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在马队出发之前便已经陆续离开,出了鲜花云,龙木就在这个十三岁的孩子的手中,行途漫漫,得到龙木的希望反而更大,这就是大家匆匆离去的原因。
花圃边上,司空快看着马队行去,向珑儿,“珑儿,我们走吧。”两人离去。
云中日向小葵,“我们走。”看到两人孩子已经带着龙木安全地离去,小葵跟上已经走远了的云中日。
刚走不远,一匹马立在花圃中,云中日停了下来,那是一个可怕的人,他手中的戈虚同样可怕,更可怕的是这个人是在等自己,但云中日还是走了上去,因为他根本就逃不过。
马上的人跳了下来,“云少爷,属下是来请你回宫的。”
小葵看着那个曾经出现在大道上为了射日神箭而拦截自己的人,紧张地取出弓箭。
“杀我母亲的人就在这里,我要报仇。”云中日倔强地怒道。
“你不是他的对手。”来人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又怎么样,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看到云中日激怒不已,小葵拉开弓,箭对着来人。
感觉到小葵箭上的气息,他向小葵看去,“你不能为难云大哥,不然的话我就放箭。”
来人不语,曾经名震天下的射日在小葵的手中的确像一只普通的箭一样,他拔剑,向云中日,“对罪了。”
“哼,”云中日嗤之以鼻,也不避开,来人一拉剑,剑气将他打飞了出去。
“云大哥!”小葵见云中日被打倒,来人又向他攻去,一急,箭对准来人,射了出去。
箭一射出,云中日弯了一下嘴角,看着他有些怪异的笑,他向射来的箭看去,只见箭带着光芒向自己来,而且力量越来越强,仿佛箭中有源源不断的力量穿出,情急之下,手中的戈虚向小葵去。
“小心!”云中日见状惊道,戈虚剑气人,莫说是小葵,就算自己也不可能避开这一剑。
“嗖”的一声,箭穿过他的胸膛,只见前方,小葵已完全浸在戈虚的剑光之中。
云中日站起,只听得小葵“啊”了一声,他心里一震,剑光消去,见两人扑倒在地,是澹台风见状,扑了上来,将小葵扑倒在地,避开剑。
“没事吧。”澹台风扶起小葵。
云中日一把拉过小葵,“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跟踪我?”
看着有些惊慌的云中日,澹台风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你觉得你有资格和能耐令我跟踪你?”
云中日眼中掠过一丝恨意,拉上小葵,“我们走。”小葵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她回头看了澹台风一眼,他救了自己,应该说一句谢谢的。
看着云中日拉着小葵离去,他看向地上的人,箭射穿了心脏,顿时毙命,他想不到小葵的箭法可以这么精准,而云中日,他一招都没有接住,对他,这个人的手下可没有留情,甚至是有意要伤害他,看来,宗政驰少爷的病情完全得到控制了。
他向落在花地上的戈虚,拾起后一拉,轻盈得绸缎,“真是奇了,我喜欢。”他将戈虚系在腰上,向云中日两人去的方向看去,前方是那个孩子带着龙木去的地方,更远的地方,是碧荒一带,不过他想,是不会有人去碧荒那样的地方的,因为那是一个很遭糕的地方。
天渐渐黑了下来,鲜花云城外五里,行空停了下来,他转身向破木头,“黑翼佣兵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然而,他看着这两个孩子,天快黑了,那些为了龙木而来的人断然不会放手,还好有小光在他们的身边。
“不过还是谢了,”小光拉了一下缰绳,马走近行空。
“哼。”行空轻蔑地笑了一下,向佣兵们,“回。”他领着佣兵队回去。
