,星儿的马车到了街道最繁华处,她向赶车的人,“请你在这里停一下。”
车停了下来,她下了车,向坐在前面赶车的人,“你就送我到这里,你回去吧。”
赶轩的人听她的,调回车头,往回路走去。
看着轩绕过街道后,星儿看了一下街道上的一间大缝制纺,里面人出人进,生意兴隆,在这里也算得上是一家大缝坊,每天缝制了几百套的衣物,她走了进去。
马车绕过街道便停了下来,赶边的人抬起头,目光炯炯有神,他跳下车,折了回来,像这样一辆装饰富贵的马车停在这一处繁市里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赶车的人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