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的,不止是血魔孩,再加你的命。”一个声音传来,宿渊没有抬头,他知道敌人在哪里,他的神情也没有任何改变,这样的话他早已听而不闻。
一道光影直取他怀中的血魔孩,“若渊,若你再用内力,大罗神仙也治不了你的伤,魔族也不过如此。”
看着这道人影击来,宿渊抬手起的手却不敢动,出手,只必自己真会命丧当场,不出手同样是命丧当场。
一根利器插进身体里,宿渊慢慢地站起身,他的面前挡着一道白影,一道赤色的光随着发光的利器反流进主人的身体里,宿渊从白影后移出身,看着攻击自己的人被那道光一寸一寸地吞没,然后完全地失去自我,看着他的样子,宿渊开始笑起来,他感到公平,“这就是不安份的下场。”
“回去吧。”白影人一开口,他服服帖帖地转过身离开。
一直跟着他的那几个属下飞身站在他的身边,他们已经将外围潜伏的敌人全都解决,白影背对着宿渊向他举起一粒赤色的药丸,他慢慢地伸手取下药丸放入口中,然后将血魔孩递交给白影人,白影人回过身,宿渊惊骇地看着他,他看到了他的脸,回殇在他体内已经发挥了药效,他深皱了一下眉,对白影人道:“拜了。”白影人接过血魔孩,对他一笑,因为他对自己还算礼貌,他放下血魔孩,将宿渊扶坐在地,用内力给他疗伤,回殇过体,疼痛难当,宿渊死死地咬住牙,时不时地了出咬牙声。
不一会儿,腾腾的杀气向他们来,几名属下同时欲离去,要迎那些从中州楼里追来的人,“别冲动,”白影人阻止了他们,几人围在他俩身边,看着宿渊额头上冒着汗珠。很快便能听到中州卫等人的脚步声,白影人扶起几乎昏迷的宿渊,扶与他的属下,“你们送他到琉璃山庄疗伤。”几人带上宿渊离去。
成焰站在深巷入口处,看着白色的身影抱着血魔孩一步一步缓慢地往前走着的背影,他的中州卫对付不了他,南宫凤伤不了他,他来去只有一道白色的影,那样的背影让人感到有些凄凉,有些作心,为自己而伤心,他举起手制止了他身后的士卫,然后转身向另一个方向,除了被白影人杀了之下连副头领在内的五人都已经受了重伤,再加之他自己也受了伤,就算他不是传说中的种魔者也不能轻而易举地从他手中得到血魔孩,更何况得到血魔孩后所要面临的更加艰险。
看着他们离开,一个人出现在巷子口,自鸣得意地笑道:“连大名鼎鼎的中州卫都放弃了,老天也真是眷顾我啊。”
繁华的地方一向都很热闹。四方城的每一条街上都车水马龙,第二明镜沿着城墙的拐角走去,过了这个广场,她就总算回来了,在四方城内,她有一个像家的地方,就在她刚刚拐过城墙的那一刹那,眼前一黑,一个疾驰的飞物向她扑来,她吓得张大了嘴,却叫不声来,来物撞着她直向后退,第二明镜紧紧抓住来住自己的东西,听到锵铿有力的脚步声追来。她瞪大眼看着带运自己后退的东西,一双深黑的发着光的眼睛正瞪着自己,“狮子!”她惊奇地叫出声,话刚落音,她被猛地抱起,然后两人落在地上,他们看着彼此的眼睛,仿佛彼此的那双眼睛里。
身后追着少年的人见两孩子摔倒在地上,飞身一脚向他踏去,第二明镜神色一骇,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垂直踏下来的脚,她猛地回过头,这一脚正向她的头,她大“啊”了声,人已经被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一个死胡同里,而那道将自己撞倒的人也已疾向大街那边去。
后面的三四个人也跟了去,看着他们离去,摔在地上的第二明镜正要站起身,她坐在下的东西猛地动了一下,她“哎呀”声又重重地摔在地上,以最大的速度爬起,看着那个动的东西,他血迹斑斑,面目全非,痛得扭曲,他一睁开眼睛的那一杀那手也跟着动了起来,以他此时时刻的伤,不论是什么样的人,只要有人在身边就是危险的,所以他奋尽全力,此刻,即便是要将一个婴儿置之于死地也需要竭为而为,第二明镜跪下去看他,就在他看到第二明镜的眼睛的时候,他停下了刚刚抬起的手,改变了主意,他相信她是一个好孩子。
“你先别动,我给你疗伤。”第二明镜轻轻扶住他微微抬起的手。
少年窜进人群里,感到身边闪过一道黑影,人群中显得有些混乱,追来的人正要追上去,他们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他们毕恭毕敬地看着他,来人说道:“领主不喜欢四方城内有人闹事。”
看着他的样子,几人的脸色很难看,他们辛辛苦苦追了这么远还逮不到那个小毛孩已经火冒三丈了,再加上这个人的态度很不好,仿佛在他面前的是卑微的,逊色的,犯错的人儿,无论是谁看到他的神情都不会有好情。“几位辛苦了,请移步休息。”他一说完。