他们刚刚走,小光向破木头催促道:“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
“嗯。”破木头刚刚回应,正要起步就停了下来,已经有人挡在他们前方了,是龙地里那位持枪的少年,还戴了面具。
“我想知道,龙木倒底有多厉害。”来人横枪拦住他们的去路。
“这个世上,越是想道的事偏偏就越难知道。”小光回道,然后向破木头,“你们先走,我来拦住他。”
“这有何难?”来人飞枪攻来,小光飞身迎上去,破木头看了他一眼,绕往边上,驰马向前,第二明镜紧跟其后。
夜幕正降,野花遍地的旷野之中,银枪光波闪划,小光跃步节节退开。
马驰下一道山破,向往西北的大道上去,在大道上还没跑几步,便看到一辆马车停在道旁,车旁立着一位一身纯黑色的身影,这种黑不同于黑翼佣兵的黑色,带着几分邪气和妩媚透骨。
“咦,”第二明镜停下马,破木头紧扼住缰绳,马停了下来,“是她!”第二明镜看着女子,脸色苍白,在石魂小镇的时候,这位女子给他们带来的恐惧现在想起来仍是毛骨悚然。
看到他们停了下来,修蛾向他们走来。
看到她眉开眼笑地走来,虽然看不到她全部的脸,但不难想象她样子,“你,你要干什么?”第二明镜有些害怕地问道。
“小丫头,该把火石交出来了吧。”第二明镜身体往后倾,如果是在地上,她一定会后退,或是跑开,想不到此人从东西大街竟追到了这里。
“看来还要我亲自动手。”她向马上的第二明镜拉去。
“不要许碰她。”破木头生怕她伤害到第二明镜,大声道。
“呵,小小年幻,倒也情深义重。”她走向破木头,“拿起你的龙木,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龙木厉害,还是我的饮恨厉害?”
“你的剑,不配问龙木。”一个人立在马车旁。
修蛾转过身,“东方绒,你终于来了,我可等了你很长时间了。”她的声音中也带着几分邪媚。
东方绒低声对着车帘,“别担心,有我在。”车里的霜晨月听到他的声音,眼眶一热,深闭了一下眼,自己被修蛾抓住已经好几天了,她期盼过,也相信他一定会出现,此刻真的出现,心里无法平静。
东方绒向前走去,破木头看着他,想他终于来了,这个人,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把他当作自己最依赖的人,从龙地到这里,他期盼他的出现。
东方绒走到破木头的马前,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破木头的眼中涌起复杂的神色,“你们先走,一直往前走,我很快就跟上来。”
“好的。”破木头赶马前行,第二明镜看修蛾一眼,就一眼手心便流出汗来。
“破军也曾天下无敌,”她看向马车,“你输了,我就用她的血来祭剑。”
东方绒不语,缓慢地拔出手中的破军,“如果使剑的是她,你一定不会出招对吗?四方天宫的护神士,也不过如此。”霜晨月听着她的话,这样的话,她听了不知多少遍。
东方绒举起破军,就要斩下去,修蛾拔剑,剑气萦绕,已经跑远了些的破木头两人感觉到那股剑气,两人都回了一下头,继续往前。
直枪曲回,小光只觉心脏一痛,再也移不了身,回头枪重重打在他的腿上,他跪下,少年接过飞回的枪,向他的喉咙刺去,这下死了,小光闭上眼睛,突然,一把刀旋飞来,打开枪,一个人跃身到自己的身旁。
“小刀!”小光惊讶。
小刀接过飞回的刀,“哼,”少年收回枪,“不慢的刀,我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快。”说着长枪向他刺去。
小刀斜了他一眼,短刀向枪锋顶去,长枪得他后退,小刀一直退,退到小光的身后,他猛地向飞刀一推,飞刀切过枪锋,少年退去,小刀带起小光跃身离去。
打落飞刀,小刀带着人已经到了远处,少年对着他们的背影笑了一下,嘴角似有刀痕般。
