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月燕推开石门,一个身影立在她的面前,石门自动关上,背对着她的人转过身,一道金色的面具,璀璨夺目,手中的兵刃吐着诱人的艳红,一道光芒有力地向她的眼睛射去,她头微偏,同时伸起手去遮眼睛,兵刃向她的腰间刺去,她腰一带,兵刃拉起,一片血液从刀身滑向刀尖,然后滑落到地面,在石地板上打出一声震撼,刀身一片洁净,像从未染过血一般。
危月燕用手按住腰,汗粒从额头上和鼻尖上浸出,“你是谁?”
“杀手。”金面手中的女真向她刺去,她往腰上一拉,黑长羽扎住了伤口,身体一拉,女真刺了个空,金面抬头,双目穿一过面具看着她,“神飞!”
神飞是黑翼之翼中的上乘轻功,是黑翼佣兵的神祭之物,不曾在江湖上出现,危月燕闪过身,袖子往金面一甩,无数的黑羽飞击向金面。
第二明镜手刚刚抓到洞口,鬼医站到她的手边,她猛地抬起头,看着他一脸的激愤,险些又跌了回去,手紧紧抓住地口上的石头,向第二明镜“你”鬼医气得讲不出话来,他回过头,愤怒的看着时日暮。
“地网是我打开的,”时日暮说出他们心中的惊讶,“这个机关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他走向正抓在地口的第二明镜,第二明镜见他走过来,伸手向他,她刚一伸起手,鬼医地脚踩在她的手上,痛得她脸色大变,忙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时日暮见状,有些生气地说道:“苍启宫栈里的机关是由四方天宫的天机老人设的,他的机关术我略懂一二,打开这里的机关并不足奇,我说过,我要带这个孩子离开。”他走到鬼医的身边,怒看着他踩着第二明镜手的脚,鬼医移开脚,第二明镜“啊”了一声,往下摔去,时日暮斜身将她拉起。
丹指在山崖旁的静河下停了下来,破木头紧跟着她站到水边,她看了一下一平如静的水面,对破木头“看好了。”破木头随着她的手看去。
她伸起手向水面,一道金光从她的手心蔓延出,向水面铺去,慢慢地,水向下陷出一个漩涡,破木头紧盯着漩口处,激动不已地看着里面。
“昂”一声响,一道金光跃出来,直向半空,风力吹开他额头上的头发,他一脸的震憾,金龙一跃,眼前的事物,他虽然没有见过,但并不陌生,这些东西原本就存在他的意识里。
时日暮等人远远地看着,轩辕一族的龙腾,龙木那些事,他,奎木狼,鬼医,老佣兵都不陌生。
丹指的手放下,跃起的金龙与飞溅起的水珠一道落回水里,水面很快平静了下来,一道道水纹圈皱起水面上的月光,一层一层往外推去。
“不陌生是吧,”丹指看着盯着水面的他,“轩辕门的龙腾,你的标志和象征,你是罪人。破木头猛地回过头看着她,不太明白罪人是什么意思,也不太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他只是一个和狮子一同长大的人,狂狮前辈没有告诉他,什么是罪人。
“轩辕一族本是护神一族,千百年来,一直以守护四方城,守护中州,乃至整个天下为重任,只可惜,轩辕门的门主轩辕门,也就是你爹,因为中了魔族的噬魂术,用龙木杀了中州的领主云莽泽,成了千古罪人,而你所找的龙木,”丹指停了一下,一脸的不屑,“天怒人怨,早已成为枯木。”
“我看未必吧,”一道人影从破木头的身旁窜过,然后丢声离去,“如果是枯木,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来要地图。”
剑在天空里划下一道长长的弧,丹指的眼泪流到了腮边,时日暮收剑站回水边,“他把地图拿走了!”第二明镜跑过来,破木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地图被拿走了,而那个人已经去得无影无踪,连时日暮的那一剑也没有拦住他。
破木头这才发现身上的地图已被如风如影的人拿去了,一看他离去的方向,已去得无影无踪,“木头别怕,”第二明镜忙拉住他的手,“地图上的我全都记下了,没有地图我们也可以找到龙木。”破木头看着她,现在他也只能看着她。
丹指转过身,背对着时日暮,轻轻地抹干了脸上的泪,鬼医走上来,“小子,你当真是轩辕家的血脉?”
