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弢讲完卷子后，默默在讲台上站了两分钟，也没什么好嘱咐的，说了句“讲话声音小点”就离开了教室。
贺软整理好刚才老班讲大题时提到的一些重点，往沈瞬跟前一放：“你自己先看看，不懂再问我。”
沈瞬看着满满的红色笔记，决定还是从侧面询问一下贺软为什么觉得他是个渣渣：“你知道刚进学校的中考成绩排名吗？”
“不知道别人的，但我知道我的，年二。”贺软眯着眸子，握紧了拳，“我还从来没当过年二，别让我知道年一是谁。”
“为什么不想知道年一是谁？”
“因为我从来都是第一。”贺软接着刷题，“真想好好切磋一下，反正马上期中考了。”
“那好啊，小姑娘我就等着看你如何战胜年一了。”沈瞬笑了笑，忍不住的开心。
贺软深知一中是个大神云集的地方，任何人都有可能在这几个月里大幅度提升自己的成绩。
况且她还和严婕约定好了称霸文理第一的位置。
当然不能随心所欲地放纵自己。
贺软拿出耳机塞进左耳，开始看题目，偶尔接收着沈瞬不知道跟谁要的小零食。
“不吃了。”贺软抽了张纸擦了擦嘴角，“你都从哪要来的？”
沈瞬又往她嘴里塞了块薯片：“还能有谁，每次老师不在，咱们后排就跟开了饭一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多能吃。”
贺软瞅了眼后排几个吃的正欢的男生，真真是像没有吃晚饭一样。
“他们不吃晚饭的吗？”
沈瞬拿纸擦了擦手指，语气温吞：“吃啊，就是饿得快而已。”
好吧，她无话可说。
贺软已经写完了一张数学卷子，教室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外面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下来，繁星点点，漂亮得不像话。
她之前在某个地方看到过一句话，长大后才发现，校园里的天空才是最好看的。
但贺软觉得，说这句话的人真正的意思应该是想念当时青春年少，你我都在的日子，学生时期的日子一直是人生中不可替代的绝美回忆。
下节课李弢也没来，贺软还是写了张卷子打发时间，沈瞬也在她的监督下看了半天书，就是不知道他看进去没有，不过好歹没跟四周一群男的聊篮球游戏啥的。
看着沈瞬积极进取的样子，贺软有信心把狗同桌的成绩提上来，起码可以自己写题目而不是每次眼巴巴地瞅她的。
贺软这段时间有意控制饭量，晚上回宿舍还不忘来个半小时的锻炼，她是不容易吃胖的体质，但如果总吃那些烧烤炸鸡酸辣粉什么的，皮肤就容易冒痘，跟她妈妈视频一下子就被看出来了，这样的话就少不了一顿骂。
但今天沈瞬状态端正很多，她觉得有必要奖励一下自己，决定今晚就吃顿夜宵。
之前那段时间每次她们三个买夜宵的时候，贺软猛掐着自己的腰警醒自己不可以向这些美食低头。
忍的可不是一般的辛苦。
这个月月底会放两天的月假，貌似就是下周一，连着四天。
想到这贺软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学校少说也要多上一天的课，怎么可能让他们又放一次小长假。
占谁便宜也占不到学校的便宜。
况且平头的算盘打的可精。
贺软瞄了眼手表，还有三十秒就下课，她从零食箱里拿出一排Ad钙，拆开两瓶，把其中一瓶插上吸管递给了沈瞬，又给自己那瓶插上吸管，缓缓喝着钙奶。
“对了，这次月假……”
“一起回去。”
操，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
贺软轻轻打了一下他露在外面的小臂：“我说，这次月假你记得带一些厚衣服。”
男孩子一般都没有女生细心一下，虽然沈瞬对她细心的很，但她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他。
“想穿我的厚外套？”沈瞬叼着吸管，对着贺软弯着嘴角挑了下眉。
贺软怎么看怎么觉得他这笑得跟……在勾引她似的。
“你到时候冻感冒了别怪我，”贺软原本很淡定，突然意识到沈瞬可能不会把她的话记在心上，“下月开始降温了冷的要死你不知道？是脂肪太厚了所以抗冻不在乎多穿衣服吗？”
沈瞬看着一开始还一脸无所谓的小姑娘忽地就跟吃了炸药似的，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放心，我都记着呢。”
唐漠青突然转身看着他们：“记着什么？”
“记着让你溜溜科瑞特。”贺软淡定拍开沈瞬捏着她脸的手。
唐漠青想到那只庞大的阿拉斯加出个门撒欢的样子，恨不得带着人跑：“那你还不如让我跟他比谁跑的快。”
贺软缓缓抬起眼看他：“如果你想，也不是不行。”
科瑞特一般只听它认定的人的话，简单来说，如果它不乐意某个人牵着它，它就会撒开腿跑，如果是喜欢的人牵着它，再想跑也会忍住。
“欸你爸妈这次回来吗？”唐漠青看向沈瞬。
“应该回来。”沈瞬的爸妈工作很忙，总是出差，他已经习惯了。
他打算晚上再问一遍，如果不回来的话，反正他也会做饭，饿不着自己。
“我爸妈这次会过来，就是不知道待几天。”
沈瞬桌底下的脚踹了踹唐漠青的凳子：“放学出去一下。”
“去干嘛？”
“没有洗发水了，你他妈的用完了也没去买，现在我的也用完了，难不成不洗头了？”沈瞬睨了他一眼。
唐漠青被噎得没话说，点了点头，然后拿着自己的水杯趁着还没上课去接水了。
最后一节晚自习上完，贺软收拾好东西，缓缓打出了个哈欠，用手指擦掉眼角的泪。
“困了？”沈瞬抬起手，指腹抚过刚才贺软手指碰过的眼角，“回去洗完澡就睡觉。”
“不行，我答应自己今晚要出去吃顿夜宵。”贺软决定了的事，除非特别情况，否则一定要办到。
沈瞬被她逗笑了：“答应了自己？那行，一起出去。”
在校门口时，贺软四个女生忍不住香味直接窜到了烧烤摊前，沈瞬和唐漠青直接去了旁边的小超市，买完自己要的东西后，发现四个女生还站在摊前。
沈瞬走了过去，站在贺软身侧：“还没弄好？”
“嗯，快了。”贺软一直盯着自己的烤玉米，咽了咽口水。
“别吃太多，晚上消化不好，明天会拉肚子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