“前面有打斗声,在前面。”一队人向正在激战的东方绒和修蛾而去。
发现有人来,修蛾退出两丈远,停下剑笑看着那些赶来的人,从得到剑开始,她一直都在杀人,要用杀戮来提高剑的力量。
看出她的意思,东方绒怒向她,“是不是恨不得杀了我?”修蛾眼中浮出一阵狂意,天已经黑了,他看不到,但能够感觉得到,“霜晨月拔出此剑的时候,你也这么想吗?还是因为你觉得她漂亮,所以没有出过手,这就是你的所作的为。”
东方绒一怒,破军直向她去,修蛾跃身,向人群来的方向去,东方绒快步一追,人群已经拥了来。
看到飞身而来的黑衣女子,前面的人一惊,只觉有一只手死死地扼在喉咙,不由全往地上打起滚来,后来的人一见状,刚说出“修罗”二字,便扼着喉咙倒在地上,自己扼破喉咙之后,血溅起,浮起的血红色光芒向饮恨去。
东方绒只觉有无数道气息向自己攻为,却见修蛾已经转过身,向自己连连出剑,他退了一些,破军又斩了出去,看着来的将近三十来人惨死在地上,东方绒大怒,出招招招致命,然而,他出击的力量越强,向自己攻来的气息就越强,只觉修蛾的眼中有狂笑,持有破军的东方家的大少爷,四方天宫的护神,竟然要死在自己的手中,对她来说,这的确是一件值得狂喜的事情。
“东方”霜晨月从车里摔了出来,“东方”她用内力打通穴道,但是由于修蛾的点穴功力很深,没有成功反而受了内伤,嘴角流出的血凝起气息,向饮恨去。
东方绒见状,跃身退向霜晨月,修蛾跃身往前,“我现在就杀了霜晨月。”修蛾举剑,东方绒一怒,只觉喉咙被扼住,倒在地上,霜晨月往前一扑,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要有恨。”
看着霜晨月只有对自己的怜爱的神情,他的愤怒一下子平息了下去,只有在此刻,他如此肯定,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感情是发自内心的,是深沉的,霜晨月微笑着,眨了一下眼,他觉得攻击自己的那些气息不见,扼着喉咙的力量也没有人,他抓起破军,跃起身,飞旋转身,向修蛾斩了下去。
修蛾一惊,这个人的心情,他的脸上尽还有笑,竟有些美好,正要挡上去,突觉剑力大减,破军的力量打在剑上,她向后退去,借力飞起身,一剑击了回去,正要与破军相触,一道柔和的淡绿色光芒向她的剑打来。
“剑吏!”一位背着剑的白衣女子立于前方,来人正是苍穹峰的剑吏,自己又受了伤,东方绒手中的破军强不可破,她往后一跃身,消失在暗空中。
白衣女子走到霜晨月的面前,霜晨月抬头看着她,此少女只有十六七岁,一脸冷俏如世外之人,有几分仙风道骨之韵。
“是大师父让我来的,助饮恨回到它的命运线上。”
“饮恨的命运?”霜晨月蹙眉问道。
“你受了重伤。”她扶起霜晨月,用内力给她疗伤,东方绒打坐在一旁。
已经跑了很远了,出了大道,进入林中,想修蛾不会再追上来了,两人都呼了口气,突然看到前面有火光,第二明镜向破木头看去,“别怕。”破木头向第二明镜,那些人迅速为了上来。
领头的人走上一步,将火把举到破木头的眼前,看着他抱着的龙木,“不错,是龙木!”火把近他的马,“嘶”马吓得后退,只见破木头跃起身,飞脚踢向这些人。
“啊?”第二明镜看着快速飞脚将这些人踢倒,甚是意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破木头的武功进步了很多,再加上看得出这些人都只是一些略会武功的人,不像之前的那些人那么厉害,她微微笑了一下。
破木头一拳打倒领头的人,将他按在地上,一拳打了下去,拳头刚刚到头顶,他闭上了眼睛,破木头的拳头停了下来,站起身,回到马的身边。
他刚刚走了两步,突然身后一把剑向腰间刺来,“小心身后!”已经慢了一步,剑已经插进了他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