第二明镜见他凶狠,挡到前面,生怕他们伤害他,大声道:“木头是好人。”她只坚持她心中所想。
“小丫头,你又是谁?”鬼医怒看着她,十年来,因为轩辕门杀了云莽泽,黑翼佣兵一度又成为中州人驱赶的一族,死伤不计,此时,他将这一切都归在这两个孩子身上,恨不得将他们活吃了。
“我是,”第二明镜微微退了一步,“第二明镜。”
“第二明镜又是谁?”活鬼上前一步,破木头用同样的目光看着他,只要他一攻击,他就会攻上去。
“啊?”第二明镜看着他,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上来。
时日暮走到破木头的身边,“龙木罪及毁灭,你,不应该去找它,也不应该出狮子林。”
破木头看着他,在他的大脑里,除了那些关于龙腾图和一些不清不楚的梦境以外,一切都是空白,他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一定要去找龙木,这是我的使命。”然后他后退一步,作出要攻的姿势,时日暮一惊,他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守护及坚守的决绝,就如他第一次看到轩辕门斩下龙木的时候一样。
“小畜生,我杀了你。”鬼医举起手。
“这个人你不能杀。”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是云显,一看到云显,两个孩子均脸色一变,“由不得你。”鬼医反手一扣,两人打了起来。
鹅黄衣着的少女气喘吁吁地跑来,大家一见她背上的箭,不由得一惊,时日暮眼一闪,看着眼前的少女。
好快的兵刃,危月燕脚往前一伸,身体往下一倒,女真从她的面部擦过后往下砍去,盾着砍下来的女真,她闭上了眼睛,耳边响起一声“快”一只手已将她拉开,她闭开眼睛,小光已经将他拉开出石门,石门移去的那一刹那,金面手中的女真脱手而出,被石门压住的时候推断下危月燕腰间的长翼,黑色的羽飘飞了整个机关室,满是死亡的凄美,危月燕扑倒在小光的身上吐了一口血,“坚持一下。”小光用力拉起她,血从他的嘴角流出,带着危月燕往后殿上去。
“啊”守在机关阁外的活鬼见此情形,惊了一声,对着天空嚎哭了一声,一听到活鬼的嚎哭声,奎木狼向着后殿方向跑了去。
他们刚刚跑到后殿上,金面便已飞身拦在他们的前面,小光停了下来,危月燕身上几处伤口都在流血,连站都站不住,小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扶住她,“又是你。”小光用身躯护住危月燕。
金面没有理会他,向他们攻了去,小光转过头看着危月燕,“我保护你。”危月燕看着惊看着他,这是一种力量,一种承诺,自己似乎曾渴求过,向奎木狼,这个时候,她想奎木狼,非常非常地想看到他,她知道,再不见他,自己就没有机会了,眼泪流了出来,这是她第一次想到奎木狼时落泪。
小光将她放坐靠着柱子,向金面走去,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小光,他的身上渐渐有了光芒,仿佛披上一层能量的光芒,如此现象,令他动容,他向看到了四方天宫时的护神战士,十年前,他所见到的护神战士就是那个样子,“不可能!”他惊讶的同时用力地摇了一下头,看到的小光才是真实的,不堪一击的。
而他所看到的护神战士的那一幕,危月燕也看到了,她慢慢地拉出腰间的长翼,小光飞脚向金面踢去。
“小燕子,你的黑翼,”活鬼抱过几知金丝到危月燕的面前,危月燕对着他的手心轻轻一敲,金丝飞也出去,在天空里飞织出一个网,她将往从腰间拉出的黑翼向飞网上铺去,女真从小光的腰站擦过,直向危月燕,危月燕没有力气躲闪,铺黑翼的手停了下来,愣愣地看着,“快飞呀”活鬼推了一下危月燕,向金面打去。
危月燕扑倒在黑翼上,见活鬼挡了去,起金丝,黑翼向高空里冲去,她顺手抓起地倒在地上的小光,却听到女真穿过身体的声音,那么干脆,那么透彻,“活鬼!”她危危回过头,活鬼慢慢地倒下去,黑翼带着他们冲了出去,金面看着离去的危月燕,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但危月燕的伤已足以致她于死地,他跃身消失在夜空里。
奎木狼跑到大殿外,高空里的黑翼向他冲来。
“我不想欠你”危月燕对小光说道,她还有很多要对小光说,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奎木狼向着黑翼冲落的地面跃身去,黑翼冲出了大殿外的崖壁,向水面落去,他跳下崖壁,抓住了黑翼,用力往外一拉,抱住了晕迷的危月燕,时日暮出手拉住了摔向水面的小光。
“小光大哥!”第二明镜和破木头跑了过去,时日暮忙点了他身上的几处大穴,将他安放在地。
鬼医见危月燕受伤,不顾与自己打斗的云显,向危月燕去,“谁把你打伤的?”
“快,”奎木狼一把将他拉到身边,他拉过危月燕的手,给她看起伤来,丹指也凑了上去,青眉微皱,这显然不是她要的理想结果。鬼医忙给她服下一粒药,用内力给她疗伤。
血从小光的嘴角不停地流出,他重重地抓住时日暮的手,“请你帮他们两个离开这里”
奎木狼见鬼医很吃力,推开他,自己为危月燕疗伤,小葵见小光伤势很重,鬼医正闲着,跑过去拉住他,“请你给他看伤。”鬼医侧头看着这个莽撞的丫头,正要发作,却见她背上的箭凛光威慑,小葵看他神情,取下一支箭,“给您。”鬼医接过箭,心花怒放,向小光走去。
第二明镜和破木头让开,他翻看了一下小光的穴脉和眼睛,“可惜啊,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大罗神仙救不了我来救。”一十六七岁的少年立身到他们的面前,年纪虽轻,身上却有几分清风道骨之气。
鬼医站起来看着他,在医术上颇有盛名的他对眼睛这个乳臭未干的狂妄小子很不满,却见来人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向小光走去,快速地往他周身大穴上打了一遍,手心压在他的气海穴上,内功之高令人叹为观止。
作了初步疗治之后他站起,向奎木狼,“想要救她的命得到花都去找两味药,碎心花和血竭。”
“你是谁?凭什么要听你的?”鬼医问道。
“闻人领春。”
这四个字慑服了他,“你是闻人一族的闻人领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