一个人出现在他们面前,“几位请。”他们跟着他离开,在这里,他们可以不服,却不可以不按给指示的做,不管出指令的那个人是谁,因为无论他是谁,他代表的是宗政领主。
这是四方城里最不华丽的一条街主,但却是最拥挤的一条街,在某种程度上是因为街中的那间福记包子坊,这里的包子可是出了名的,从早上到傍晚来买包子和的人络绎不绝,老板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心慈面善,勤勤恳恳,每天总会为那些街上的乞丐留下足够的馒,所以有很多人笑说,四方城里的乞丐都是他养活的。
这几天买馒头的多了一几个鬼鬼祟祟的年轻人,他们买了几笼包子便到隔壁的一家精致的小饭馆里坐下,阔气地叫了几个精致的菜,将包子放在桌上,埋怨道:“真不明白这东西有什么好吃的,还谈名气。”
就在他们不远处,一个黑衣青年木冷着脸在喝酒,他的注意力全在这几个纨绔子弟身上,从他们出现在这条街上,出现在包子坊开始,他就注意着他们。他同时也在注意着小饭管对面包子坊台下的灶,灶里烧的不止有柴碳,还有火石。
制造日魄余下的一块能量晶石,是一块有神奇功效的宝石。
这群纨绔子弟出现在这里,司马昭之心。
少年见那几个人没有追来,他停了下来,看着身边人来人往,乱蓬蓬的头发下的那双眼睛显得极度不安,他迅速跑到街角,在几个和他穿得差不多破破烂烂的乞丐旁边坐下。把头低得低低的,又时不时透过乱蓬蓬的发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白影人抱着血魔孩走到包子坊前,卖包子的是福记的老板,大家都叫他福安爷爷,整个包子坊里只有他一个人,也会经常有人来帮他。
白影人将一币金币扔进福安老人放钱的罐子里,福安老人将一包子放进袋子里递给他,“用借你的一样东西用一下吗?”
这声音让他忍住不抬起头看,“我外貌很吓人,前辈还是别看的好。”福安老人没有正眼看他,只觉得兴从这个人的头上泄下来。
“我的孩子受了伤,它还在流血呢,这不太好,请前辈行个方便。”一滴血珠滴下来,白影人忙用手接住,福安看向他怀里的孩子,孩子的手譬上插着一根血红的长羽。
就在这时候,成焰进了包子坊对面的小饭馆,他向包子坊看去,那里溢出和日魄一样的气息,只是气息很淡。
“前辈是个好人,孩子身体不好就会做出一些伤害人的事,还请前辈帮忙。”
福安老人低头,“把你的孩子抱进来吧。”白影人抱着孩子走过台进了屋,走到包子台边的灶边,他将血魔孩放下,轻轻将它插着红羽的手拉进灶下,对面小饭馆里的几人看了站起来往外走,黑衣青年也站起,他之所以还留在这里就是为了保护那块火石。
“还请前辈替我挡一下那个黑衣青年,火石我一定原封不动地还给你。”福安向外走去,他相信他说的话。
黑衣青年比那另外的几个人都要快,在街心的时候,福安老人拦住了他,就在这时,第二明镜走进了包子坊,看到那个蹲在灶边的孩子,无数的光流进它的身体里,她惊讶之余快速走上去,手拉向血魔孩,大声道:“你在干嘛?”就在她的手快要触到血魔孩的那一杀那,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她猛地侧头看向抓住自己手的人,呆住了。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银白色的光异常耀眼,掠人心魄。“我不怕你。”第二明镜说着重重甩开他的手,他放开她的手,她不怕他,她竟然不怕他噬魂的眼睛,他的噬魂术竟然对她这双眼睛不起用,这让他震惊。
“是我的一个朋友。”福安老人拍了一下黑衣青年的肩,黑衣青年站住了。
“别碰它。”白影人将第二明镜往后一拉,抱起血魔孩子,第二明镜见他抱起血魔孩子正要离开,她爬到地面,从灶心里取出一颗小明珠,那是她在很久以前放进去的,她将明珠握在手心就往外跑。
看着白影人抱着血魔孩子走出包子坊,福安老人走回包子坊,那几个跟在黑衣青年后的人见他立于他们前面,往另一个方面去了,他盯着他们的背影,直到他们消失在这条街里。
同样,成焰看着白影人离去的背影,微微弯了一下嘴角,这时一个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尽管出击吧,无论你们来多少人,我都会带血魔孩回家。”
“是吗?”成焰用的同样是千里传音,“回家的路总是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