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原谅自己容易,原谅别人难。若是一种错误,让人无法原谅自己,那么也就再也不能原谅他人了……
唐小染从津城中学的校门中走出时,已然日薄西山了,天空中的火烧云如热血般印染在空中。
“唐老师再见。”
“唐老师明天见。”
路过的学生和老师们都和她打着招呼,她也礼貌地点头示意。
唐小染本来平静地脸,不起波澜,却在望见门口那辆黑色的车之后结出冰来。
七年了,那个车牌,她永远无法忘却!是他!
果不其然,在唐小染出门的同时,车子的驾驶位上,下来了一个身形修长,面容俊朗的男人,淡蓝色的衬衫衬着他白皙的脸,黑色的西裤更加拉长了他修长的双腿,还有那有意无意搭在车门上的手,有力却白里泛红。
他,过得还是那么自在!
唐小染楞了片刻,推了推黑色镜框,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似乎没看到他是的。
谁知那人,几个健步便来到唐小染身边,一下子就把她抵在了墙边上。
在他的禁锢之下,唐小染怒不可遏:“阮彭泽!你放开!”
“我回来了。”阮彭泽沉下头,双眸紧紧地盯着唐小染。
“与我无关!”唐小染依旧冷语相向。
可是,阮彭泽怎么会听她的?!
“这可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阮彭泽便双手一抱,将唐小染抗在肩头向车子走去。
他不顾唐小染的挣扎〔的确,挣扎也没什么用〕,不顾书本与黑框眼镜落地,不顾校门口的师生,甚至看门的大爷个个的瞠目结舌,就那样把唐小染扔进后座,径直向郊外的别墅开去。
一路上,唐小染挣扎想要下车,但是阮彭泽都视若无物。直到别墅门口,仆人见少爷的车来,原以为是司机开来的,却不想少爷真的回来了。
他打开门,将唐小染又一次抱起,进门上楼回房。
别墅的仆人们,一脸错愕。
三少爷怎么突然回来了?
他,这是带回来一个什么人?
这是,兽性大发?!
大家议论着,突然有人说了最后一句,大家竟不约而同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后自觉散去。
房间里,阮彭泽喘着气,在一路挣扎之下,衬衫的最上面两颗扣子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令他胸部肌肉若隐若现。
若是一般的姑娘,见这样的情景,定会花痴极了。可是她唐小染坚决不会,因为没人比她更知道这个男人,他不配为人!
“你……”唐小染本想说什么,却被阮彭泽温热的唇堵住了嘴巴。
尽管她苦苦挣扎,却依旧无法挣脱他阮彭泽的禁锢。
七年了,每每梦回都魂牵梦萦的人儿,此时就在自己的怀里!这一次,不能再放过她!
他力道极大,在睡梦中也不肯放手。
唐小染的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阮彭泽睁开双眼,伸手为唐小染拭去眼角的泪。
进而,以很快地速度穿上睡袍,进了浴室。
恐怕连他阮彭泽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一种无情,还是一种逃离。
唐小染失神地躺在床上,任凭被子搭在自己的身上。
阮彭泽临出门前,看了看她,说:“我会帮你请假。今天你不要去上班。”
语气似乎是温柔的,却带着一种命令式的口吻。
阮彭泽进了餐厅,仆人们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两份。
他选了一份吃起来。
而后,临走前,嘱咐仆人:“她昨夜累着了。不必吵她。但是也不要让她出大门。”
仆人们称“是”,却又互相递了递眼神。
来到公司,员工们都又吃惊又迷恋,喊着“阮总好!”
女员工们个个眼冒粉红色泡泡,甚至打翻了水都不自知。
阮彭泽径直走进父亲阮豫章的办公室。
阮豫章不在。
秘书趁此机会,进来说:“董事长正在开会。阮总,您在这里稍后,我去给您……”
秘书还没说完,阮彭泽便走向会议室。
“哎,阮总!”
会议室大门打开。
“怎么?董事会不需要我参加吗?”阮彭泽推门而入。
众人都有些吃惊,唯独阮豫章气定神闲。
“你,找个位置坐吧。”阮豫章说。
“找个位置?”阮彭泽来到阮豫章身旁,看着他。
阮豫章看了看他,吩咐秘书:“给阮总拿个座位来。”
秘书说好,不一会儿搬来了一把椅子。
“哼!”阮彭泽冷哼了一声,“阮董事长,这个位置是您的。”说着,阮彭泽指了指新搬来的椅子。
“阮彭泽!你豪横什么?你怎么跟阮董事长说话呢?”一旁的元老急于给阮豫章出头。
而阮豫章却挥挥手,道:“都一样。坐吧。”说着自己挪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让阮彭泽坐在了董事长的座位上。
众人错愕之时。
阮彭泽缓缓开口道:“这个集团本来是我母亲与外祖父的产业。如今他们都不在了,这份家产不是谁都可以继承地。”
一听这个消息,众人开始议论。
“什么?你母亲?”阮豫章有些吃惊地问。
阮彭泽眼底成冰,对着阮豫章:“是。我妈走了!”
阮豫章略显叹息,说到:“那她临终可有什么话吗?”
“我母亲说……”阮彭泽故意拉长了音,让董事们听到。
各位都禁声听着阮彭泽的下文。
“我母亲说,集团偌大,由我继承。”
“那怎么可以?阮董事长可是操着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
“就是,即便文总去世,她的遗产第一继承人也是阮董事长。”
“就是!就是!”
“哦?”阮彭泽凤眼微抬,看着众人,“我听说,集团目前与加拿大一家集团合作快到期了。而新的合作者尚未找到,资金也没有完全回笼……”
众人一听,慌了神,事实如此,今天的董事会原本为了这件事。
“可你们知道资金为什么回笼慢吗?”阮彭泽看着阮豫章说到。
“阮董事长在美国的两儿子赌博,输了不计其数的钱,阮董事长拿着这些钱……”
“今天的会先到这儿吧。”阮豫章叫停,“后面我与阮总做一下商议,三天后召开全面会议。给大家交代清楚。”
说着,阮豫章便示意阮彭泽与他一同离开。
回到办公室,阮彭泽坐在沙发上,看着阮豫章。
“我知道你这次回来不简单。怎么?想要逼迫我,还有你大哥二哥?要知道,把我们逼上绝路,也就是把集团逼上绝路。你是这么想的吗?”
阮豫章依旧强装淡定。
阮彭泽缓缓开口:“论卑鄙,我不是你们的对手。我知道,我也不打算鱼死网破。二十亿,买你们父子三人的股份。除此以外,三年后给你们每人百分之三的股份,给你们养老。这个条件,你看如何?”
阮豫章挑了挑嘴角,伸手端起茶几上的鸡心杯,抿了一口:“是你妈妈的主意吧。如果是你,你不会的。”
阮彭泽:“当然。”
“好。我同意。”阮豫章说。
接着,他顿了顿又说:“听说,你昨天一下飞机,就去找那女孩儿了?”
“与你无关。”阮彭泽起身。
“如果有空带她来家里吧。毕竟,我是你的父亲。”阮豫章说。
“不必了。我不想让她看到污秽。”
阮彭泽说完,开门离去。